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山谷外,两支大军相向而立。更新
张飞只是在来到谷口时,曾挥兵向汉军发起过一次进攻,自打汉军主力来到,荆州军只是在谷口列阵,再没有半点主动进攻的意图。
凝望着荆州军阵列,夏侯抬起手臂手掌朝前轻轻一摆。
随着他手臂摆动,驻马立于他身后的汉军骑兵纷纷上前,一个个将盾牌挡在了身前。
汉军骑兵上前,在夏侯的身前摆起了阵列。
眼看着骑兵列起了整齐的队形,夏侯高声喊道:“将士们,敌军来到谷口,为的便是要我等无法通过山谷。凭着区区五千骑兵,他们便想阻滞我大军前行,你等可会应允?”
“绝不应允!”夏侯的话音刚落,数千名汉军骑兵就纷纷举起手中兵刃,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
驻马立于骑兵阵列后面,夏侯抬起长戟,朝前一指向汉军骑兵们喊道:“你等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将军也无须多什么。只有一句话要与你等,那便是击溃敌军,生擒刘备!”
“击溃敌军,生擒刘备!”所有的汉军骑兵都将手中兵刃高高举了起来,发出了整齐的呐喊。
汉军的呐喊震彻云霄,于山谷出口列阵的荆州军听到他们的喊…,声,一个个的神『色』也都紧张了起来。
凝望着远处列阵的汉军骑兵,张飞攥了攥持着蛇矛的手,眼睛也是微微眯缝了一下。
从汉军做出的举动,张飞已是看出他们即将发起进攻。
与夏侯渊也是厮杀过两场,张飞晓得凭着他的能耐根无法阵斩夏侯渊。
汉军摆出发起进攻的态势,张飞晓得,他领军撤回山谷的时候也是到了。
“众军听令!”凝望着远处的汉军阵列,张飞向荆州军将士们喊道:“与敌军短暂接战,即刻撤回山谷!”
以为张飞会要他们与汉军死战,听到他喊出短暂接战便撤回山谷,荆州军将士们悬在嗓子眼的心都落到了肚子里。
同汉军厮杀过,荆州军将士们也都晓得汉军战力强横,人数不如对方,还要与之硬拼,是每个荆州军将士都不愿听到的命令。
走出主阵的汉军骑兵,缓慢朝着荆州军推进过来。
他们胯下的战马,迈着整齐的步子,缓慢朝着荆州军行进。
马背上的汉军,紧紧握着手中朴刀,每离荆州军近上一些,将士们眸子中升腾的战意就更加炙热几分。
推进到距离荆州军只有五六十步的地方,汉军骑兵纷纷停了下来。
勒住战马,骑兵们一个个将朴刀『插』进了战马身侧的刀袋,从背后取下了强弩,将羽箭搭在了强弩上。
平端这强弩,汉军骑兵瞄准了对面列阵的荆州军。
他们选择的位置,恰好是强弩能够有效『射』杀荆州军而荆州军的长弓却根『射』不到他们的距离。
汉军骑兵端起强弩瞄准了荆州军,荆州军见状,则是纷纷将盾牌挡在身前,防范着汉军向他们『射』来羽箭。
虽已经将箭矢搭在了强弩上,汉军将士们却并没有抠下强弩的机簧。
将盾牌遮挡在身前,荆州军将士们则是满心忐忑的等待着汉军朝他们发『射』羽箭。
面对箭矢,骑兵几乎是没有多少防御的能力。
尤其是冲锋中的骑兵,战马和人的目标极其庞大,一旦迎面飞来羽箭,即便马背上的骑兵没有中箭,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极可能成为箭矢的目标。
持着盾牌,荆州军将士们一个个都是满额头的冷汗,有些人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阵列。
面对汉军的强弩,荆州军的长弓根没有半点优势,减少伤亡的唯一方法,或许就是加快速度冲向汉军!
望着平平端起强弩的汉军骑兵,张飞先是抬起了手臂,随后又缓缓的将手臂朝下放了一些,向身后的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军后撤!”
得了命令,亲兵掉转战马,朝后面摆了摆手。
令旗手见了亲兵的手势,赶忙挥舞起战旗,发出了后撤的讯号。
“撤!”面朝汉军列起整齐队形的荆州军将士们,大多都看不见令旗打出的讯号,一些见了命令的军官,一边扯起嗓『门』下达了命令,一边兜转战马,朝着后面退去。
后撤的命令传达,荆州军将士们纷纷掉转战马,向谷口内撤去。
眼看着荆州军掉转方向,指挥骑兵的汉军偏将也是高喊了一声:“放箭!”
