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传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央

作者/才龙虫 看小说文学作品上精彩东方文学 https://www.jcdf99.com ,就这么定了!
    陈浩然作最后的总结陈辞:“连真人,海真人,你们两位是证人,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一向我手头还不算紧,所以呢,那九千两赤金也不急着要,就随便朱大公子什么时候再送来罢。頂點衒,”

    连榘和海如天均是一愣,迅即反应过来,敢情这家伙压根儿就没打算真要朱恒赔什么钱,只是摆出强硬姿态非要骑到后者脖子上扬武耀威一番不可,看来还是因为朱恒试图染指慕容世家大姐的事惹怒了他。两人暗忖,这糊涂大圣分明是个暴躁粗鲁的狂妄之徒,此事计较亦是无益,大可不必与之一般见识,当下心气均平和了许多。

    他们不知道,陈浩然心里却是在想,狗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两个自命清高的修行者?嚣张也得有个度,否则就适得其反了。

    河面上空,忽地传来洪钟般响亮的厉喝:“何方匹夫敢来灞水城撒野?快些滚将出来,待俺楚大侠教训教训你这有眼无珠之辈。”

    陈浩然叫道:“老黑,这灞水城又不是你家开的,你姐姐的怎么什么屁事都要管上一管?”

    楚大侠噫了一声,铁塔般的身子重重降落在官船上,差点将甲板砰地跺出两个大洞来,嚷道:“老弟,你在这里搞什么名堂?找人打架是吧?好,算上俺一份。”

    穆长离跟着飞了下来,笑道:“狄老弟在这办事,你不分青红皂白乱起什么哄……唔,这两位不是连真人海真人么?许久不见,两位风采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啊。”却与连海二人是旧识。

    连榘和海如天极是惊讶,以陈浩然表现出来的骄横习气,旁人大多会敬而远之。却同性如烈火的楚大侠及穆长离言语十分随意,显然交情非浅,倒也奇怪得紧。疑惑不已地上前相见问候,回心忽想,这岂不是个向二皇子交差的好借口么?

    朱家的一个管事心翼翼前来报知船已泊岸,请示是否现在就将向慕容世家提亲所准备的聘礼搬运上岸。朱恒一听当即变色,上去狠狠抽了他两个大嘴巴,然后拖去了一边,也不知究竟怎么整治这个见事不明大触楣头的倒霉蛋。

    此后,连榘与海如天直接打道回府,连灞水城都没进。而慕容阚直至回到慕容府里,还有些心神恍惚,拜见过太夫人与慕容度后,才总算清醒了过来。忧心忡忡道:“这次,狄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一些?朱恒前来提亲是二皇子的授意,受到这般欺辱,二皇子岂肯善罢甘休?”

    陈浩然毫不客气道:“我大舅子哥,我瞧你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怎么胆子比老鼠还?不就是一个二皇子么?我就算再横点,冲到他家去讨法,量他也不敢对老子怎么着。”牛皮烘烘。很有些慕容世家大救星大靠山的气派。

    慕容阚苦笑无语,陈浩然身是能够超脱物外的修行者。所站的高度不同,自然可以不必理会这些俗事,而慕容世家却是世俗中人,又岂能超离凡尘?

    陈浩然瞧出他的心思,嘿嘿笑道:“大舅子哥,你认为我是站着话不腰疼么?你当真以为修行界就比世俗界高一等?实话跟你。这是狗屁。天界的基辞修行界,修行界的基辞世俗界,没了世俗界,什么界都他娘的见鬼去。”

    慕容世家老少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得一时无法消化陈浩然话中的内容。

    狄携又道:“白了,修行者也好,天界的仙佛也罢,都只不过是些拳头硬点的家伙罢了。我也不是自以为练了点鬼画符的玩意儿,就没把大楚的二皇子放在眼里,而是觉得用这个办法对付这种家伙最合适,只有强硬一点,快刀斩乱麻,才能彻底断了他在慕容家身上打算盘的念头。”

    慕容度面上惊容未退,缓缓道:“贤侄此言虽是不错,只是身陷局中,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纠结交缠,想干脆了断又哪有如此轻松?”

