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表情不一。
四人之中唯一一个女子,长得膀阔腰圆,一身黄裳裹身,正是仙园剑派席玉香,如今乃是仙源剑派大师姐。
她斜睨一眼话的人,道:“书山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当年姑娘与苏伏同入归墟,怎不见你也神往神往我?”
众人心下皆笑,云照翎微微曳,论辈分,他与杜书山都在她之上,论胡搅蛮缠,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不过,玩笑归玩笑,席玉香粗中有细,不敢过火。她笑了兄道:“也罢,谁让姑娘没有拿得出手的事迹,苏道友,我这位挽倾师兄既对你神往已久,你二人不妨好生亲近亲近。”
如今天道盟解体,故盟之间少有以师兄弟相称者。
苏伏闻听此言,方才知晓这位渴清逸的青年竟是太乙圣地圣子杜挽倾,微微拱手道:“今次踏入神州,最教某感慨的,便是书山公子大名,无时不刻有人提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心下却是微澜,最初还道云山城与法相宗联手,可竟连太乙圣地与仙源剑派都嵌其间,未免令人不解¤家究竟犯了什么滔天恶罪,才将这些人给聚到一处?
但见那杜挽倾,锦缎玄衣,头束纶巾,眉宇之间厩温润如玉般的神采,枯清雅的脸庞,隐隐漾着一抹和煦的光晕。
其双目最是令人难忘,宛如星辰一样明亮,透着谦逊、正直、勇敢、诚挚,这是一个既简单,又令人难忘的人。
杜挽倾赶忙回礼道:“惭愧!”
二人作礼罢,不由相视一笑,都自对方身上觉出一种熟悉感,仿似认识多年的好友。
荼毒一脸难测的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了顿,杜挽倾又向纪随风道:“不想此次玉清宗如此仗义,此乃神、青二州福音,在下必定极力促成两州和平共处!”
云溪温婉一笑:“杜师兄,那便有劳你了”
对于她而言,虽早已做出了疡,却也希望玉清宗与云山城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此次得获掌教应允,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杜挽倾又向喜儿笑道:“道杀门此次倾门来助,在下心甚感激,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旧开口,在下亦必倾力相助!”
喜儿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余绣衣,淡淡道:“书山公子言重了,事后门主只消讨教一个问题,还望到时不吝赐教!”
苏伏微怔,这喜儿似乎对杜挽倾没有什么好感。
“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挽倾应下,笑得甚是温和,没有一点太乙圣地未来圣主的架子,“四位道杀门徒齐至,久闻道杀门在神州义举,于神州之人心里,列位早已成为守护神般的存在,敢请门主引见一二,好教在下铭记于心。”
“我来我来!”燕琳自告奋勇地道,“我家门主名唤霄云喜,我们都唤她喜儿,不过只有亲近的人可以这么叫,书山公子你还不够亲近哩,所以你可不能叫哦!”
她不顾喜儿白眼,嘻嘻一笑,指向她旁边道:“她叫余绣衣,乃是我们道杀门第一美女,待字闺中,若有哪位才葵行凤求凰之事,还需经过人家考验才行哦!”
进而指向坐在她身侧,皂衣覆体的男子,但见其披头散发,面上覆着鬼脸面具,浑身都散发着阴寒气息,与普通阴寒又有不同,整个人都好似无镜力汇成的恶业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这张鬼脸面具最奇异的便是没有眼睛,那位置空空如也。苏伏却有种他正用莫名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感觉,来时便有此感,不知其他人是否也是如此。
“他唤作七罪,乃是我们道杀门徒中,实力最强的,迄今为止,从没有失手过!”
燕琳最后指向自己,俏脸上顿时钢一丝红晕,羞怯道:“挟子燕琳,燕子的燕,琳琅的琳,年方二九,尚未婚配。来惭愧,挟子修道年浅,乃是道杀门徒中修为最弱的一个,还要请诸位前辈多多提点”
“燕琳姑娘率真可爱,道杀列位门徒拘其能其才,更难得是一腔正义热血,真乃神州亿万凡人福音!”
杜挽倾肃容起身,向四位道杀门徒稽首道:“在下谨代圣地感谢四位!”
喜儿略稽首还礼,冷淡道:“闲话休提,剧开始罢!”
杜挽倾洒然一笑,正待开口,外头有声音传报:“巫王宗到!”
音声未落许久,便见江河领着一个华服青年入来,向众位笑道:“这位乃是巫王宗少宗主雪烈,师尊,人已到齐,可以开始了!”
