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外走着,雷双耐不住性子,已经追了上去,一下子便搂了大哥的肩膀,邪邪地笑着道:“梅若影老是这么帮忙,要不要我俩兄弟什么时候请你搓一顿?”
“得了吧,你又听哪里的菜肴好吃了?”梅若影毫不希罕地问道。
“嘿嘿嘿,”老二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的确是很好吃……就不知道梅若影你开过荤了没……”
见青年不解地看他,没有发话,雷双续道:“城里西市南边的怡红院,听那儿的姑娘不错……”
不待他完,雷单从他臂弯里抽出手来,狠狠给了他一下爆栗,道:“没看你弟在么,净些乱七八糟的。”
雷仨却刮着脸笑道:“羞羞,怡红院算什么,它旁边的楚芳楼才是行中的老大,就算两个月前才在宁城建起分业的一泓阁也都要好得多了。”
“雷双!”老大神色不善地看向二弟,他那三弟性情纯朴,如今竟对那花间行情如此清楚,自然是得益于老二的教导了。
雷双却只是耸耸肩,哂笑了过去。
“一泓阁?”梅若影有些疑惑地重复着。
老二自然来了劲,赶紧解释道:“啊啊!梅若影你自然对这方面是不了解的了。楚芳楼和一泓阁可是男人的天堂,里面的姑娘倌个个都是才貌双的!楚芳楼就不了,毕竟是我南楚有名的老字号。就连那一泓阁也不简单。我两年前才第一次听一泓阁的名头,现如今竟然都发展得如此规模,恐怕四国境内,大城池都有了他们的产业。到一泓阁的开张,当时可谓盛事,只可惜梅若影你当时去了山里采药,没赶得及来看。”
“哦?什么盛事?”
“一泓阁两个月前在宁成落成开张,当时就要与楚芳楼争客源。结果为了吸引客人,一泓阁当日派出了他们的头牌献艺,顿时引得城内官家老爷们争相追捧。可那头牌似乎是东齐总店派过来的,刚一打红了名头就再不露面,惹得那些文人骚客们馋得发慌。”
梅若影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根不感兴趣,也就没再搭理。
老三却突然来了劲,乐呵呵地笑道:“嘿嘿,二哥你得这么神秘,自己不也没看到?恐怕连那个传中的头牌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吧。”
“哼,我会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传中的头牌叫做烬阳,长见识了吧!据那烬阳当日只是蒙面而出、浴风而行,白衣翩翩处就已是惊为天人。那些老爷阔少回来后,多少人愿意倾家荡产与他春风一度,却连人影都见不到。据已经有人在黑市里重金悬赏寻找捕捉烬阳其人了。”
梅若影眼角微不可见地轻轻一挑,便没作声。
雷双还待继续,突然间肋下一痛,惊叫一声,转头看去,原来是大哥一指戳了过来。他正奇怪大哥为何突然对自己下此狠手,眼见对方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便顺着向前看去。
这一看过去,就连他自己也立刻自觉自愿地噤了声。
原来正是那个新任的象郡郡守,身后随侍着两个黄衣人,正与宁城府尹杵在府衙的门里。看样子像在客套寒暄,还未进入话题。且那几个人显然已经看见了自己一行,都转了头灼灼地看了过来。
雷双与那新任的郡守十分不对盘,心里一阵不舒服,立刻把大哥推上前去,自己落后两步跟着。而梅若影一见那两个黄衣人,便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落在了雷家三狗子的旁边。
两行人缓缓地接近了,老成持重的雷单率先来到了郡守与府尹面前,紧跟在后的是雷双,最后是雷仨与梅若影,四个人齐齐停了脚步鞠躬请安。
那郡守年过而立,显然是官路走得顺当,几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地做到了如今这个位置。政绩还没做出什么,官威倒是摆得十足。他只是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算是回礼,随意问道:“上次与你交代的那个案子,验得如何?”
