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无法抹除的印记,烙印在精神深处无法抹消的印记。
这是个秘密。
前世还有杨捷与我一起分享这个秘密,而今生,只有这个印记将会伴我一生。
这是表姐赋予我的一个印记。
只要我还活着,我的思绪仍然在延续着,就不会失效的印记。
起这东西的来历,还要追溯到我前世的前尘往事。
救伤治病医之职责,医者应该无私地站出来行医治病。作为世代行医的邹家,更应该知道这样的医者道德。可历代族长都选择了让家族隐藏于人后,只有出师者才能改名换姓离家行医。
并不是因为他们格外没有职业道德,而是根就无法不隐姓埋名,由于那使毒的事。
邹家每一人自幼学习族内知识时,就都要向祖庙发誓,绝不外传。此后每日早起开始功课时,也都要重复一遍。日久天长下来,那绝不外传的话语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地镌刻在每个邹族人的脑里。
所以不相干的人根无法得知邹家的事究竟有多大。
不过,天地良心!我虽然偷偷教了一些给表姐,可也不是部,而且她母亲也是我们族里嫁出去的,不算违背祖训……
话回来,也因此,邹族人习惯了藏锋隐世的生活,甚至以此为乐。
比如,我这一辈的弟妹,也常常在一起笑,内容不是《大头儿子与头爸爸》,也不是《蓝猫淘气三千问》。而是他们在学校里、幼稚园里如何易容帮人治病、在别人饭盒里偷偷摸摸加了味道可观效果无伤大雅的药水恶作剧而不被人发现身份,等等等等。
方法多种多样,五花八门,充分体现了他们的想象力。
所以……所以那个……邹家的易容术极好,是自幼培养出来的。
而且现任族长也了,咱们如今要贯彻三个代表伟大思想,要解放思想与时俱进,紧密团结在……话扯远了……总之就是要我们与时俱进,易容术虽然好,却有些伤皮肤,而且也容易穿帮。于是组织族人到韩国进修整容术……
不是我,韩国那整容的确是好。可他们整容是为了好看。邹家人整容,是为了出师前与出师后让人认不出来,目的有着质上的区别,而且有着质上的变态。
对了,也许我的无厘头病毒就是从这位族长身上感染的了。
可惜邹家的事,虽然历代都隐藏得很好,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至少有的人就知道,邹家医术高明,毒术更是诡异。也不知他们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对这种被邹家主流派系认为是旁门左道的东西甚感兴趣。
于是我十四岁那年,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终于还是被觊觎邹家毒经的人绑架了。因为我算是族里的异类,医学药学喜欢,被族人唾弃的毒学更是喜欢。虽是年纪,对毒药的研究已经非同一般。只是不知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十分简单,但是也许是族里日夜的洗脑式家训教育作用过于强烈,也许是当时看革命故事看太多了起了效仿之心,又或者是青春逆反期的必然心理——你让我我偏偏不……总之,不论他们如何逼问,都无法从我嘴里听到想要的东西。
他们当时十分地紧张,似乎有些什么可怕的事物追在他们屁股后,恨不得把一秒掰成两半来逼问,最终也用上了断绝经脉的手法。我才知道他们原来也是隐没于繁华盛世之后的传统世家,因为那手法真是熟练得可恨。
好在,很快就被中断了。
关我的地方似是一栋二十几层的大厦,从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近半个城市的面貌,飘渺遥远。
他们正咒骂着我的顽固不化,突然间隐隐的轰轰声迅速地由远及近。
他们停了动作,慌张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直到一架副武装的直升机由上而下地出现在窗前,侧身横对房内,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将机枪口对准了那伙人。
一个大汗二话不,持刀扑向我的方向,却立刻被横飞过来的子弹打穿了膝盖,惨嚎着扑倒在我脚边。
那个戴着黑色防暴面罩的人一举手间扯下了面罩,一张脸笑吟吟地,直看着屋里的人。
竟然是杨捷……
看见表姐面孔的那一瞬间,那帮人的脸色似乎都变了,比刚刚看见直升机的时候变得夸张,不管那个倒在地上的倒霉分子,齐齐施展生平所学,迅速闪人。
我敢保证他们时候吃奶时都没那么卖力过,因为几乎是——刷——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只留着防盗门尚在门框上摇晃。
真好笑,杨捷是个和蔼亲切的大姐姐,他们跑这么快做什么,她又不会吃人。我嘲笑着他们胆如鼠的行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安心心、无人打扰地——昏倒了!
之后的事情很模糊,不太记得,似乎有些混乱,有人压抑着声音话,有人号脉,有人听诊,有人灌输真气……
我也总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总之不太记得。又或者来是醒着的,只是把一些事情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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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完能够掌控自己的意识和行动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当时却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十分奇怪,身上下酸软无力,尽管被人制了控制感觉的穴道,却仍隐隐泛着生闷的余痛。
干扰太强烈,我不能清楚掌握自己的情况。
可是一睁眼就安心了,因为眼前就是杨捷那张放大了的面孔。
我眨眨眼,她也眨眨眼。
我再眨,她也眨。
我只能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反而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道:“阳,你喜欢看圣斗士星矢吗?”
