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亲睹金兀术大败宋兵,不禁为国家安危而担忧。那边厢,钟政被北烈与短拳所伤,幸得梁红玉所救,钟政念及九江镖局,连夜赶返。
梁红玉派遣多名jīng英跟随,打算遇上金兵,便向对方乘势突击。钟政喔了一声。临近镖局,只见一阵尘土飞扬,人声鼎沸。远看,是一群军士装束的人马,正从镖局之内夺门而去。钟政心想:不好了,是金兵。呵,千万不要出事啊。
刚抵镖局门外,钟政已急不及待冲入。完了,镖局之内遍地尸骸,血流满布,无数镖师或坐或卧,看似早已了无气息,眼前震撼,要钟政心跳倏然而止。
钟政:“徐,徐大哥,你没事?”这个徐大哥早已气绝。钟政:“张,李,范大哥,醒来啊。”任钟政如何呼唤,没有人答上一句话。钟政:“不要。”“你们不要死啊。”
钟政:“二叔?”“二叔,二叔你在哪?”钟政冲进内室,梁红玉的自卫队连忙跟随,恐生突变。钟政:“二叔。”“二,二叔。”钟坚:“呃呃。”
钟政:“二叔,二叔,你怎么样?”钟坚:“呃呃。”钟政:“二叔,我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钟坚:“那些金狗。”“找什么太上心印经。”“见人就杀。”钟政:“呼,那群金狗。”钟坚:“我不行了,记着,一定要将九江镖局传扬下去。”钟政:“二叔,别了,我带你看大夫。”
近卫队:“钟大哥,不用了。”“你二叔已经肠穿肚烂。”钟政:“二叔。”“都,都是我不好,累了大家。”不久之前,镖局还在做着红火的生意,二叔也对自己循循善诱的教导。时光再演。早前镖局的盛况,历历在目。
大少爷,你回来了?嗯。大少爷。大少爷。钟镖头,这次便拜托你们。别客气。政儿,你何时回来的。快去梳洗,今晚我们叔侄俩要喝个痛快。
钟政心想:一切,都因我而改变。二叔猝遭横祸,九江镖局被彻底灭门。钟政:“我发誓跟你们这群金狗,势不两立。”
滂沱大雨,像为九江镖局这数十具棺材在哀鸣呼号。钟政心想:曾几何时,我为报父仇而向太上老君锲而不舍的追杀。但相比这灭门,眼前我钟政最大的仇人,是所有金国的人。钟政:“从今开始,只要我碰上金狗,我便见一个,杀一个。”近卫队:“钟大哥,要杀金狗的,不只你一人。”
近卫队:“你既有如此决心,那便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踏上战场。”钟政:“我不懂打仗。”近卫队:“只要你想起今天的仇恨,你便会打了。”钟政:“今天的仇恨。”“九江镖局灭门的仇恨。”“好。”“我加入你们。”
公元一一二七年,金兵入侵南宋,激发民间不少豪杰成立自卫队奋力抵抗,为朝廷化解不少凶险的危机。历史,就在这群不顾生死与付出无数血泪的英雄决心下,不断改写。
回金兀术打退宋军,这夜,便在兵营大肆庆祝。金兀术:“来来来,兄弟,你我总算有缘,我跟你喝一杯马nǎi。”陈浩然:“金元帅,我乃汉人,元帅无需对我过份热情。”飘香心想:呼,不识好歹的子。金兀术:“兄弟。”
金兀术:“我们金人生xìng率直,跟你国家打仗,实属无奈。”“他rì我若战败,无悔,若然胜仗,我们便是宋金一家亲了。”金兀术:“或许他朝我与你会在战场对敌,但今晚我们就是朋友,来。”金兀术豪气干云,陈浩然似乎不便推却。陈浩然:“好,那我就干一碗。”众人:“来来,大家一起喝。”众人对金兀术:“元帅,我们敬你一碗,是中原的女儿红啊。”金兀术:“好好。”“只要大家喜欢,我金兀术一定奉陪。”“来。”
金兀术:“来人,给我拉下去斩了。”那人喔了一声。金兵:“遵命。”那人:“元帅,干么要杀我?”金兀术:“我过:打仗时候,滴酒不沾。”“谁犯军禁,杀。”那人:“饶命啊。饶命啊。”金兀术:“继续庆祝。”眼前一幕,又令陈浩然对这个金兀术增加一份另眼相看。
翌rì,飘香遵守承诺,开始为陈浩然治伤。陈浩然:“你要干什么?”飘香:“割开你的胸膛。”陈浩然:“你是否真的为我医治?”飘香:“别吵。”“要杀你,我何须多动功夫?”陈浩然:“这是什么?”飘香:“磁石。”陈浩然:“磁石?”飘香:“只有这块罕有的磁石,才可将藏在你血脉中的针吸出来。”陈浩然:“就是这些针封闭了我的血脉?”飘香:“对,五天拔针一次,两个月后,便可将所有针拔出来。”
陈浩然:“好,那我不再跟你计较,那么我老君呢,他在何处?”飘香:“别急。”“你先休息一会,我再带你去找。”陈浩然:“还等什么,我已经好了。”飘香啊了一声。半个时辰后,飘香将陈浩然带到附近一处山洞。飘香:“我就在这里见过那个老爷子。”陈浩然:“老君,老君。”只是遍寻山洞,却不见太上老君任何踪影。陈浩然:“飘香,你是否在骗我?”飘香:“你这个人,怎么老人家骗你?”