    狄携对即将成为自己长辈的慕容度照样不大客气,哼哼道:“来去,你们就是前怕狼后怕虎唯恐惹事上身。哼哼,不管做什么事,想要维护自身利益,当然就免不了要跟别人起冲突,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讲明白么?再人也得罪了,你不是要我回头去跟姓朱的忻崽子或者二皇子赔礼道歉罢?”心中很是不爽,寻思你慕容家用美人计叫老子来当冲锋陷阵的出头鸟,办了事又嫌三嫌四,这不是扯老子后腿么?他奶奶的,真把老子惹得发毛,老子索性撂挑子不干了。

    没想到陈浩然会这样顶撞自己,慕容度一怔,忙道:“贤侄误会了,愚叔岂有此意……”

    见慕容度被陈浩然得尴尬不已,慕容阚赶紧岔开话题道:“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不必再多了。狄,你与卸的名分已定,婚期该当何时举行?”

    陈浩然瞄一眼坐在一旁含羞不语的慕容荻,琢磨着能抱个千娇百媚的美妞儿回家,胸口热乎乎地,心情又好转一些,嘿嘿笑道:“这个婚期嘛,以我个人意见,当然是快好,今天都成。”

    慕容荻俏靥上的红晕顿时蔓延到了雪白的颈中。

    陈浩然话风却又一转:“只不过,庞家的事还没完解决,所以呢,我想还是定到明年,等我中了举人,到时来个双喜临门,大家觉得怎么样?”

    慕容度皱眉道:“贤侄,你跟庞家之怨并非深仇大恨,闹大了受损的还是彼此颜面,何不……”

    陈浩然打断他道:“别的事好,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我要是不争这口气,还做什么男人?如果慕容家怕丢脸面,好啊,我不扯上你们就成了。”

    慕容荻粉面微微一白。紧紧抿住了红唇。陈浩然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不惜与慕容世家撇清关系也不愿放过庞家,再劝显然就是逼他翻脸走人了。

    慕容度见不对头,连忙摆手道:“贤侄哪儿的话?你我已是一家,自然是荣辱与共,贤侄心意既决。我们定当大力支持,休得再提这些见外之言。”

    一方既然委屈求,事情便这么定下。随后陈浩然将高二牛叫进来托给慕容度照顾,并宣布了一个令在场各人目瞪口呆的决定,他要在慕容世家传授自己修行心法的第一段口诀,家族中凡是具备资质条件的年青子弟统统可以修炼,练出成效的再继续跟他修行下一阶段。

    大厅中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这种寂静持续了不知多久,慕容度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激动惊喜之余更难以置信,颤声道:“贤侄,这岂不是等于公开你自己的修行心法?此事非同可,你可要仔细考虑才是啊。”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支持正版文学

    修行界中,修行者将独门心**技视若性命,挑选传人时莫不慎之又慎。更有甚者,为免所传非人竟是宁可失传。比如倪姥姥。虽受慕容世家礼聘,而且相当喜爱慕容荻,也未曾教导其修行,秋锋镝与宋谦就更不用了。而各地崇玄观的开课讲道,也仅是传授一些修身养性的最基础性的东西,如陈浩然这般行为。堪称开天辟地从所未有。

    狄携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好考虑的?修行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美事么?我看不见得。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修行的第一大关,是引气筑基,如果有适合身体质的天材地宝辅助,或者有人甘愿耗费宝贵的元气为你伐毛洗髓脱胎换骨。才能在短时间内进入引气炼精期,否则,可能有人炼一辈子气还筑不了基。慕容家虽然家大业大,有实力和机缘快速筑基的恐怕还找不出几个罢……不用看我,我没这种宝贝,元气是一点一滴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浪费丁点儿都心疼,最多帮卸一个人筑基,其他人就别指望了。”

    大家默然,没有人觉得他的话有哪儿不妥,修行者的精元何等珍贵?便舍弃丝毫亦是强人所难,自是无人有此非分之想。

    狄携又道:“就算你天分过人熬上几年入了门,后面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首先,必须苦修不懈,有些许的耽误,就得花十倍百倍的工夫来补回,你要是耐不住寂寞贪图安逸享受,练到死也是白搭。这之后呢,就得看你自己的根基和运气了,一个练不好,就可能走火入魔散功而亡。这种下场承受的痛苦就不用多,最可怕的是死后连源魂印都会彻底消散,再没有机会重新投胎做人。”

    陈浩然扫视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挥挥手道:“修行路上要遇到的劫难还多得很,我懒得一一列举了,反正一旦开始修行,心魔就会附体,天劫和地煞也会随时随地找上门来,只要不怕到时死得惨的人,三天之后,就叫他们来这儿集合听讲罢。”

    慕容阚却提出不同意见,道:“修行心法实属侠之秘,知晓范围过大容易泄露,我看不如在族中精选出十来个人先行修习,同时命他们严守秘密不得外传,以免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患,狄你觉得怎么样?”

