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犯人会客室。
４人。
唐家３人，加律师。
“爸，妈，你们一定要救我。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楚远完没有了以前的飞扬跋扈。
满腮青色的胡子渣，又黑又青的眼圈。
绝望的眼神、困兽的表情，憔悴的神色。
这个养尊处优、风流潇洒的大少爷，似乎几天之间，苍老了１０岁，变得跟他以前认为卑贱的人没什么差别。
命运的操控，纵然高高上，也有可能一夜之间，从高处坠落。站得高，摔得痛。
高尚和卑贱，只有微的一步之差。
楚远现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似乎晚了些。
“远儿，再忍忍。很快就能出来了。”唐柳湘眼底泪珠闪烁。
律师西服领带，目光犀利。“唐太太，恐怕没那么简单。他现境况极其不利。人证、物证都有……”
“你是没把握？”唐柳湘柳眉微皱，脱口问。眼底，已有了薄薄的怒意。
唐归鸿用眼神阻住了她。“杨律师的意思是……”
“我们要创造有利的证据。”
“创造证据？”
“嗯。”律师额首。“根据我的经验，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出精神不正常的证明。”
他停了停，又接道：“不过，如果被发现，就是出伪证明。罪罚会增加。所以，我想征求各位的意见。”
３人互看了一眼。
“楚远有没有把柄被握对方手里？”杨律师又问。
楚远想起楚帆的话：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还有他挪用公款炒股的记录。
他迟疑了一下。
“那个……”唐归鸿刚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
“好，就照杨律师的做。”楚远很快道。
这唯一的浮木，快溺死的他，怎能错过。
只是，这块浮木，究竟能否救他，他只有赌一把了。
一周后，法庭外。
唐归鸿夫妇和杨律师并肩而立。
３人都有些沮丧。
刚才庭上，他们才一抖出证明，对方就把楚远以往的一切都展示了出来，通过对方律师的一番解，形势立即变得极其不利。
尤其楚远挪用公款炒股的记录。
那么精明的操作，精神失常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
虽然终结果还没出来，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圈套，这身就是个圈套。”杨律师皱眉喃喃道。
他以往打过上万的官司，从没象现这样。
路，似乎走窄，根没有翻身的余地。
唐归鸿夫妇都没话，因为，他们心知肚明。
从一开始，源楚帆就已做好了万的准备，张开，等着他们。
楚远，就是撞进了里的鱼，即使再滑溜，也只有任人宰割。
法庭外，风吹不进来。
空调开得很暖。
但是，他们还是浑身发抖。
等待着楚远的，将会是什么呢？
也许，是终身监狱。
*****
事情却有些出人意料。
当燕律师接到源金的电话时，几乎不敢相信。
“你是找法官，原告希望留些情？”他忍不住再次确认。
“对。这是我家少爷的原话。”源金道，他当初听到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爷——，还是不能下狠心呢。
但是，当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又有谁来同情？
源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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