“喜欢啊。”
“那你是比较喜欢星矢,还是比较喜欢黄金圣斗士?”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自然是黄金圣斗士!”
光听就知道,黄金的比青铜的值钱多了。
她立刻笑了,嘴咧得大大的,那口因为喝多了茶叶和咖啡而被染了些许色泽的整齐的牙齿也露了出来。
“那么恭喜你,你从今开始,就是黄金强了。”她。
这段词不达意的对话整整困扰了我一个星期,因为不知道她想表达些什么思想。
好在想了几天就不想了,没时间想了。
为了恢复被毁损的经脉,杨捷暗中将杨门的心法传授给我,与我一同研究以针灸药汤的方法打通任督二脉、另辟蹊径的法门。
日后虽然总算大功告成,可有一个缺憾却无法完避免。由于有针灸打通奇经八脉,所以必须过杨门心法的前八重而直接修行第九重。拔苗助长总是会有损害,所以自此之后,我的体质就偏于内热,而畏寒。
不过那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而杨捷救我时附带的“武装直升机惊现××镇事件”引发了七大姑八大婶的各种猜测,安保部门日夜奋战、挑灯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我乍舌,不知杨捷从事的究竟什么工作,还有她引发了这样的事件,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后来又知道了,强原来就是蟑螂的意思。
曾有科学家断言,如果世界上的物种不断不断地灭绝,那么最后一种存在于地球上的动物就是蟑螂……
郁闷!
我乍舌,我有那么祸害遗千年么。
直到上了医科大,选修了心理学之后,才渐渐明白了,她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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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催眠是不科学的,是没有理论指导的迷信。
然而,什么是科学?就连研究着科学的学者们都无法准确地明什么是科学。
有的人,科学就是真理,科学就是那个永远的唯一的答案。
有的人,科学只是暂时的真理,很快就会变,永远有你不知道的真理,永远存在着会改变的科学。
催眠科不科学不重要,被众人承认不承认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催眠的确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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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的时候也不信催眠,也认为那些催眠表演只是电视上骗观众的把戏。当时与表姐了,她只是笑笑,没有理会。
这种偏见一直延续到大学。
有的事情,教授是不会公开讲的。喜幸我一直对医学无比感兴趣,时常找教授导师问东问西。
记得那位教授,其实人就像电脑一样。
电脑在正常运行背后,肯定会有明显的漏洞。
如果有恶意病毒侵入了那个漏洞,电脑系统就会被感染,然后将正常的指令和病毒的指令混淆了起来。最后,正常的指令就失去了控制。
而催眠暗示,就是引开对方的注意力,找到对方思维的漏洞,趁着他注意力涣散之时,通过那个漏洞,控制对方的下意识。
而后,最终接管对方的行为。
这种指令的作用相当强,好的催眠师甚至能做到即时对方清楚他不愿意接受指令,身体却也优先执行催眠师的命令。
意识虽然还清醒,下意识却已经完听催眠师的指令了。
为了让我相信催眠的作用,那位教授亲自给我做了一次关于记忆的催眠。
于是,十四岁那段空白的两个月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成为了试验目的而被回忆了起来。
记忆逐渐从蒙蒙迷雾隐蔽中清晰。
原来刚被救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我其实是清醒的,却极为痛苦和绝望。为那身无力的酸软,似乎往后的人生都要如此病怏怏地过下去。原光明灿烂的日子,无忧无虑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
有人我骨子里十分决绝,得没错。那样的年纪我就有了一个十分偏执的想法,既然身体沦落成了这副样子,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时年少无知,就真想这么一了百了,胜于浑浑噩噩地活着。
表姐无奈之下,只好给我施了禁制。
与中国东南的邹家习于传统医学不同,处于新南边陲避世隐居的杨家习于武学以及许多旁门左道。
我所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早就对催眠暗示造诣颇深。
为了让我能够清醒地面对一切困境,她对我下了一个永久性的暗示,这种催眠是极为危险的,稍不注意就会对被施术者留下深刻的精神损伤。
庆幸的是,当时对我的损伤很,只是忘了两个月内一心求死的事情而已。
杨捷也甚是懒惰,当时只对我父母挥挥手,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忘了更好。”也不助我恢复记忆,拍拍屁股走人。
是的,无论如何,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完的绝望,更不会愚蠢地自寻死路。
如今,我感谢着表姐,感谢着这个镌刻在记忆深处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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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催眠一事的“人脑漏洞”方面的论述,引用自执业心理学家张源侠的《心理黑洞——曼哈顿心理诊所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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