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作品相关 第22章 对阵

作者/狂言千笑 看小说文学作品上精彩东方文学 https://www.jcdf99.com ,就这么定了!
    “他是?”我问。

    “族长司徒荣及的儿子,司徒雨及。”林海如知道是在问谁,在耳边轻声道,暖暖的气息缓缓地吹过,让因陈更而掀起的思潮平息了些许。

    我低声对林海如道:“帮我个忙,从膻中援我一些内力,足够大声话的量就行。”

    林海如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没反对,默默地将我从后方揽着,手绕到前方抵住我的胸口,借着稍宽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手,柔润的真气便细细地传了过来。

    那气息温和,让我终于能够提起气力,抬首,并不示弱地对那稍微年长的少年道:“你是司徒家族长之子?”

    少年的脸更是难看,忍了数忍,还是忍不住地怒喝道:“废话!我司徒雨及何时需要你这贱人之子来认识。我姐姐在哪里!”

    “他姐姐?”

    林海如低声答道:“司徒舞及,就是周妍。”

    果然……我默然点头,又转而对那少年道,“你是不是只有一个姐姐?”

    “是又怎样!”

    司徒雨及又摆起了脸色。

    “呵呵,希望不是。若是,那这次你爹可就要立刻绝后了。”我的语气比他冷厉,眼神比他阴狠。后来回想起来,真的是好恶毒好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他果然生气。

    “周妍早没救了,就是你姐姐,她自己喝下了冰魄凝魂。”

    他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似乎信了一点,脸色变得厉害,毕竟周妍有冰魄凝魂之毒是很少人才知道的。

    “这不可能!没理由的!”

    想起那女人死前最后的叹息,我把谎言编得十分顺溜:“谁没理由,她不能与司徒凝香在一起,想来想去觉得活着没意思,就用司徒凝香的毒自杀了。她还要在司徒凝香带给她的苦楚的余生中慢慢地感怀思念。”

    “这……这,不可能!”司徒雨及明明知道是很可能的,却依然嘴硬。

    “少爷!”他身旁一个很有忠仆相的人低声提醒他,“别中了奸人之计,被分了心神。”

    “好个奸人之计。只可惜世事并不会都如你们所愿。”我笑道,“且不周妍是生是死,就连刘辰赓身上的毒,也不一定会置他于死命。”

    “大胆,七皇子……宫主的名字可是你能直呼的!”

    我循声看去,原来是三宫之一的孙凤梅。三宫一直都是面覆轻纱,话也少,我向来把林海如之外的当做透明人。她如今虽已卸了罩面,只可惜我眼神练得厉害,司徒若影身体的底子也不错,光看体型就能认出人来。

    刘辰赓沉声道:“闭嘴。”

    却不知这声住嘴是向她的,还是向我的,因为他单是支撑着不倒下去已经十分困难了,没办法再做出任何动作。

    我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轻轻拉扯林海如的袖口,他果然会意,就抱着我来到他身旁。真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会认为一个动作就能让他了解自己的意图呢?舞文弄墨的习惯真是潜移默化良深啊。

    而司徒雨及终是少年气盛,脸上都是不屑与鄙夷,冷笑着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牛皮要怎样吹破。”

    我不理他,反正能拖则拖,更合我意。

    “谁有干净的银针?”我问道。

    刘辰赓身后的人相互看着,都没人回答。

    “那钢针铁针铜针竹针也行啊。”要求退了一步,毕竟针类杀伤力就,要上战场杀敌,就得涂毒。要找干净的就已经极难,何况我还加上了材质的要求。

    六儿突然讷讷地伸出手来,道:“黑哥哥,我还有一套钢针。”

    我看到他手上那套并不陌生的针,有些心酸。

    那是在无事的日子里,用来教他针灸用的。他有一次见我用这个在自己身上扎刺,就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学。都是仆从身份,我也不是正职大夫,所以也不敢跟陈叔要一套银针,就用钢针代替。

    我已看出刘辰赓那道血口颇为严重,普通的点穴根不足以止血。接过钢针,挥手数下,就在他身上制了数处穴道,他腰际的血立刻止了。

    无意间,手上沾了他的血,炙热的,像要马上灼伤我的手。凝望着鲜红的液体,一瞬间有些疼痛……不想接触的疼痛。

    微一凝神间,转而执起他的手,忍了甩手而去的冲动,细察他的脉搏,又顺手尝了尝血。我不看他,却能感到那灼灼的目光。他一直默默地站着,任我施为。

    “冷叔去哪里了?”我问道。

    “去寻救兵了。”他低声地答道。

    我直接无视他射在我身上那些复杂深沉的目光,沉吟一下,转而问陈叔道:“你第二次中毒时,我给你配的药丸还有剩么?”