    陈浩然无所谓道:“随便,我只负责教,其余的事你们去处理。”

    “姑爷大人,人罪该万死,请姑爷大人高抬贵手饶过人这一遭吧。”

    走出大厅,长廊中突然有人“扑嗵”跪倒,冲着陈浩然一边磕头,一边抽抽咽咽地放声哀求,正是先前在码头上所见的那个慕容吹雪。

    “鬼嚎什么?闭嘴。”

    都头慕容固厉声呵斥,恭敬地拜见陈浩然道:“姑爷,这厮不遵族规欺压弱百姓,更冲撞冒犯了姑爷,慕容固特地将他带来,交由姑爷惩戒发落。”

    陈浩然瞥了涕泪俱下如丧考妣的慕容吹雪一眼,不以为然道:“交给我发落什么?他打了高二牛几耳光,高二牛也回揍了他一顿,两下就算扯平了,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别拿这些屁事来烦我。”

    看陈浩然沉脸甩手走开。慕容固顿时愣住,以为陈浩然是为此大为不满迁怒于已,心中不由惴惴。慕容世家族规极严,被正支嫡系的大姑爷记上一笔,自己的前途之黯淡可想而知,慕容固想是恼怒懊悔。低头望望一脸猥琐的慕容吹雪,恨不能将满腔怒火数发泄在这厮身上,咬牙道:“这次被你这个混蛋害惨了……念在你也姓慕容的份上,今天且饶你一遭,以后要是让我在灞水城看见你,见一次就打一次,打死了正好免得再丢慕容氏的脸。”

    慕容吹雪傻了眼,欲待辩讨饶,慕容固抽出腰间佩刀便是一声怒喝:“还不快滚?”唬得这厮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抱头鼠窜转眼逃得不见人影。

    狄携为之耗损精元筑基的不仅是慕容荻一个人,还有天赋异禀的高二牛。他并非是吃饱了撑得慌要当个大善人,而是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看拥有惊人神力的高二牛能修出什么名堂来。而且叫慕容度找了几个武技高手教高二牛修习十八般武艺,要将他先打造成一名世俗界中的盖世猛将,让乌方国那个万人敌郑潼亦要望而甘拜下风。

    陈浩然与慕容荻定婚,争风吃醋赶跑前来提亲的朱恒一事并非秘密,庞家徐家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得悉后。徐轩瑞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去庞府找到庞氏父女,让庞洪马上去寻陈浩然要个法。解除狄庞两家的婚约并且追究陈浩然的责任。

    庞慧珠当即驳回了徐轩瑞的提议,蹙眉道:“大楚律例没有任何一条禁止民众纳妾,我们怎么追究陈浩然?”

    徐轩瑞不服气道:“他婚配的对象可是慕容荻,慕容世家岂会甘心将她嫁入狄家为妾?自然是元配正妻无疑。”

    庞慧珠易道:“他们未成亲之前,慕容荻的名分就没有正式定下,我们无法找到明证。单凭臆断如何给陈浩然定罪?”

    “要什么明证?”

    徐轩瑞傲然道:“州政由我爹爹把持,随便叫一个经验丰富的讼师拟一份状纸,诉讼到公堂之上,还怕治不了那姓狄的杏的罪?”

    庞洪闻言曳不迭,忍不住道:“贤侄此言差矣。慕容家在地人脉广博根深蒂固,既与狄家联姻,到时怎会袖手旁观?”

    徐轩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形同白痴,慕容世家权倾朝野,在祖籍地灞水州的能量更是世人皆知,若当真较起真来,便拉下他的刺史老爹亦非难事,可笑他还在这儿痴人梦。不禁涨红了脸,狼狈道:“是侄一时失言,叔父莫怪。”

    庞慧珠眼神从他身上掠过,眸底闪过一丝苦涩悲哀,缓缓道:“不仅如此,你难道没有想过,陈浩然据闻是地行仙的传人,连二皇子聘请的修行者都被他强行赶走,我们又拿什么去跟他斗?”

