卡爾瑪蛇妖和卡爾瑪魔獸的尸體就那麼擺在那里,觸目驚心卻又仿佛理所當然,就像來就應當是這樣一般,就像少了這兩具尸體就不成其風景一般。
呂清廣沒有想到剛才還豪氣面對萬重浪的卡爾瑪蛇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瞬間就完蛋了,再看卡爾瑪和卡特拉身邊的四只狗狗,它們連卡爾瑪的尾巴尖兒粗都沒有,就是獲勝也不該這樣干淨利索吧,好歹也大戰個百回合,不驚天地泣鬼神起碼也要對得起觀眾不是。就像是購票去看動作大片可剛看了演職員表就亮燈結束了,這樣搞消費者能接受嗎?人家卡爾瑪瀑布的卡爾瑪蛇妖和卡特拉山洞的卡特拉魔獸打斗時候都盡心盡力的,不別的起碼是敬業的,到四個狗狗了,怎麼,耍上大牌兒了是怎麼的?
“告訴你你還不信,怎麼樣,現在沒話了吧?”風地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別是這樣的初級魔獸,就是再高個七八個等級也一樣,都能風卷殘雲一樣的就收拾了。”
“牛,”呂清廣半晌才搭上話,“太牛了。”話間想到這是自己的狗不自覺的腰板兒就硬實起來,站起身拍拍屁股膽氣粗壯的往外就走。一邊兒走一邊兒問道︰“它們四個圍個圈兒,是在做法事兒還是開總結會呢?”
風地笑起來,笑罷答道︰“分贓呢。”
“分什麼贓?”呂清廣沒有鬧明白追問道。
風地只管自己嘻嘻笑,沒有回答。
風天解釋道︰“是卡爾瑪蛇妖的妖丹和卡特拉魔獸的魔晶,它們四個家伙正一起分享呢,有這一頓它們又可以長大一點兒了。要不是等級不夠的話對它們的幫助就更大,卡爾瑪蛇妖和卡特拉魔獸都太低端了,這只能算一頓點心,不過也還是對它們有好處的,畢竟它們都還年幼,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次吃了魔晶估計它們也可以直接吸收這個空間的靈力了,雖然稀薄一點兒。不過總好過沒有不是,要是不能直接吸收這里的靈力它們怕還不願意離開手鐲空間久了呢。”
初級魔獸的魔晶在露天攤也沒有賣的,有起碼也是四五級的魔獸,或者相應的妖獸異獸。這樣的東西呂清廣不會在意,何況是自己的狗進食了也算是自己得到手了一樣。
在卡爾瑪瀑布等著卡爾瑪勝利消息的索菲亞一直充滿希望的翹首以待,大雨漸漸地停了,大地一片寧靜,沒有打斗的聲響。沒有受傷野獸的嚎叫,也沒有勝利者的喜報,索菲亞茫然的望向遠方,重巒疊嶂擋住了她的視線。索菲亞在卡爾瑪瀑布頂上的山石上無望的眺望著戰場的方向。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同樣處在茫然無措中,他曾拼命的吹響吉普林號角,卻听不到初級魔獸的一點兒回響,這太過不同尋常,雖然很這魔獸相聚的時間不長才是第一天,可每每听到吉普林號角的吹出魔獸總是立刻就會做出回應的,得不到回聲的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不停的吹。吹得自己都差了氣。
扶著馬鞍橋,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一匹馬從他身後的樹林間突然竄了出來,在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失神的霎間奔到他身邊,馬上的騎士一把抓過吉普林號角,然後縱馬狂奔而去。
騎馬在林間行進是做不到悄無聲息的,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心意的關注著前方,完沒有注意到背後,雖然他听到了背後的馬蹄塔塔聲和樹枝被踫撞的聲音,可他以為是他的親衛。是的,背後不總是有一群親衛的嗎,發出點兒聲響太正常了,卡曼亞卡的滕格爾一點都沒有想到會是敵人靠了過來。
親衛哪去了呢?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身後不僅有親衛還有一千多騎兵呢。可卡曼亞卡的騎兵銳氣已經被骷髏騎士打散了,包括滕格爾的親衛在內,看到蛇妖和初級魔獸,他們整個都傻了,這驚天動地的戰斗根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同樣。他們也不認為這樣的戰斗是他們可以參與的,當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追著戰場而奔馳時,沒有一個騎兵跟上他們統帥的腳步。神貫注于戰況的滕格爾也沒有發現他其實已經是一個光桿司令了。