    “有的!”陈叔立刻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来。

    拨开塞子,一股药香四溢,倾于手心,倒出两颗指甲盖大的棕色药丸。

    我看刘辰赓一眼,又别开脸去。

    他默默地伸出手,接过药丸。

    他和我之间,竟然还会有这种默契。

    在他身边,即使不用抬头,也能听到他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他如今,并不再疑我了罢。

    那我呢?还能信他么?

    不想看他,便转去看向司徒雨及。

    银衣少年脸上惊疑之色更甚。

    我缓缓道:“司徒家倒是存了不少司徒凝香配置的毒药,只不知是否连解药都一起留了?山脚武庄的邓大夫也是族里安排的细作吧,他来的时候,是否也备了飞雪凝香?”

    着,我望向陈叔道:“你大概不知,眼前这位就是在九阳山下中了你们的飞雪凝香。”

    刘辰赓似乎还不知这事,我听到他胸中似发出低沉的喘息。

    就因为不知道陈叔与林海如的真正去向,他才一直把这账算在我身上。

    我继续道:“邓大夫却似乎接到你们的信报,要确认陈叔的死亡,可惜的是,陈叔最终没死,邓大夫却逃了。”

    顿了顿,转向跻身于司徒雨及身后黄衣人中的一个满面疮痍的中年道:“不是么,邓大夫,戴了许久的人皮面具,亏得你受得了这样的苦闷。”

    人皮面具自然是有的,也几可乱真。只可惜普通的人皮面具要以胶液粘贴于面上,十分损伤皮肤。听,只有传中的那位神医聂悯,还有据是哪个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中的某个奇人,才能制作出可长期佩戴的易容面具。

    “邓大夫”戴了多年,而且显而易见是十分普通的面具,他的面上已经满是湿疹与烂疮。

    可我能如此确信地认出他,还是因为看出了他的体型。他此刻站在黄衣众中,与司徒雨及想去甚近,显是辈分不低。

    很想仰天大笑。

    凭我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出人皮面具?只是我没留心,对自己身边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一直不留心。

    其实我可以一早就发觉司徒一族的阴谋,然而却没有。

    不是看不出,而是没注意。

    他一脸惊愕,待反驳,却看到我坚信的眼神,眼睛一转,道:“正是。你的确厉害,能够解得了配比千变万化的飞雪凝香,不过想到你是那人之后,也就不奇怪的了。只是你竟能一直藏锋至此,实在令邓某人深感佩服。”

    我一挥手,道:“不用自报姓名,我对将死之人的姓名不感兴趣。”

    “司徒若影,你不要太得意。”司徒雨及站前一步,举起手中长剑指向我道,“就算你能解得了飞雪凝香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是他后代,会一点解毒之术也不奇怪。但你要今日能逃出如此困局,却是在痴人梦。”

    我嘲讽地一笑,道:“是么,司徒雨及。你这么有信心,是不是因为你的手下都能够奋不顾身地勇猛杀敌啊。”

    “这是自然。我司徒家就是这片四国之地的主人,自然如有神助。”

    银衣少年得自信满满,那边厢青衣的六立刻反驳道:“黑哥哥,你别听他的,他们这是使用了妖术!”

    “是么,妖术啊!”我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给你的手下们吃了什么怪药呢,又或者,是因为长期给他们灌输了什么奇怪的观念,才把他们洗脑洗成这样?”

    司徒雨及和其后的几个人脸色立时大变,显是中了他们部属奋不顾死的原因。

    大概两个原因都有吧。但是后一个原因肯定是更重要些。

    那些黄衣人们尽管冲杀打斗得断手段脚,却恍若不觉,已经显然不具备正常人的知觉与理智了。除了服食一些具有兴奋和镇痛作用的强效药物,定是还有更深刻的原因在内。

    这些邪教质的疯狂人士能够疯狂到什么程度,就算这世代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想当年,修炼某轮子**的几个邪教教徒**以祈求“圆满”后,就是某医院收治的。我的同学当时在那实习,还记得他们为求得功德圆满不惜将自己烧得面目焦黑的种种疯狂。