    徐轩瑞哑然半响,又嫉又恨,咬牙切齿道:“那杏哪会真是地行仙之徒,依我看多半是招也骗,二皇子派来的人不成器,忌让他三分,我徐轩瑞可不怵他……不瞒叔父贤妹,家父与大皇子交好已久,关系非是等闲可比。大皇子王府中高人甚多,可非二皇子能及,若是家父开口,大皇子定会应请遣人前来相助,收拾区区的一个陈浩然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庞氏父女相视一眼,面色均是微变。大楚皇子私下勾结朝中大员历来属于大忌,便有交结亦是极之隐蔽,往来常以公事为借口,唯恐走露半点风声,以免在竞争皇位时被对手揪住辫子参上一,导致就此淘汰出局,徐轩瑞却公然将之宣诸于口,已非大意所能概括。庞慧珠眸中悔意更深,冷声道:“些许私事,怎敢烦扰大皇子千岁?徐公子,请你慎言慎行。”

    徐轩瑞亦即省悟,脸色大变,强笑道:“贤妹的是,愚兄只是随口一而已,千万别放在心上。”转又恨恨道:“那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听任陈浩然这般耀武扬威不成?”

    庞慧珠沉吟了一会,分析道:“我想,陈浩然闹出灞水阻流这么大的动静,不定就是故意传出消息,想让我们采入对他的行动。他好借机发难。所以,我们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由得他去折腾。”

    徐轩瑞虽心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想,悻然道:“倒是便宜了那杏。”心中羡妒不已,他以前也曾追求过慕容荻。碰了钉子后才退而求其次,将目标定在庞慧珠身上。此时想到几乎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那朵绝美花儿被陈浩然摘去,只觉妒火烧得胸口发痛,只恨不能将陈浩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再取而代之。

    庞洪道:“贤侄,眼下要紧之事是阻止狄家儿考取举人及进士,否则到时我和女万一遭那儿欺辱,我庞家无颜抬头事,连累贤侄父子声名受损,我父女是罪难自赎啊。”

    徐轩瑞拍着胸口保证道:“叔父但请放心。侄已有万之策,定叫那杏无法得逞。”

    庞洪与徐轩瑞相处愈久,便愈来愈发觉他虚有其表,腹内其实并无多少处世处事的真材实料,又哪能放得下心?向庞慧珠望了一眼,更发现她眼神黯淡不复往昔光彩活力,不由无言掉头。

    慕容世家一共选出了十五名族中少壮垮修习陈浩然所传的修行心法,这等机缘千载难逢。包括慕容阚在内,这些幸运儿人人皆是欣喜若狂。唯有一个人例外。

    月朗星稀,慕容荻独自徜徉在后花园中,身际虽是清风拂体暗香袭人,景致比日间更添几分朦胧幽雅,她却是黛眉微蹙面带轻愁,无心欣赏当前的良辰美景。

    “何方鼠辈。竟敢在你家姥姥面前鬼鬼祟祟?”

    不远处突然响起倪姥姥的喝叱,跟着有人嘻嘻哈哈道:“姥姥别误会,我只是因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才起来随便溜达溜达而已。”

    倪姥姥噶噶怪笑道:“原来是你这臭杏,什么随便溜达?贼头贼脑的以为姥姥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么……臭杏来得正好。帮着照看下姐,让姥姥偷个闲,噶噶噶。”怪笑声随即远去。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陈浩然,慕容荻凝脂般的俏面倏地飞红,虽然两人名分已定,更在引气筑基时有过肌肤之亲,但在这种暧昧氛围中单独相处,却多少令人有些不自在。

    忍住羞涩,慕容荻盈盈敛衽道:“狄公子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有什么事吗?”

    陈浩然盯着她更比花娇的俏靥,心摇神荡,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道:“嗯,来找你收点利息,嘿嘿。”

    慕容荻愕然道:“收什么利息?”