飘香突然喔了一声。飘香:“陈浩然,快来看看。”“是一条白sè的头发。”陈浩然:“啊,这个是从老君头上掉下来的。”飘香:“怎么样,我没骗你?”陈浩然:“刚才,真的对不起。”飘香:“一句对不起便了事吗?”陈浩然:“好,是我错了,那你想怎样?”飘香:“为我做三件事赎罪。”陈浩然:“这个。”飘香:“什么?想欺负女孩子吗?”
陈浩然:“做便做,来听听。”飘香:“我现在还未决定。”“你先跟我打勾勾,将来再履行约定。”“来,男子汉大丈夫,不肯认账吗?”陈浩然:“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我一定会认账的。”之后数天,飘香亦不辞劳苦的与陈浩然找寻太上老君下落。找得累了,飘香便像女孩的到处游玩。陈浩然也不着急,反正老君确曾到此,总好过无边际的在外寻觅。相处久了,飘香的纯真,也渐渐令陈浩然减少对金人的抗拒。陈浩然:“是了,为何到此多rì,也不见你的母亲?”飘香:“喔?”“我没有母亲的。”陈浩然:“她死了?”
飘香:“不错,吖玛我出生不久,母亲便死了。”陈浩然:“还有,你那些什么乱心咒,谁教你的?”飘香:“不知道。”陈浩然:“自己学会的功夫也不知道?”飘香:“记得十岁那年,有人在半夜将我抓了出去,之后便教我这套功夫。”“这套乱心咒分为内外两套心法,内功是以气劲封锁血脉,但只可维持半个时辰。”“外功则以针打进血脉之内,也就是你被我打伤的一种。”飘香:“我学了两年也没见到那个人,只凭声音知道她是个女的。”陈浩然心想:那个女人到底有何企图,喔,既与我无关,不想也罢。飘香:“呀,那边的蝴蝶很漂亮。”
这一rì,金兀术传召飘香往大营,飘香带同陈浩然前往。金兀术:“飘香,这位是蒙古族的王子,别都。快跟人家打个招呼。”飘香:“王子你好。”别都。这个别都王子,年纪约莫廿多岁,见他坐在客席上,一脸傲慢的。
别都:“你就是飘香格格?”见王子态度轻狂,不停往飘香身体上下打量,令人相当讨厌。别都:“果然是个美人儿,过来陪我喝碗酒。”飘香:“吖玛。”金兀术:“你便陪王子喝一碗。”飘香:“啐,我们的军营向来严禁喝酒,你自便好了。”别都喔了一声。金兀术:“飘香,不得无礼。”飘香:“吖玛,我在遵守你的禁酒军令,有何无礼之处?”
别都:“嘿,果然有xìng格,这才有资格当我别都的妻子。”飘香:“什么?”别都:“啊?金元帅,你没有向她过吗?”金兀术:“飘香,我已答应将你许配给别都兄弟,将来他就是你的夫君。”飘香:“吖玛,我不要。”金兀术:“我过就是,别放肆。”飘香:“我一定不会嫁给他。”金兀术:“闭嘴。”
飘香:“吖玛。”金兀术:“敢违抗吖玛的懿旨,再吵我便将你锁起来。”别都:“哈哈,金元帅,别这么强硬。”“都是女孩子嘛,逗逗她便可以了。”别都:“这样,你跟飘香好好的劝。”“我到外面走走。”别都离去,营内一片沉默。飘香:“吖玛,你是怕了这个别都吗?”金兀术:“唉,飘香,别怪吖玛。”
金兀术:“这些年我们都在攻打中原,为怕大后方受到蒙古的滋扰。”“我们不得不向他们暂且巴结。”“现下他要我将你献出,为了大金,我不得不从。”陈浩然心想:唉,为了国家,大家都没有自我了。飘香:“吖玛。”“你要救救女儿。”金兀术:“飘香,吖玛对你自疼爱。”“别都这种家伙,我一看便想将他干掉,只是。”“你身为吖玛的女儿,该要为大金作出牺牲啊。”
飘香:“不。”“不管怎样,我是不嫁这个别都王子的。”“陈浩然,我们走。”陈浩然:“元帅,陈浩然告退了。”金兀术:“嗯。”女儿的无奈,金兀术何尝不是感同身受,但乱世时候,总要有人作出牺牲,才可成就改朝换代的大业。身处高位,牺牲的自然也大。
飘香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陈浩然:“别哭了,你吖玛也有苦衷的。”飘香:“你是不是我的朋友?还在帮他好话?”陈浩然:“那你想怎样,一走了之?”飘香:“不,我躲到哪里,吖玛也有办法找到我,唯一办法是。”“我约那个臭王子出来。”飘香:“你替我杀了他。”“只有他死了,吖玛便不会再逼我。”
陈浩然:“这,你的武功不错,为何不自己去杀?”飘香:“你没听见吖玛,我们不可惹怒蒙古人吗?”“你是汉人,杀了他也不是大问题。”陈浩然:“这个。”飘香:“别再犹豫,你不是答应我做三件事吗?”陈浩然心想:竟要替她杀人,这趟当真找上麻烦了。但看着飘香楚楚可怜的样子,陈浩然底里一份男子气概,倏然升起。陈浩然心想:姑且应允她,到时再随机应变。陈浩然:“好,我帮你。”飘香:“陈浩然,你对我真好。”
这夜,飘香依计将别都诱出来。别都:“哈哈,美人儿,你终于想通了吗?”飘香:“想通了。”别都:“那么找我出来,是要给我什么好处?”飘香:“当然有好处,那是要送你上西天。”别都喔了一声。倏然,别都感觉一股压力由上而下,不禁抬头一望。陈浩然:“别都,你今晚难逃一劫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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