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崩塌,一阵地动山摇与炫目光芒之后,白灼见到了眼神复杂的梁奇,白灼内心最割舍不下的、最害怕的他都看到了,她不可能是少主!可是她最害怕的为什么会见到渊城的亡魂?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梁奇盯着脸色苍白的白灼,“你可不要跟本少说少主最害怕的是这些东西。”
白灼淡淡一笑,“不管你信不信,你少主将来最害怕的就是师父的死亡,还有...他的死亡...”
从乾坤棋局中见到白灼的幸福与悲痛,梁奇说不动容是假的,说实话,他很震撼,很同情,得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见到这种绝望?才能经得起这种绝望?可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自己是少主的转世?这让他如何相信?
“梁少,我的确是少主的转世,不管你相不相信都没办法改变...唔!”白灼感觉大脑一阵刺痛,喉头一甜,半跪在地上,终是敌不住这强烈的眩晕感,倒了下去。之后,梁少是要杀了她,还是要放了她,白灼都管不着了,也没法管。
梁奇盯着倒在地上的白灼,心绪很复杂,他该拿这个与少主有着相同脸庞的少女如何是好?犹豫半晌,梁少轻轻地叹了口气,命人将白灼抬到客房去。下人见到白灼,不知所措的望着梁奇,“少?少主?少爷,少主怎么会在您的房间?”
梁奇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她就是闲来无事想与我讨教乾坤棋局的,结果在乾坤棋局受了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好了。这件事不要与任何人说,听到了吗?”
府里的下人受到了惊吓,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了声“是”便将白灼抬到了客房。
第二日,白灼没有醒,脸色反而更加苍白,梁奇来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儿她不得不在意,毕竟是与少主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没办法,梁奇只能命人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虞饮月,虞饮月与他年纪相仿,医术高超面冷心善,也是少主与他的好友,若是饮月前来...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找她,也能隐瞒这个人的身份...虽然梁奇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着要帮她隐瞒身份。
不出半日,虞饮月便赶到了梁府,见梁奇心事重重的坐在那儿,虞饮月仿佛见到了新大陆,“难得见到梁少如此忧愁,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奇抬起头,拉着虞饮月就往客房走,虞饮月有些惊讶,至今也就见过梁少对少主这么紧张过,这次叫她这么着急过来莫不是少主有事?也不对啊,少主不可能在这里吧!
打开门,见到躺在床上的人,虞饮月:“...”
梁奇把门关上,眼神复杂的指了指白灼,“就是她,看看她怎么了。”
虞饮月:“...原来真的是少主啊...”
梁奇见虞饮月的表情,就知道虞饮月不知道想哪儿去了,用扇子拍了拍虞饮月的头,“你胡思乱想什么?这不是少主。”
“哈?你说这不是少主?”
“她只是与少主长得一样而已,赶紧帮她看看吧!”
虞饮月懵懂的“哦”了一声便走到床前给白灼号脉,把手拿开之后虞饮月看了一眼梁奇,“你是不是对她用乾坤棋局了?”
梁奇点点头,“不错,我知道她伤得很重,所以才找你来的。”
虞饮月盯着脸色苍白的白灼,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个人之前就受过很重的伤,魂元枯竭,怕是伤及了灵魂,如今在你的乾坤棋局里走了一遭,怕是小命难保了。”
梁奇拿着扇子的手微微颤抖,“没得救了吗?”
“那得看她自己的了,我只能开些药给她喝下,醒不醒得来还得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梁奇眼神有些阴郁,求生意志么?在乾坤棋局里,这个与少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想活了的,最后已经一心求死了,现在的她?真的有求生意志吗?
“你说这个不是少主,那她是谁?怎么会长得与少主一样?难不成少主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
梁奇摇摇头,“她说自己是少主的转世,我是不相信她这一套胡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少主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有我与少主才知晓的秘密她也能回答上来。”
虞饮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出惊讶的神情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她真这么说的?”
梁奇点点头,“嗯,那天要不是我去了城主府,见到了被困在书房的少主,我还真会被她给骗过去。她见到我之后在酒楼里喝完酒之后就走了,晚上就到我房里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虞饮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咂舌道:“你用乾坤棋局看到了些什么?”