    老子为慕容家做了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美妞儿?自然是找你亲热亲热捞回点钱。正欲顺口而出,陈浩然忽然醒悟,暗骂自己色迷心窍猪哥一个,这种话怎么能堂而皇之出口?连忙转口道:“呃,我明天就要回卧牛镇了,所以嘛,特地来找你谈谈天地,在花前月下聊聊人生啊理想安么的,好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

    慕容荻大羞,顿足嗔道:“你,你怎么能如此轻薄……”羞不可抑下,转身便要离开。

    陈浩然张开双手拦住她,嬉皮笑脸道:“以后咱们就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臊的?”猴急地抓住她的兄,色狼行径暴露无遗。

    慕容荻轻声惊呼,急忙挣扎,却哪能挣动分毫?不禁大急,低叫道:“这样成什么体统?快放开我。”

    陈浩然撇撇嘴:“咱们光明正大谈情爱,哪有这么多臭规矩讲?”话虽如此,也自觉无趣,松开手哼道:“算了,其实老子也是自作多情,像你这种名门望族,家族利益永远排在第一,这门亲事当然也带有目的,谈别的未免可笑。”

    慕容荻俏脸倏地一白,眸中隐泛晶莹微芒,良久才道:“你认为我雁完是出于功利性吗?”心中大是气苦,暗想难怪陈浩然根不理会慕容世家的反对,坚持要跟庞家斗到底,归根结蒂还是不在乎自己。

    陈浩然搔搔头,实话实道:“我们总共才接触过几次,了解不多,拿不准你的想法,”

    慕容荻咬了咬唇,涩声道:“那你为什么还同意我们的婚事?你是修行者。还是地行仙的弟子,没有人可以勉强你。”

    陈浩然耸耸肩道:“你人温柔,心肠又好,是做老婆的最佳对象,而且非常漂亮,带出去还能满足虚荣心。只要是男人就会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了。”

    他得露骨,慕容荻心头幽怨反而顿消,悄悄地泛上一丝甜意,低下头去久久不语。

    陈浩然大大地表示不满:“喂,你这算什么意思?我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可是敞开心扉在向你开诚布公,我已经了喜欢你,你还想怎么样?感情是靠慢慢培养的。总不能现在就要求我对你爱得要死要活罢?”

    “不是。”

    慕容荻声若蚊呐,幽幽道:“能够在你心里占有一定地位,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能把自己的想法毫不隐瞒地告诉我,我更加开心,这证明我没有看错你。”

    她抬起头凝住陈浩然,声音大了少许:“虽然我们的婚约是因为形势所迫,有些仓促。也有些草率,同时也如你所。还有些别的因素,使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纯净,但是请你相信,我已经将此生托付给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以部身心来驹己的责任和义务。”

    这番话。已然是这个时代的豆蔻少女感情所能表达的极致,慕容荻几乎用尽了勇气才将之倾诉出来,完后就像一只被猎犬追撵的忻子,慌慌张张跑得不见踪影。

    “这妞,句话这么转弯抹角。就不嫌折腾得慌么?”

    陈浩然傻傻地站了好久,总算才弄明白慕容荻话里的意思,又一拍额头:“只摸了下兄就让她跑了,不今天晚上就推倒,起码也得让老子亲亲徐儿才划算噻……姐姐的,这回亏大了。”

    返回卧牛镇,再见到夏青颜,不知怎地,陈浩然竟然有些心虚的感觉,打着毫无营养的哈哈道:“夏妞儿,好些天没见了,过得还好罢?”

    夏青颜淡然道:“你的心情很不错啊,是因为当上了慕容世家乘龙快婿的缘故吧?”

    陈浩然意外道:“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夏青颜瞟了他一眼,道:“你为红颜冲冠一怒,不惜将灞水河断流,这等英勇威风的事迹,我就算想不知道都难。”

    听她语气隐含讥诮,陈浩然摸摸鼻子,明智地转移话题道:“呃,上次我教到了两仪微尘阵中的能量加强功能罢?今天继续。”

    夏青颜却不放过他:“你在灞水河中布置了什么阵?我今天想学这个,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

    陈浩然发觉自己察颜观色的事提高了不少,轻描淡写地嘿嘿笑道:“只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阵而已,你想学,我教你就是了。这个阵呢,其实实质功用不是太大,运转时极为耗损晶石能量不,还需要在特定的环境里布设,这个特定环境当然就是有水的地方……”

    他的态度大出夏青颜的意料,忽道:“还是继续以前的两仪微尘阵吧。”顿顿又轻声道:“对不起,我并没有权力干涉你的任何事情。”

    陈浩然呆了一呆,挠头道:“没事,上次走之前其实我应该跟你打声招呼,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夏青颜讶道:“征求我的意见?为什么?”

