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术作为道士们游走江湖,穿梭山林,保身立命的事,大致可以分为技击、导引、吐纳三门功课。 这三者之间并没有清晰的界线,只从偏重而言,大致能分为内练和外练两类。
吐纳注重内练,呼吸之间锻炼五脏六腑。导引则在内练之余也有外练,如今流行的五禽戏、八段锦、十六段锦、易筋经,都是拉抻筋膜,疏通十二正经。
听吴道长一一解之后,徐兄连连点头,道:“我练的仙人揉腹法和导引术就是如此,拉伸筋膜。”
吴道长深深看了徐兄一眼,好像看到他皮肉之下的筋骨一般。他道:“我看你肌肉若一,肩窝平坦没有内凹,这是筋长、膜鼓的境界,对于轻身提纵术而言已经够用了。”
徐兄大喜,没想到为了弥补肾气而练的导引术,竟然还是其他技击术的基础。这就意味着他能更早地学会轻身提纵术,焉能不喜?
吴道长继续道:“你若是再往外练,就是技击了』过我看你灵动有余硬朗不足,平时不打架吧?”
徐兄连连曳:“就上次跟你学过两手,下山跟人打了一架,结果我没赢。”
吴道长哈哈一笑:“若是再打一架,他也不会输,对不对?”
徐兄见自己的下把戏被吴道长看穿,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道:“虽则我没赢他没输,但是我可挨了顿胖揍,实在不划算得很。”
吴道长补没痊愈,已经有些撑不纂休息了。他也就不跟徐兄多扯,道:“技击主要是练筋骨皮肉。轻身提纵术,主要是练筋、膜和皮肉,不用特意强骨。当然,若是多多注意强骨也是好事,起码高处摔下来不至于骨折。”
徐兄道:“我还是最好别摔下来”
吴道长就道:“所以你既然已经练好了筋膜,关键就是练皮肉了。皮嘛,多摩擦多摔打就厚了,不过我看你也不用特意练。”
徐兄嘿嘿笑道:“人人都我皮厚,的确不用特意练。”
吴道长又道:“肉有两种,一种为肉,一种为肌。肉胜简肥,激肉则僵,所以肌肉若一很是重要。硷面又分大肌,大激,则易伤;肖,则无力。这两者也是要均衡才好。我先教你锻炼背、肩、颈的功夫,练到能够靠要臂、肩、背、腰把自己拉起来,就可以往下走了。”
徐兄一时间在脑中无法补这是何等情形。
吴道长就叫了之前给徐兄带路的道士过来,交代了两句,又对徐兄道:“你跟他去玩吧。”
徐兄看出吴道长面露倦色,也不多打扰,请他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就跟这道长往后山去了。
后山也有一片林子,却不很茂密,翔疏长着的树也没多大精神。道士走到一棵树前,抬起下巴示意徐兄看好,猛然跳起,双手就抓住了上面的树枝。
这树枝倒是牢固,没有折断,只是往下一沉便又弹了起来。
道士不知道是借了这树枝的弹力,还是身肌肉力量充沛,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拉了上去,腹几乎过了树枝。
徐兄正要叫好,只见道士又落了下来。仍旧是吊在树枝上,再次力,人又上去了。如此足足十次,他方才松了手,落在地上,边搓了搓手,边道:“好啦,该你了。”
徐兄比这道士高了半个头,跳起来却只是指尖刚刚打到树枝,根抓不到,遑论向上引体。他落地之后,朝道士咧嘴一笑:“我叫徐兄,师兄怎么称呼?”
道士也笑得很开心,显然山上的玩伴很少。他道:“我叫戴思蒙。”
徐兄一愣:“你这个名字很有深意呀。”
戴思蒙很是高兴,终于可以炫耀了,就道:“我师父,蒙卦有亨通之象,思蒙就是希望我能够亨通吉利。”
徐兄道:“我的名字却输给你了,我爹就只希望我兄呵乐呵罢了。”
戴思蒙哈哈一笑:“也不错。我看你肌肉无力,肯定是平日动得太少啦〈,咱们从头开始练。”
徐兄暗笑:你这孝子果然经不起捧,我随便夸夸你,就叫你高兴成这样。
他见自己计谋得售,也立刻投入到练肉的功课之中。
这些功课要比导引术简单得多,但是练了之后肌肉酸痛,完不像导引术练完之后浑身清爽』过徐兄既然十分羡慕戴思蒙在林间摆荡的逍耀意,练起来也肯用功。
戴思蒙找到了玩伴,又兴趣相投,恨不得把自己会的东西一股脑教给徐兄,两人就在林中走深。
黄仁吃完了饭,乖乖听话去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却现徐先生不见了。找遍了整座道观竟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到了下午,徐兄总算回来了,远远看到一团肉球朝自己跑了过来。
不是黄仁却是谁!
徐兄自觉理亏,暗暗自责:兄呀兄,你明明还有要紧事去做,偏偏贪玩,耽误了正事!
他一见黄仁哭丧着脸过来,抢先道:“好了,我去打个招呼,咱们这就立刻下山。”也不等黄仁话,徐兄就又往何守阳的泻子跑去,然后还要跟吴道长打个招呼——顺便还要把个脉,看看恢复情况。
这些事起来快,可部办完又是半个时辰。
等徐兄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自己是刚学会了几种山林间好用的行进技巧,可是黄仁却没这个事。再加上黄仁来体力就差,别疾行,就连正常行走跟上徐兄都不容易。
徐兄就回头道:“你看你,还是要做医生的人,自己身体都这么差。”
黄仁眼中噙着泪,紧要嘴唇,勉力提高了步,心中不敢有丝毫不满。
徐兄见他这副模样,也心软了,就道:“好吧,今天是我的错,应该叫你早点下山等我的。以后你自己也学机灵一些嘛。”
黄仁只能“是”,心中很委屈:先生不话,我敢擅自下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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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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