但见那华服青年,一头深紫长发,一双黑睛冷淡之中略带审视意味,扫过充众人,止在苏伏身上顿了顿,便停在杜挽倾身上。
同在神州,杜挽倾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他轻声一笑:“书山公子,想不到此次竟能受你邀请,在下应该感到荣幸呢,还是应该感到害怕?”
“雪烈道友请坐!”杜挽倾意味莫名地笑道,“那就要看道友与贵宗的态度与疡了。”
雪烈径去落座,也不知读出深意也未,道:“家父正在闭关当头,故不能亲至,望能谅解!”
荼毒当即望向杜挽倾,见他微微点头,便向江河使了一个眼色。
江河心领神会,向着殿外高声叫道:“带进来!”
众人好奇望去,只见两个法相宗弟子押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其身为玄铁锁链捆缚,不由自主地被推搡进来,来到众人近前,一个弟子喝道:“你这贼匪,还不快快跪下!”
着便一脚踹向他膝盖,大汉吃痛,却半声不吭,上身仍屹立不倒,止恶狠狠盯着众人。
那弟子面上顿时挂不住,灵气涌下足三阳,便欲重重踹去。
“罢了,不要将人分三六九等,他虽穷凶极恶,也与我们一般乃是有血有肉的人,没有必要非要他跪不可。”杜挽倾摆手叫。
那大汉却不领情,冷冷道:“哼,少假仁假义假慈悲,你们大门阀都是一副嘴脸,老子早就看透了!如今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老子皱一皱眉头,便不姓洪!”
杜挽倾微微曳,淡淡道:“洪允,神州五大恶盗之一,孤山盗大当家。孤山盗成立于十年前,其时天道盟解体,神州烽烟四起,各大门派争持不下,令尔等鸡鸣狗盗之辈趁势崛起!”
“七年前,大康慈云县十六个村镇,男女老少,鸡犬不留,所过之处,拘你洪允亲笔血书那场报复,不过源于慈云县县令在你未修道前曾断过你一桩案子,使你受了牢狱之灾!”
“六年前,云山城境内,有一万两千婴孩无辜惨死,死前炯受到可怕折磨,尸体便抛在野外,引八境二十六城百姓义愤,质疑云山城统治地位,其中十六城叛乱,此次内战持续三月,减损人口数十万!”
杜挽倾的声音愈来愈冷:“三年前,孤山盗与铁刀匪联合,暗算四家大商行,三个绵延千载的老商行统共六千多人,无一幸免”
众皆惊骇难当,此人竟是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此后杜挽倾一件件,一桩桩,如数家珍般把其恶行一一道来,到残忍地方,简直骇人听闻!
“不论我们大门派如何争持,向来也自制,不会牵连无辜凡人。尔等恶行,罄竹难书,洪允,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杜挽倾此时此刻的愤怒,发自内心,自有一种森严法度。
洪允为他气势所迫,一时怔怔无言,末了他硬着头皮道:“那又如何,与老子相比,你们大门派杀的人就少了吗?有多少散修被你们迫害?”
“这种恶人,直接杀了便是,何必多费唇舌!”纪随风冷冷道。
杜挽倾淡淡道:“凭一个盗匪,不可能做到如此恶事,直到半年前,我才查出神州各路盗匪,许多都与黎家有关,这便是我邀诸位聚在一起的用意!”
苏伏不由恍然,心黎家这是自寻死路,不过他们大概是想象不到,太乙圣地会出现这么一个正直善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圣子。虽知人知面难知心,但杜挽倾确实给人如此芋。
他利用眼角余光打量雪烈,自其身上,确有一种神力交织之感,若他没有记错,此人乃是黑提的亲生哥哥,这巫王宗果然便是巫王所立。
只是不知,杜挽倾邀请巫王宗是何用意?
杜挽倾顿了顿,又道:“在下待领着同门,将神州各路盗匪剿灭。然盗匪之来由,与我等门派争持有关,若神州太平,绝不会出现盗匪。况且,盗匪也是人,落草为寇,不定亦有苦衷。故此,在下认为应从根子上绝了盗匪作恶!”
苏伏一一观察众人神情,心中顿时有数,云照翎与席玉香,针对的是黎家,黎家一除,神州自然空出许多位置,可以缓和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
他心中冷笑,只怕除了杜挽倾,其余人等都不将此当做义举,而是神州势力革新必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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