    陈浩然摊手道:“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他盯着夏青颜,心翼翼问道:“这件事,你没有什么想法吧?”

    夏青颜奇怪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忽然明白到他的意思,飞快转过头去,沉默下来。

    四周的空气中,仿佛到处漂概暧昧这两个字,陈浩然忽地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大感惊讶的事。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夏青颜的手,以难得的正儿八经的态度道:“夏妞儿,我发现,嗯,我发现有点儿喜欢你,你不会是丑八怪吧?”

    夏青颜的手非常纤长,每根手指都似是白玉精心雕琢出来一般,也非常柔软,仿若没有一丁点的骨骼,优美得毫无瑕疵,只是过于冰凉,感觉不到应有的热度。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支持正版文学

    听过陈浩然的“表白”。夏青颜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凝,但转眼间,莹玉般的手掌表面泛起一层肉眼难见的青色微芒,陈浩然觉得自己像握住了一块正在炽烈燃烧的火炭,灼热无比,骇然撒手。怪叫道:“喂,夏妞儿,我的话是有那么一点不中听,可你也用不着恼羞成怒,下毒手谋害亲夫罢?”

    夏青颜冷冰冰地道:“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陈浩然涎着脸道:“我不动手,也不动脚,动嘴没问题吧?”呼地吹出一口气。

    夏青颜猝不及防,面上黑纱被劲风吹起。顿时显露出下半截面庞,虽然不是一览无余,但从精致无伦的下颔及如菱般的红唇中,已然可以想像出她容颜的清丽秀美。

    夏青颜飞速飘退,怒道:“陈浩然,你、你无耻。”

    未能一竞功得睹佳人貌,陈浩然大呼可惜,贼笑兮兮道:“我哪儿无耻了?我可既没对你动一根手指头。也没对你动一根脚趾头啊。”

    夏青颜胸膛快速起伏,恨恨地盯了他片刻。突然一跺足,飞身望树林外掠去。

    陈浩然出其不意,不由愣了一愣,回神后赶紧追上去,拦下她道:“喂,夏妞儿。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罢?”

    夏青颜凝立不动,罗袖无风轻摆,冷冷道:“你让开。”

    陈浩然见势不对,忙低声下气赔不是道:“夏妞儿。是我不好,我向你认错还不成么?来,我任你打骂,消消气。”

    凝视着仰头挺胸,摆出一副舍得一身剐的大无畏状的陈浩然,夏青颜侧过面去半响无语,忽然问道:“我对你并无多大帮助,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陈浩然很快答道:“我早过了,讨美女欢心是我的天性。”

    夏青颜再度无语,拂袖降下地来,陈浩然一步一趋跟上,死皮赖脸地逗她话。

    沉寂了许久,夏青颜忽然轻叹一声,驻足道:“陈浩然,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陈浩然眨着眼道:“为什么?”

    夏青颜缓缓摇了曳,却不回答。

    两人沉默了一刻,陈浩然转到她面前,端正神色,深情款款地道:“夏妞儿,我想告诉你,我对你好,并不是出于什么企图,而是因为,有一种感觉让我这么做。同时,我也不想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我们的关系只要维持现状就行了。”

    在陈浩然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夏青颜如葱一般的手指紧紧扭结在一起,慢慢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陈浩然突然怪笑起来:“哈哈,夏妞儿,是不是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以身相许啊?”

    夏青颜怔住,娇躯微微颤抖,猝然一扬右手,长袖疾舒,毒蟒出洞般狠狠击在陈浩然胸前,将他击得倒飞开去,重重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枞树上,树干当即齐中喀嚓折断,蓬然倾覆。

    她一击得手,反而呆住,吃惊下大失往日镇定,疾速纵上察看。

    陈浩然哼哼哧哧爬起,揉着胸口嚷道:“夏妞儿,你还真下得了手谋杀亲夫?”

    见他犹自有精神出言调笑,夏青颜放下了担心,亦清楚自己出手力道并不如何迅猛,陈浩然尽可抗下,缩回手冷声道:“你为什么不躲?”