而這一切卻被一直亟盼著吉普林號角的約拿旦獅心看在眼里,他從逃離戰仇就遠遠的吊著卡曼亞卡的滕格爾,靠著吉普林號角嘹亮的聲音為指引,他每每準確的把握住滕格爾的位置,透過樹林中的縫隙他遙遙窺視。
卡曼亞卡的騎兵僵硬的站住的霎間,約拿旦獅心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滕格爾終于孤身一人了。不過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樣的好,滕格爾完無視了他的存在,等他搶過了吉普林號角催馬狂奔而去之後,卡曼亞卡的滕格爾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在約拿旦獅心跑出四個身位之後才醒悟過來,尻有賊。卡曼亞卡的統治者偉大的君王無敵的統帥光輝的解放者滕格爾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遇上搶劫的,這非機動車道上奪包包的行徑不是針對老百姓的嗎?這是什麼時候升級了?
“抓住他”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指著漸逃漸遠的約拿旦獅心怒吼道。
然而,就像是在馬路上被搶了包的老百姓一樣,隨便你怎麼叫喊都是沒有人理睬的。
老百姓無人理睬是理所當然的,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沒有人理睬就是政治事件了,他倉皇的回過頭向身後看去,卻驚詫的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一股寒流從卡曼亞卡的滕格爾頭頂奔流到腳底,他猛然駁馬向來路騎去,吉普林號角是很珍貴,可比上脫離群眾來就不算什麼了,滕格爾是卡曼亞卡的滕格爾,要是離開了卡曼亞卡的人民群眾他滕格爾就什麼都不是了,對此滕格爾的認識是清醒而準確的,失去吉普林號角雖然心痛,可這心痛卻沒有讓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失去判斷力,要是貿然追擊而去不僅搶不回吉普林號角,不定連自己的命都會送掉。
對于自己的定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兒,卡曼亞卡的滕格爾對此亦深為精研,他清楚自己僅僅是統帥和領袖不是英雄更不是見義勇為者,被搶了就被搶了吧,反正沒有別人看到。
約拿旦獅心沒有想到吉普林號角這麼容易就到手了,他騎著馬在狂喜中狂奔,向前,向前,再向前。約拿旦獅心不敢相信居然沒有人追趕自己,他堅信是自己跑得快才甩掉了追兵,是的,一定是有追兵的,只是暫時被甩開了。約拿旦獅心停下來看看空寂的身後,把吉普林號角收好,然後改變路線,向斜刺里沖去。
一路狂奔,竄出樹林,翻山崗,約拿旦獅心從草甸子邊上進到榛子樹林,可他在樹林里剛走了三十來米就驚呆了。
在他眼前是一幅末日浩劫一般的場景,茂密的樹林變成了垃圾場,到處都是折斷的樹干,前方,一直到黑色的山脈都沒有一棵立著的樹木,那也樹,橫七豎八零零落落支離破碎的橫亙在他面前,所有的傷口都對著他,在哭泣在哀嚎,卻又沒有一點兒聲音,這如同是樹木的墳場。
可是尸體卻不止植物的尸體,在黑色山脈的邊緣,兩具如山的尸體靜靜的躺在那里,約拿旦獅心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讓他望風而逃的那只魔獸,那只吐火的魔獸,那支消滅了骷髏騎士和馬迪亞斯山莊騎士的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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