梁奇沉默了一会儿,沉重的说道:“我用乾坤棋局中的明心局看到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和最害怕的东西,她最想要的是与她的师父平静的住在山上,而她最害怕的,是她师父的死亡,不,应该说是害怕见到她在意的人死亡。一瞬间心如死灰白发如雪,说的就是她了。”
虞饮月惊讶不已,“倒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也罢,我会尽力救醒她,如她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我甚是喜欢,我这就去熬药。”
梁奇点点头,“多谢!”
虞饮月唇角微扬,“梁少非要与我这么客气?”
梁奇沉默不语,虞饮月叹了口气,罢了,不与他计较那么多,还是救人要紧。
城主府内,少主白初雨终于完成了课业,被城主被放了出来。白初雨伸了个懒腰,寻思着好不容易出来该找梁少出去耍一耍了,是去城北摸鱼呢?还是去城南树林打山鸡呢?emmmm,先找梁少商量一下比较好。
刚出门就撞见了城主,白初雨眼睛一跳,这真是出门不看黄历,走到门口就被老爹给逮住了?
“这是打算去哪儿?”城主板着脸,白初雨这会儿是真的想拔腿就跑,无奈不敢啊。
“爹,我就出去一下。”白初雨比划了个手势,眼神楚楚可怜,“出去找梁少探讨一下棋道,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真的...”
白初雨越说越小声,城主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做父亲的还能不知道她要去干嘛?准又是要去玩了,“好,你去。”
白初雨眼睛一亮,盯着城主严肃的脸看了好几秒,心道老爹这是转性了?
“怎么?又不想去了?不想找梁奇探讨棋道就与我探讨棋道,如何?”
白初雨撒开丫子就跑,跟老爹探讨棋道?那哪儿行啊?赶紧跑才是!
城主看白初雨跑得比兔子还快,脸黑了黑,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朝白初雨跑的方向喊了一句:“你要是今晚还没探讨出个结果来,今夜就与你爹我彻夜长谈!”
言下之意,白初雨要是敢玩得太晚,今夜就准备好挨打吧!白初雨吓出一身冷汗来,跑得更快了,跟老爹彻夜长谈?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城主的脸越来越沉,冷哼一声回了房,他得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长得有那么可怕。可是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瞧瞧,不管怎么看自己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耳朵一双手一双脚,也没长出三头六臂来啊,这初雨怎么就这么怕他呢?搞不明白搞不明白。
“夫君?”城主夫人见到城主在照镜子,有些讶异,“可是脸上有什么东西?不妨让紫珺瞧瞧?”
城主转过头,目光柔和下来,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长得很丑而已。”
“啊?夫君何出此言?夫君年轻时就追求者众多,祸害了多少闺中少女,让她们茶不思饭不想的。”城主夫人打趣道,“如今夫君怎么还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容貌来了?莫不是嫌紫珺人老珠黄,夫君想再纳一个妾?”城主夫人一副委屈的模样,“唉!紫珺容颜不再,比不过那些妙龄少女紫珺知道。夫君若是真想再纳一个妾紫珺也毫无怨言,只是夫君实在不必妄自菲薄,紫珺会年华老去,可夫君经历过那么多岁月,只会越来越稳重越发得少女的喜欢,大可不必如此忧愁。”
说完,紫珺还拿着丝帕在自己的眼角擦拭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哀声叹气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城主站在一旁默默的看夫人自导自演,这些年他都习惯了。
城主和城主夫人是因为婚约才在一起的,刚见面那会儿,城主与她相敬如宾,想着两人日后也就这样过了,后来,城主发现紫珺的戏贼多,两人相处从相敬如宾到互相捉弄,每次紫珺闹腾不过都要演一场演技拙劣的哭戏,然会城主再上去安慰。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虽然中间经历过一些风波,但总算还算顺遂的成婚。婚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怎么改变。
城主叹了口气,扶着城主夫人坐下,安慰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别人再好看也不如你啊,曾经我们还没大婚时,你可曾见我看过她们一眼?在我心中,你是天上月,她们只是地上草而已。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怎会想着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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