    恐怕司徒家是向九阳圣教的教徒们宣传所谓的“功德圆满”、“极乐世界”,向这些被愚弄的教徒们宣传,如果他们奋勇杀敌,死于战场,就能功德圆满,向极乐世界往生吧。

    这些被洗脑的教徒们,能够做出常人所无法做出之事。所以美国某邪教常常聚众**,日某邪教敢于在地下铁释放沙林瓦斯,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都证明了邪教分子的愚昧与疯癫。

    只是这个世代,能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邪教”?又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洗脑”?所以只把他们的疯狂当成是中了妖术,也就毫不奇怪了。

    那几个显然属于家族内或教内的高层人士脸色剧变,纷纷大声叱喝我的言论,义正词严地高声宣扬他们是如何替天行道、得道多助。

    司徒雨及又再上前一步,擎出两尺短剑指我,喝骂道:“司徒若影,别忘了你还算是司徒家的一员,为什么要这样吃里扒外!”

    “是啊,正因为我是司徒家的人,所以才知道该如何破司徒家的妖术。”

    司徒雨及一脸不屑,显然不相信我有这种能耐。

    的确,他们就算知道给教众洗脑,也需要长达数月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又怎会想到会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让他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那个原是一个老大夫的中年人“邓某某”也上下打量我两眼,才道:“别忘了,你是被谁害得这么惨的。他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助他。”

    我漠然。

    突然向他们微微一笑,抬手。

    一杆苍黄的竹笛凑到唇前。

    曾经属于我的竹笛,林海如送给我,又被刘辰庚寻机要了去。

    手指触到上面的刻痕,有些讶异地发现,笛尾多了两个字——若影——我的名字。

    林海如没谎,刘辰赓果然一直带在身上。

    即使在我被怀疑的那数日里,即使在我的身分地位依然暧昧不明的现在。

    那个邓谁谁的得不错。

    他害我如此,我何必再帮他?可是,我很清楚,我与他只是掉进了一个大坑——司徒家挖的大坑。

    是的。

    刘辰赓,我永远也不会恨他,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一段过去。

    我恨自己的过去干嘛?

    但是我可以厌恶,厌恶某段不堪会首的过去,可以刻意忽略那段过去,直到完忘记。

    所以,我也可以抹杀他在我心中的存在。

    大学学心理课的时候,教授给我们每个学生都做了一套测试题目。

    测试得十分的准。

    我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善良无害。

    我只是因为厌恶使坏的那个自己,厌恶自己阴险毒辣的那方面,所以刻意地抑制着那样的自己而已。

    但是,如果,果真有一天,当被逼到了绝路,当被激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也许会把那所有的阴狠,所有的毒辣,所有为我所不齿的所有,部都展现出来。

    只是……我还不恨刘辰赓,就像我不能恨我自己的一段过去一样。

    可是,司徒家的人不同。

    司徒若影,毕竟是现在的我。继承了司徒若影的身体,也就继承了司徒若影的恩怨。

    司徒家的人利用如今的我,陷害如今的我,再容忍他们为所欲为,我就真的是圣母玛利亚了,是婉君是哑妻是紫薇,是那些看似善良温纯实际无力自保的人了。

    可惜,我不是那种好人。

    他们在旁边冷眼笑看我陷入他们的局中,幸灾乐祸地看我替他们背了黑锅,用卑鄙无耻地方法待我,落井下石地要致我于死地,为什么还要心平气和地宽恕?

    不屑于取人性命,却不等于不敢取人性命。

    只需要一支竹笛,只需要一口气息。

    不会报复刘辰赓,因为他其实也算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看开点,他也只是一个二愣子帮凶罢了。

    但是刻意以恶意陷人于险境的司徒一族,再不可能放过。不能对他们手软,对那些躲在背地里算计无辜的人不能手软。九阳教的教众,现如今我无法手下留情,你们也自求多福吧。

    所以,司徒家的人们,就让他们欣赏一下从我那个时空带来的噩梦。

    林海如的真气一直稳稳当当地支撑着我的精神,细细缓缓地流淌于任脉间各个要穴。

    将竹笛凑近唇,借着他的真气,缓缓调出藏匿在奇经八脉的内力,凝聚于呼吸间。

    刘辰赓站在我旁边,伸了伸手,想来搀扶,却最终没有。

    不必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一定惆怅。

    我的笛,他的笛,如今回到我手,如今凑近我唇。

    而我们,大概已再无可能——不知他如何作想,但至少我是如此决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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