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黑黢黢的夜幕,六条黑影向江东军军营摸去。
黑影清一色穿着夜行衣,他们的速度很快,快到即使有人发现了他们,只要那人眨巴一下眼睛,他们的身影立刻就会从那人的视线中消失。
旷野中生着厚厚的青草。
夜风吹拂下,青草发出“沙沙”的轻响,恰好掩饰了六个龙骑卫的脚步声。
江东军的军营同羽林卫军营并不是很远。
连续奔走了大半个时辰,六个换上夜行衣的龙骑卫便出现在了江东军的军营外。
蹲伏在深深的草丛中,领头的龙骑卫望着燃烧起一盆盆篝火的江东军军营,并没有立刻下达前进的命令。
江东军军营内,每隔着数十步就有几个兵士围坐一团。
兵士们虽是在相互着什么,可他们之中却总有一两个人的视线会向黑黢黢的旷野中投来。
蛰伏在黑黢黢的夜幕中,六个一身黑衣的龙骑卫默默的凝望着军营中的江东军。
接受的训练就是潜伏和刺杀,龙骑卫是汉军之中最具备耐性的战士。
军营内的江东军,显然没有发觉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蹲伏着六个随时准备取他们性命的人。
一个长风文学,≯≦t江东军站起身,撑了个懒腰,用拳头轻轻捶了捶后腰,骂骂咧咧的道:“娘的,白日里与汉军厮杀一场,吃了大亏便也罢了,到了晚间,竟是要我等都在此处熬着。某是倦乏了,你等且照应着,某且眯上片刻!”
“当心将军来此,见你睡了,将你拖出营外斩了!”那兵士正要找地方睡觉,另一个江东兵士就半带打趣的调侃了他一句。
根不理会同伴的调侃,他倦乏的兵士找了处平坦些的地方,躺下去没过多会便扯起了鼾。
有人躺下睡着,守夜的江东兵士有样学样,不少人都找地方躺下睡去了,只余下少数监视四周的人,等待别个替换他们。
江东兵士们轮流替换着睡觉,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对于蛰伏在军营外的龙骑卫来,机会却是来了。
凝望着军营内的江东兵士,领头的龙骑卫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光景,才朝身后几个人招了下手。
跟在他身后,五个龙骑卫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猫着腰,朝江东军军营蹿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不过脚步却是非常的轻。
奔跑时腿摩擦着草叶发出的响声,竟是被夜风从草叶上掠过的风声掩盖。
借着夜幕的掩护,六个龙骑卫很快潜伏到了军营的边缘。
离他们只有六七步的地方,七八个江东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只有两个人相向而坐声的着话。
那两个声话的江东兵,不时会朝军营外面黑黢黢的旷野中看上两眼,在觉着没有异常之后,又会回到他们的话题上。
观察了片刻,趁着两个江东兵又把视线转到一旁,领头的龙骑卫再次招了下手,飞快的朝着他们蹿了过去。
两个守夜的江东军好似是同村,他们的话,龙骑卫还是能依淆明白一些,不过是些乡间的家长里短。
离俩人原距离就很近,当龙骑卫蹿起时,那两个江东军听到声音,猛的扭过头。
他们才把头扭过来,其中两个龙骑卫已经蹿到了跟前。
还没等那两个江东军反应过来,两名龙骑卫的胳膊已经箍到了他们的脸上。
随着龙骑卫手臂猛的一拧,两个江东军只觉着颈子一疼,眼前一黑,便再没了意识。
拧死了那两个江东兵,龙骑卫并没有让他们躺下,而是借着他们身体的遮掩,藏身在他们身后。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另外两个江东军显然是感觉到了什么,把视线投向了这边。
见守夜的两个江东兵都还坐在那里,稍远处的两个江东兵便没再多加留意,又自顾自的起了话儿。
拧死了两个江东兵士,两个龙骑卫始终用身体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倒下,而另外四个龙骑卫,则悄悄的摸向了躺在一旁的几个龙骑卫。
睡着的江东兵士,要比他们的同伴幸运的多。
他们之所以幸运,是因为他们根没有面临死亡时的恐惧。
还在睡梦中,他们的脖子就被人硬生生的拧断。
连着拧断了七八个江东兵的,两个龙骑卫拖着两具尸体,到了那两个顶着尸体不让倒下的龙骑卫身旁。
用躺着的尸体撑起了坐着的尸体,六个龙骑卫布置妥当之后,朝稍远处的两个江东兵看了一眼,才悄悄的往军营内部摸去。
大军出征,粮草往往都在后军,他们要穿过军营,抵达大军后队,才能靠近粮草,并成功放火!