偏将一声令下,平端着强弩的汉军将士们纷纷抠下了强弩的机簧。
一声声强弩发出的轻响从汉军骑兵阵列中传出,随着强弩的轻响,无数箭矢如同蝗虫一般飞向了正在后撤的荆州军。
刚掉转方向,正要撤人山谷的荆州军,虽也是提防着背后列阵的汉军骑兵,却因为他们将后背袒『露』在汉军的眼前,纷纷被箭矢『射』中,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
后排荆州军成片成片的被箭矢『射』中,前面的荆州军则是加快了速度,跟着张飞冲进了山谷。
汉军骑兵并没有追击撤入山谷的荆州军,眼看着他们逃出了强弩的『射』程,骑兵们纷纷止住了发『射』箭矢,将强弩收起,背在了身上。
忙着后撤的荆州军,在汉军羽箭的侵袭下,成片的从马背上掉落下去。
领军朝山谷中撤的张飞,并没有理会那些被汉军箭矢『射』中的荆州军,只是一味的带着队伍冲进谷中。
驻马立于中军,眼看着荆州军不顾被『射』杀的同伴,如同『潮』水般撤回山谷,夏侯嘴角浮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一旁的夏侯渊清楚的看见他嘴角浮起的笑容,满心纳闷的向他问道:“兄长因何发笑?”
“我笑那张飞!”抬手朝着已经推进谷口的荆州军一指,夏侯对夏侯渊道:“我军骑兵上前,不过是要向他们『射』出箭矢,可笑他却领军退入山谷……”
“敌军退入山谷,正是我军趁胜追击之时!”夏侯话还没有完,夏侯渊就接过话头道:“兄长不若令某领军杀将上去……”
仰脸望着谷顶,夏侯朝夏侯渊摆了摆手道:“妙才糊涂,那张飞未战便退,显然想要我军杀入谷中。我军偏偏不随他入谷,且看他能如何!”
夏侯不肯下令要大军追进谷中,夏侯渊虽心内不爽,却也不好再多什么,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便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不夏侯决定暂且不追进谷中,只那张飞,领着大军进入山谷,每朝山谷内行进一些,他便会回头望上两眼。
以为汉军会尾随他们追进山谷,可回了好几次头,他都没有看见汉军跟进来,心内不免也是有些疑『惑』。
“敌军可有跟上?”连着看了数次都没有看见汉军,张飞终于按捺不住,向身后跟着的一个亲兵问了一句。
那亲兵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汉军踪影,才抱拳对张飞道:“回禀将军,敌军好似并没有追进谷中!”
“止!”确定了汉军并没有跟进谷中,张飞抬起手臂,止住了队伍的行进。
兜转战马,他回头朝着谷口望了过去。
山谷之外,满地躺的都是被『射』杀的荆州军。
一些中箭落马的荆州军并没有死去,摔落马背之后,他们身上『插』着箭矢,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哀嚎着。
其中一些人中箭的部位是致命处,翻滚了一会,也就不再发出声响,还有一部分受伤的荆州军,中箭的部位并不致命,可由于没有伤医及时医治,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鲜血从身体里流干。
远远望着那些倒在谷口的荆州军,汉军将士们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跟随刘辩征战多年,将士们心内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战场上绝对不能有怜悯。
面对手持兵刃的敌军,不是敌人死,便是他们亡,怜悯之心对他们来,根就是一种完不该有的奢侈!
看着倒在谷口的荆州军,夏侯脸上也是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冷冰冰的向身后的亲兵吩咐了一句:“传令下去,着五十兵士前往谷口,送受伤的荆州军上路!”
“诺!”抱拳应了一声,亲兵兜转战马,朝后面招了下手。
立于夏侯身后的汉军,已经听到了他的命令,亲兵刚一招手,立刻就有五十名汉军骑兵策马朝着谷口冲去。
到了谷口,五十名汉军骑兵并没有立刻翻身跳下马背,手持着长剑,在躺着许多荆州军的地方来回搜寻着。
汉军兵士们来到之前,还有不少荆州军在翻滚哀嚎着。
不知是否因为受伤的荆州军晓得这些汉军来到他们近前是想做些什么,当汉军骑兵们翻身跳下战马之后,躺着许多荆州军尸身的谷口,竟是没了多少呻『吟』声。
策马来到谷口之前,还清楚的听到许多人的哀嚎声,此时却是几乎听不见痛苦的呻『吟』,五十名手持长剑的汉军,心内也是一阵疑『惑』。
一个汉军兵士一边走动着,一边不时用长剑朝脚下的荆州军尸身上戳上几下。
走到一具荆州军的尸体前,他抬脚朝那具尸体踩了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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