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火伯坦然受礼,他被盘瓠逗乐了,笑着点了点头道:“汪汪,你下山之后也没耽误了修炼,终于突破化形修为。……嗯,样子挺俊也很威武,倒也没给武夫丘丢人!”
瀚雄忍不住问道:“师尊,我呢?”
火伯又看着瀚雄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不错,有那样的家世出身,还能来武夫丘为杂役弟子,并登上了主峰。如今率领大军杀到了红锦城,你很威风啊!”
瀚雄赶紧低头道:“弟子哪敢在您面前威风,这次来到红锦城,主要是想顺道看望您老人家。”
虎娃也问道:“三长者,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摆上了瓜果,难道是在等我们吗?我们这次来,也想求见宗主!”
他们就是武夫丘弟子,见自家师尊当然没什么不可。但虎娃看三长老的样子,竟好像是特意在山门前拦路的。果不出他所料,火伯不紧不慢地道:“老夫就是在这里等你们的,摆上这些瓜果,是为了劳军。”声音中伴随着神念,讲解了武夫丘的门规,告诉他们此番不可上山。
武夫丘的门规,虎娃他们当然早就清楚,三长老不过是重点强调与解释了一番。山门内是一派宗门道场、世外修炼之地,有些情况下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武夫丘并不要求弟子必须留在山中清修。杂役弟子随时可以离去。要么自己走,要么是被武夫丘劝下山。他们在山中要守山中的规矩,出山之后便与武夫丘无关。在武夫丘上的经历的一切,便是他们带下山的收获。
但登上主峰的正传弟子,就要遵守武夫丘的门规了,弟子离山有各种讲究。第一种是学剑不成自行下山,这和杂役弟子主动离去的情况差不多。但若下山后为非作歹,武夫丘上的高人听闻,便有可能会出手清理门户。
第二种是弟子犯了门规被驱逐出山。这就与武夫丘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过错严重,下山时可能被废一身修为。
第三种是出师离山历练。这通常是在弟子突破四境修为后,往往就不能仅仅枯守山中了,需要更多的行游历练。这并不是真正的离开宗门,而是以武夫丘弟子的身份行走巴原。
第四种情况和第三种情况差不多。但有所区别。那就是弟子并不想终身只在山中清修,他们来到武夫丘是为了学习各种技艺与奔岭,学成之后要到山下的人世间成就一番功业,或者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便是出师离山。
武夫丘出师离山的弟子,会成为各军中的将领、城廓的共工、宗族中的重要人物、担任国中的各种职务。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以他们的个人身份行事,只要不违犯武夫丘的门规,武夫丘是不干涉的。而且也没法去干涉。
比如此番巴室国与郑室国大战,两国领军的主将北刀氏与芮川都是武夫丘弟子,他们如果打得难解难分。都跑回宗门求助,武夫丘又该帮谁呢?假如北刀氏从山上请出一伙师兄弟,芮川也请来另一伙师兄弟帮忙,彼此在阵前杀作一团,武夫丘这派宗门也别想传承下去了。
弟子出师离山、以世俗间的身份行事,那么世俗间的事情就在世俗中解决。武夫丘的门规如此。
但是他们所拥有的武夫丘弟子身份,不可能没有意义。比如少务成了剑煞的亲传弟子。巴原上的武夫丘门人,则会更愿意为他效命,至少在感情上会更倾向于少务,也更容易得到少务的信任与任用。
武夫丘弟子的身份,在世俗间的实际影响是一回事,但门规就是门规。虎娃等三人此番并不是已了结俗事欲归山修炼,他们如今担任着巴室国的要职,领军攻伐郑室国、刚刚占领红锦城。以他们此刻的身份以及正在做的事情,武夫丘不便让他们进入山门。
虎娃等人早就清楚门规,所以这次特意便装前来,且没带任何随从,只是想拜见尊长一番,不料还是被三长老挡在山门前了。三长老还摆出瓜果是要劳军,也弄得几位晚辈哭笑不得。
瀚雄挠了挠脑袋,无可奈何道:“师尊,您不让我们进山门,好像也有道理……”着话眼睛珠子一转,伸手从怀中掏出几枚金锭道,“如果我们是代表巴君,向武夫丘送上供奉的使者,能不能上山呢?”
三长老瞪了他一眼道:“未得君命而冒充国使,这可是重罪!”