进入军营,六个龙骑卫很清楚,他们做出的假象根支撑不了多久。
一旦到了换人的时辰,还没有人替换那两具坐着的尸体,不远处的江东兵必定上前查探,届时他们潜入军营的举动,便会被江东军发现。
江东军若是展开搜捕,潜藏在军营中的他们,想要不被找出,将会极其困难。
进入江东军军营,六个龙骑卫就没想过会活着出去。
可他们也不想太早被江东军找到,毕竟来到敌军军营,他们总要将任务完成,才不愧对龙骑卫的称号。
钻进军营,六个龙骑卫借着帐篷的掩护,一路朝着后面的营地蹿去。
正向前蹿着,领头的龙骑卫突然停了下来,将右手竖起,摆出了个止步的手势。
跟在他身后的五个龙骑卫齐齐停下了脚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漠然。
潜伏任务,需要的就是他们有着平静的心态,一旦乱了阵脚,即使敌人不主动出来搜寻,他们暴露的可能也是很大。
停下脚步,领头的龙骑卫聆听了一下,朝着身后的几人一招手,带着他们蹿进了一旁的一间营帐。
进入营帐,几个龙骑卫并没有就此隐蔽,而是摸着黑,找寻到帐篷内的江东兵士,将一柄柄锋利的短剑,扎进了熟睡中的江东兵士咽喉。
他们没有疡硬生生的拗断江东兵的脖子,而是疡了用剑。
其一是因为拗断人的脖子,必定会发出细的声音,有人从外面经过很容易听到帐篷内传出的异常响声。
另一层原因则是,在黑暗中,用短剑扎穿对方咽喉,远远要比找到人的脑袋,然后再硬生生的把他们脖子拧断来的容易,而且由于有着帐篷,血腥味并不会弥漫开,反倒是便于他们行事。
解决了帐篷内的江东兵,六个龙骑卫蛰伏在其中,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传进了帐篷内的六个龙骑卫耳朵。
脚步声十分齐整,先是由远而近,到了帐篷外,又渐渐远去。
从脚步声判断,经过外面的必定是在军营内巡视的江东兵士。
凌操的军营,布置的还真是紧密!
军营内安排了不少巡视的兵士,六个龙骑卫行事,更是要多加心。
为了能够成功潜伏到囤积粮草的地方,或许他们路上要诛杀不少江东军。
杀的人多,他们暴露的可能也是大!
“换上他们的衣甲!”待到外面脚步声远去,领头的龙骑卫向身后几个同伴吩咐道:“我等假扮做江东军搜寻粮草,应是比悄悄潜伏更轻易些!
另外五个龙骑卫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摸索着,找寻帐篷内的江东兵衣甲。
换上敌军衣甲之后,领头的龙骑卫才朝他们一招手,带着他们,离开了帐篷。
出了帐篷,六个龙骑卫排成一条纵列直线,在领头龙骑卫的带领下,通过帐篷之间形成的狭楔路,往军营后方走去。
虽然换上了江东军的衣甲,六个龙骑卫却并没有太过招摇、
他们这身行头,远距离骗骗江东军还行,若是走得近了,一旦开口话,口音不对或者闭口不言,也是立时会被江东兵发觉。
在帐篷与帐篷之间穿行着,一路上他们也遇见过几队巡视的江东兵。
看到对方,他们会立刻疡另一条路,江东兵倒是也没怎么怀疑,并没人上前盘查他们。
一路摸向军营纵深,终于他们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大车。
那些车辆上,堆放着一只只麻包,离车不远的地方,则拴着许多马匹。
发现大车和马匹,六个龙骑卫相互看了一眼,领头的朝身后招了下手,带着几个同伴,向那些装载着麻包的大车摸去。
大车上的麻包并没有卸下,想来应该是为了便于随着大军运送,才留在了车上。
粮草是大军行进的根,守卫粮草的江东军,要比军营内巡视的人数更多。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六名龙骑卫便只有硬闯!
守卫粮草的江东兵少也有百余人,以他们六人之力,虽可杀出一条血路,完成任务却是想也别想!
远远观望着堆积粮草的地方,领头的龙骑卫正思索着该怎么才能突破进去,他们后面的江东军军营内,却是突然乱成了一片!”有人被杀了!敌军劫营!“随着一阵纷乱的吵嚷,六名龙骑卫瞬间明白过来,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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