雷单看向一边的府尹。
只见那个坠着三下巴的大胖老头给雷单投了个允许的眼色,就又摆出恭恭敬敬地样儿向上司打起哈哈来。
“回大人话,已经验视过了,那刘萧氏并非毒死,而是病死。”雷单不亢不卑地答道,接着便详详细细地将验看的过程和结果都描述了一遍。
他口才来就好于常人,只是性格使然不爱废话,这么一番讲述下来,简洁明了,虽是有许多专业术语,可就是能解释得让人听之即懂。
那郡守只听得几句,就打断道:“这么,那个卖豆干的刘老头是无辜的了?你们就如此信任那个梅若影?”
“梅若影哥哥见事极准,可是受到上任郡守的赞誉的。”雷仨经不起激,那郡守又问得来者不善,便一下子就驳了回去,只可惜怀里还抱了梅若影的东西,否则一定会得手舞足蹈。
梅若影赶紧扯住雷仨袖子,止了他话。再看前面,雷单和雷双的背脊显然已经僵了一僵。
果不其然,那郡守顺当惯了,哪里容得下一个毛头子的激,脸上立刻硬了,缓声:道“哦?你的意思是,司徒大人是郡守,官就不是郡守了?”
雷仨还想话,梅若影赶紧一步跨前,引过众人的注意力,躬身道:“见过周大人!晚生承蒙先任郡守看重,在衙门里挂个闲职,至今未拜见过周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那郡守上下打量几下,这年青人只是恭恭敬敬地垂头躬身,一时见不到面貌。
“你叫梅若影?”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一旁问道。
听方位便知道,这声音出自站立于郡守身旁的黄衣人之一。原还以为是郡守的随侍,现在看来却大不简单。
有哪个随侍敢未经主人允许就随便发话的?而且还是以如此嚣张的声气话。
梅若影将身子更躬下去些,答道:“晚生便是梅若影。”
“抬起头来看看。”那声音又道。
梅若影心中略一计较,便如那黄衣人所愿,起身抬头,只是眼睛仍斜斜地看着前方的地上,显现出有些局促不安与无所适从的样子,恰如他这个年龄见到大人物时应有的态度。
“尊使?”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传入梅若影耳中,正是那郡守的声音。
黄衣人来来回回扫视了几遍,从刚开始的兴奋变为立即的失望。最后他终于放弃了,冷冷地道:“行了,滚吧。”
新任郡守一听,赶紧赔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脸上一冷,转头看向梅若影一行,沉声道:“没听到么?还不快滚!”
完,又转而向那两名黄衣人继续话赔笑,不再看梅若影一行一眼。
三狗子一愣,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甘心,脚步一动,就想上去评理。梅若影一把扯住他,深深一个躬身,转身两步出了府衙大门。
只听得身后传来隐约的对答。
“名字是一样了,可惜却与那个会杀人妖法的叛教逆贼长得完不一样……脸上也没有灼伤……”
“据那贼子中了冰魄凝魂,三年已过,肯定早就死透了……即使活着,也定会改名换姓,怎敢用原名……”
梅若影心里一松,散了聚在耳鼓的功力,便用余光观察着那三兄弟。只见老大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老二正有些担忧地偷眼探看老大和他,老三还兀自愤愤不平,三人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些微语声。
黄衣人……九阳教。
三年半前在东齐泰山之上,梅若影短短两曲《黑色星期日》的变奏就将九阳圣教的人逼得自相残杀。司徒家已经将他视为家族最大的威胁。司徒家人已经知他身中冰魄凝魂的奇毒,照理三年之期已过,他们也应当放了心才是。可现如今却仍如惊弓之鸟,看来那两曲的影响力可是十分巨大的。
梅若影心里有数,南楚是司徒家的老根据地,南楚王室并不如其他国家的王家那么稳当,所以就依靠着九阳圣教来支撑着控制国民上下的体系。
司徒若影其人既然是司徒家的叛徒,也就等于是南楚的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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