    陈浩然大义凛然道:“我已经过了任你打骂,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能言而无信……哎哟,奶奶的,好痛。”装模作样地呲牙咧嘴以博痊情。

    夏青颜气为之夺,恨恨叱道:“无聊,无赖。”

    陈浩然嘻嘻笑道:“不错不错,我来就是一个很无聊的无赖。”

    夏青颜心中的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轻轻叹气道:“我想跟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听她得严肃,陈浩然收起惫赖神气,道:“你好了。”

    夏青颜道:“你既然已经与慕容世家联姻,跟庞慧珠的那个赌约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为什么不可以主动放下这段恩怨?”

    陈浩然凑到她跟前,怀疑地问道:“你又不是庞家的人,为什么这样向着庞慧珠那个酗皮?”

    夏青颜固执地反问:“你愿意吗?”

    陈浩然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地道:“如果这是你的请求,我可以考虑答应你,不过,那你就欠下我一个人情了。”

    夏青颜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好,只要你同意立即与庞慧珠解除婚约。”

    陈浩然曳,真正地郑重其事道:“我答应你到时可以不让庞慧珠践行赌约,但是现在婚约还不能解除,除非她真心实意向我和我娘赔罪……我也有我做人的原则,这就是我最大的底限。”

    夏青颜不再劝,只静静地瞧着他,许久,才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她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到庞家去一趟,向庞氏父女施加压力,让庞慧珠来狄家登门道歉,不过转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或许庞慧珠会屈服在压力之下,但以她眼高于顶的秉性,断不会甘心情愿,如果被陈浩然察觉出来,事情反而会弄得更糟,很可能到时连些许挽补的余地都欠奉,还不如听其自然为好。

    狄子仲的纳妾礼如期举办,可巧正与陆有德彭芸的婚期撞了车,碍于狄母的恳求,陈浩然勉强在家中酒宴上露了一下面,滴酒也未沾唇,更连那位新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离席扬长而去。

    他可以一走了之,旧人何朝兰却是躲无可躲,还得打起精神来招待宾客,面上强作欢颜,内心苦处有如杜鹃泣血,只恨不能一顿乱棍将所有人棒打出门。

    狄家兄弟失和,狄子仲轻情重利的名声早已传得卧牛镇无人不知,所以尽管狄家薄有家财,卧牛镇上就算家境十分贫寒的人家亦不愿将女儿嫁入,还是狄母多番重酬托媒,许以几倍的礼金,才在乡下一户刘姓农夫家中为狄子仲娶得一房妾。

    狄家二少爷、庞家姐及州刺史大人公子之间的纠葛,卧牛镇消息灵通的头面人物均有所风闻,为免招惹是非,虽然接到狄子仲派出的请柬,尽皆托病无一人应邀,连亲朋好友都多有缺席,因此这场酒宴办得极为冷清,与年节时车水马龙宾客盈门的热闹喜庆可谓是天壤之别。狄子仲又急又气又恨,却不反试身亲情凉薄,只怨世态炎凉,含恨草草收场。

    这些事陈浩然概不理会,为免烦扰,连与慕容荻定婚的事也未透露给狄母知晓,只打算到时再。否则,狄家此刻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了。

    那新妇刘家女儿虽无何朝兰的姿色,但年方二八,胜在青春可人,兼从汹田地间劳作,别有一番明丽健朗之美,狄母和狄子仲都对她颇感满意,喜爱有加。因而何朝兰发生妒生恨,第二日,便借故回去娘家长住,只求个眼不见心为净。

    过得数日,何朝兰忽又想起,自己若是久居娘家,狄家事务财权任由那刘氏把持,日后自己岂不是失宠又失财,老了身后无子更会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思及此处,忙又急急赶回狄家。

    何朝兰是正妻,自然有权掌管家中财物,狄子仲在她往日积威之下,亦不敢明着偏帮刘氏争权夺利,也就由得她,自去寻那新婚燕尔的鱼水之乐。当下双方各得其所,彼此相安无事,至于大妇妾之间的琐碎磕碰摩擦,那也不必赘言。 t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
百度风云榜小说:剑来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龙王传说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贴身高手 真武世界 剑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s://www.jcdf99.com 精彩东方文学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说手打文字版来自网络收集,喜欢本书请加入书架,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