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少务又一次将手中的斧头递给了后面的虎娃,再砍下去这把斧头也得坏了,所以还得换第三把。更新这时虎娃却道:“主君,且坐下来调息涵养片刻,以恢复法力。”
他并没有立刻将第三把斧头递过去,反而劝少务歇会儿。其实场中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休息了,这大半个时辰力伐木,中途谁都需要喘口气。少务闻言也没什么,看着前方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好输掉这场比斗的打吧,反正已经赢了抟土为船那一场,后两场还有机会尽力争胜。
少务一念及此,心中已经一片平静,忽然明白了虎娃这么做的用意。既然自己的实力太弱,当然不能每一场都尽力去争第一,这样的话可能得不偿失。这场比斗既然帛室国有伏夔那样的修士出手,强争也是争不过的,不如就趁机保留实力。
既然打定主意要保留实力,所幸就保留得彻底一些,场中十人中实力最强的虎娃干脆不出手,宁愿第三场比斗中排名垫底。那么在接下来的两场比斗中,以逸待劳的虎娃将更有把握能出奇制胜。
少务想明白了,黑白丘上的各派高人当然也看出来了。少务因为上一场比斗得了第一,所以才有在这场比斗中保留实力的底气,这个选择倒是很聪明,真是一位能知进⊥,退的国君。
但也有人感到疑『惑』,因为下一场比斗的内容是“捡谷”,就是将『混』在各种杂物中的谷粒分捡出来,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主要比的并非是法力之浑厚,而是神识之『精』微、『操』控之『精』妙。第三场和第四场之间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就算在伐木中保留气力,到捡谷时也未必能占什么优势。
场中的比斗仍在继续,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累了。当帛君砍断第八十四根木桩时,他和助手伏夔也坐下来调息涵养。紧接着其他三位国君及助手都坐了下来,场中陷入一片安静。众人都不约而同都休息了,要在一个时辰快结束之前,来一场最后争胜的冲刺。至于巴君少务,则不在大家的考虑范围内了,他是注定要垫底的。
然而在半空的云台上,剑煞却一直盯着虎娃,目光中还有些疑问和期待之『色』。这位高人仿佛已经看出虎娃另有打算,但也不敢相信他能成功。至于另一座云台上的仓煞,亦是眯着眼睛看着虎娃。目光中有赞许之意。
正中云台上的白煞同样看着虎娃,神情有些凝重,不知以神念对身边的星煞了些什么,星煞则『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没过多久,场中众人不约而同地都站了起来,少务亦起身走向下一根木桩。他没有回头只是向后面伸出了右手,保留实力不等于公然放弃,他要独自伐木到分出胜负为止。
这时一把斧子放到了他的手中,耳边听见虎娃清晰地道:“师兄。请御器。”
少务一怔,赶紧抄过斧子凝神感应,感觉竟然与先前那两把斧子完不一样了,这不但是一把普通人亦能使用的宝器。且成了能与身心相合、以御器之法施展神通的法器!
明明任何人都没有携带其他东西出场,虎娃手中拿的斧头就是准备好的那五十把之一,且是少务当年亲手所打造,在场至少有五位化境高人于云端上观望。虎娃也不可能暗中调包,怎么就变成了法器呢?而且这件法器的神通妙用,分明就是斩出武夫丘秘传的御剑锋芒!
少务从心底深处发出近乎呻『吟』的惊叹。人和人简直不能比啊,同样是剑煞先生的亲传弟子,路师弟怎么就比自己强这么多呢!眼前发生的奇迹没有别的解释,就是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虎娃竟不动声『色』地将这把斧子炼制成了法宝。
难怪虎娃方才只让少务出手,自己一直拿着斧子跟在后面慢慢走呢。寻常修士炼器都是在静室中,先静心涵养神气,避免受到任何打扰。虎娃却是在比斗的现场,跟在少务后面边走边炼器,这样也能成功,简直有些骇人听闻了!