瀚雄嘿嘿一笑,指着虎娃道:“路师弟拿了少务师兄一杆金杖红节,在外可以代君行事。如果他可以,便能算数。”
三长老刚才挡住山门,还很有几分高人风范,此刻却像个乡下老头般叉腰道:“巴室国打下这么大块的地盘,一路进军到了红锦城。你身为前线领军的将军,代表巴君前来供奉,就送这么几块破金锭啊?你这是供奉呢还是打脸呢,假如是真的,也不怕给扔下山!”
瀚雄跟师尊玩笑惯了,倒也不害怕,仍然腆着脸道:“师尊,变通之计,您老就不要计较了嘛!”
火伯仍然瞪眼道:“就算你是代表巴君来供奉礼物的,我身为武夫丘三长老亲自接待,你将礼物在山门前交给我也就行了!……不是我你,大老远来看师尊一趟,兜里就带着这么点东西,还要是巴室国供奉给武夫丘的,就没有给师尊我准备礼物吗?”着话,举手作势欲打瀚雄。
虽然只是轻轻一挥手、离得还挺远,但别忘了这是武夫丘上的三长老,徒手就能劈出可切金断玉的剑芒。瀚雄吓得一缩脖,赶紧喊道:“师尊,弟子错了!巴君没有派我送上供奉,这其实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三长老的动作快如闪电,手已经改劈为抓,瀚雄只觉眼前一花,那几枚金锭就被师尊给抓走了。只见火伯笑呵呵地把金子揣进怀里道:“瀚雄,领军打仗还用带钱吗?你为啥在兜里揣这些金子啊,难道真是来买瓜果的吗?”
盘瓠口吐人言抢答道:“瀚雄师兄在前线领军,随时揣着金子做犒赏之用,无论是哪一战,麾下将士谁最勇猛,便可得赏。”
三长者嘿嘿一笑:“瀚雄将军,老夫谢赏了。”
瀚雄赶紧躬身道:“师尊,您千万别这么,这是弟子的孝敬!……我见到师尊您了,可是两位师弟也想见他们的师尊,您看……?”
三长老:“我只让你们别进山门,免得在这个时候遭人非议,不定此时就有人躲在哪里**武夫丘的动静呢。但我没你们不能见宗主啊,在山门外不就行了!今日我值守登径峰,在山上站得高、看得远,早就发现你们来了,所以特意到山下等着。我下山时已经给宗主传讯,他应该已经赶来。”
就在这时,虎娃突然朝着半空拱手行礼道:“弟子拜见师尊!”着话他已跪拜于地。
瀚雄和盘瓠都吃了一惊,难道剑煞已经来了,就躲在天上吗?他们刚才可是什么都没发现,此刻也是什么都没看见!但既然虎娃已经拜了,他们也都跟随虎娃行礼下拜。空中传来呵呵一声笑,剑煞的身形凭空显现,身后斜背长剑缓缓飘落于地。
这位高人低头看着虎娃道:“路啊,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以为你们谁都瞧不见呢!”虎娃等人来的路上感慨世事已变,但是到了武夫丘,宗门中的这些尊长倒还是一如继往地老不正经,一位摆瓜果自称劳军,另一位在玩捉迷藏。
虎娃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方才并没有看见师尊,只是站得离锁山剑阵的阵枢比较近,察觉那剑意锋芒似有感应,应是山中的尊长至此。我也不知是谁,听了三长老之言,才知是您老人家到了。”
锁山剑阵的阵枢,就是不远处那插在山石上的巨剑。虎娃话时还在心里嘀咕,几位尊长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猜都能猜出来。
剑煞却微微吃了一惊,眼神发亮道:“我方才确实是御剑穿阵而出,你竟能在无意中察觉,难道修为已五境九转圆满,且已经窥见了那门径、即将迈出那一步?”
旁人也许不明白剑煞所指,但虎娃当然清楚师尊的意思,点头答道:“是的。”
剑煞很开心地笑了,手捻胡须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弟子啊,没给你家师尊丢人!……快起来吧,不用总这样话了。”
三位晚辈弟子起身,剑煞正得意呢,冷不丁听见三长老暗中发来神念道:“师兄啊,路的那般事,当初是因为你教了才会的?”
剑煞亦以神念暗中回道:“无论怎么,他也是我的亲传弟子,得到过我的指点!”一边和颜悦色地看着虎娃道:“不错不错,行军几千里,战事繁忙,还记得来看为师!……除了看望我,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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