云台上的剑煞终于『露』出了笑意,这笑意来浓,看表情简直要笑成一朵『花』了,假如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这位宗主恐怕会哈哈笑出声来。他不知以神念对身边的两位长老了些什么,二长老和三长老也都笑了,这笑意使他们脚下的云台都有些发颤。
另一座云台上的仓煞,也面带微笑看着场中的虎娃连连点头。侯冈似是不解地追问了一句,仓煞给他回了一道神念,侯冈的神情立刻变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对面黑白丘上的各宗『门』修士,则一起站了起来,发出了一片惊呼声,很多晚辈弟子的神情与侯冈一样都是目瞪口呆。只见少务手中有一道弧形的光环飞出,旋转到几丈开外又飞回、恢复成斧头的样子,面前有三根木桩已在瞬间齐齐地被斩断。
少务方才三斧子才能砍断一根木桩,而且砍慢。此刻居然一斧子斩断了三根木桩,还显得这么轻松。并不是少务突然变厉害了,而是他手中的东西不一样了。
只听黑白丘上不断有人惊呼道:“法宝,武夫丘的秘传法宝!”、“怎么回事,巴君手中怎么会有法宝呢,难道是有人故意偏袒,这场比斗不公平!”、“是不是剑煞前辈做的手脚,当世高人怎会做这种事?”、“别着急下结论,善吒先生还没公布结果呢,等比斗结束后再,反正是要大家共同监督见证的。”
剑煞、仓煞、白煞都看出来虎娃在干什么了,命煞以及主持比斗的善吒应该也看出来了,但远方黑白丘上的众修士却都没看出来。他们中也有大成高人,可是离得比较远又不方便开延伸神识感应窥探,更重要的是,大家连想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前面的四位国君及其助手听见惊呼,看见黑白丘上的众人齐齐起身望向他们的身后,也纳闷地回头观望,结果都被吓了一跳。伏夔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巴君手中怎会有法宝?这场比斗。分明就是欺人,我不服!”
善吒在半空中呵斥道:“比斗还没分出结果,你比你的就是,谁胜谁负由我宣布,还有这么多高人监督见证呢。”
众人一想也是,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一个时辰马上就到了,还是赶紧自己多砍断几根木桩吧,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谁也不能偏袒少务。莫名其妙拿出法宝来。按照事先的约定,少务不论砍断多少根木桩,都已经是输了。
而少务可没管这些,向前稳步迈进,飞斧化为一道光华御器直击,一路几乎没有停留,剩下的六十四根木桩接连被斩断,来到黑白丘脚下才将法宝收起。这时善吒妖王喝道:“比斗已结束,诸位停手吧。”
少务有法宝在手。率先砍断了一百根木桩。此时帛君与伏夔砍断了九十八根,郑君与于成礼砍断了九十三根,樊君与五岩、相君与仇游皆砍断了九十一根。
善吒并没有着急宣布结果,而是在半空中看着虎娃道:“娃娃。你很厉害啊!”这句话引起黑白丘上众人的一片哗然,因为其中带着神念,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少务和虎娃并没有带着法宝出场,斧头就是原先的宝器。但少务在前面伐木时,虎娃在后面将其炼制成了法器。
有人趁机对这种做法提出了异议,但绝大多数人认为少务获胜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大家用现场提供的斧头伐木,而现场加工手中的用具,使之变得更加锋利坚韧,也是名正言顺之事。
俗话的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是彭铿氏大人将这斧头磨砺得也未免太惊人了!
其实将这样一把斧头炼化为法宝,在场绝大多数修士都能做到,但是“有可能”与“一定能”完是两个概念。质地纯净的武夫石壳勉强算得上是炼制法器的天材地宝,只要『花』足够多的心血凝炼打造,就有可能将之炼化为与身心一体的法宝。
但寻常修士炼器,也不会在武夫石壳这种东西上耗费心血法力,要用也用真正的武夫美石。须知炼器材料差,不仅无谓的耗费多,而且损毁的可能『性』也大,炼器中不慎损毁,还很有可能伤及自身。
就连武夫丘弟子,通常不会以武夫石壳去炼制法器,开采武夫石壳并将它打造成各种宝器的过程,实际上是杂役弟子用来磨砺武丁功境界的,同时也培养杂役弟子离山后在世间的技艺,还能将出产的各种器物拿到山下去卖、换取其他补给物资。
可是就曾有一位高人干过这么“变态”的事情,特意用武夫石壳炼器,他便是如今的宗主剑煞。剑煞当年极擅御剑却不太擅长炼剑,但他要继任宗主之位,就必须将武夫丘的四大秘传皆掌握『精』熟,于此便以此苦修以弥补不足。
剑煞当年并不是为了得到法宝,而是特意用这种艰难的方式来磨砺自己的炼剑功夫,后来还自创了一『门』“磨刀功”,与“砍柴功”一样有些玩笑的成分。他收虎娃为徒时发现已没什么好教的,虎娃该学的都已经学会了,于是便传了自创的“磨刀功”。
所谓的磨刀功与其是一『门』秘法,还不如是一种迎难而上、磨砺心『性』的手段。虎娃与当年的剑煞可不同,他就极擅炼器,却也能领悟磨刀功之真意,因此才能当场炼成这样一件法宝。剑煞看见了当然非常开心。
而在其他人看来,一位五境九转圆满修士,若擅长炼器,法力『精』纯且深厚,也未尝没有一线可能当场将一把石斧炼成法宝,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了,稍有意外就会失败。在场众人又一次看明白了或者自以为看明白了巴君与虎娃的用意这完就是行险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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