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晚的质问,柳扶风无言以对,确实是他们先耍陆晚在先。
“林三公子,在下…会尽力而为的……”柳扶风有点儿心虚的说道。
“走吧走吧……”林怀竹仿佛放弃挣扎了一般,扬了扬手,无奈的催促道。
联诗继续,转眼间酒过三巡,桌上的人醉的七七八八,林怀竹才终于出穿着一身明显不够长的白色长裙,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急急的走了过来。
林怀竹的五官本就偏英气,柳扶风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改善林怀竹这棱角分明的五官。
陆晚看着林怀竹这副滑稽的样子,想笑却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直接捧腹大笑。抿着个嘴努力忍笑,眼中的笑意却早已满溢出来。
“怀竹兄还真是巾帼英雄啊,英气逼人,很好、很好……”见场面尴尬,易桦安连忙出面救场,只是林怀竹的造型实在滑稽,易桦安也忍不住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
此刻,这一桌的女装游戏引来了不少年轻的修士围观,周围切切查查的议论声使得林怀竹更加恼火,吼了句“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便匆匆走掉了。
易桦安见林怀竹真的恼了,便给柳扶风使了个眼色,让柳扶风前去安抚。
林怀竹离席之后,憋了半天的陆晚终于是笑出声来,随后,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了一半,陆晚忽然觉得四周异常的安静,缓缓的回过头去,她的养父陆君旸正无声的望着她,陆晚没刹住闸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周围的小辈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陆晚傻笑着道了句:“爹,你来了…哈哈……”
陆晚脸上笑着,声音却已经发颤了。
“是啊,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小子长本事了,敢离家出走了?”陆君旸脸上笑着,陆晚却透过陆君旸的笑脸,看到了他满溢的怒火。
嗯,回去得扫逐月阁了。(PS:逐月阁为陆家的藏书阁,共六层。)
“你们继续,这孩子我带走了。”陆君旸简单交待了一句,揪着陆晚的衣领把陆晚“拎”回了陆家的席位。
陆晚站在陆君旸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乖的不得了。
“哎哟,陆宗主,幸会幸会。”一名中年修士过来跟陆君旸打招呼。
“这不是凌宗主吗?近来可好?”陆君旸也跟着客套着。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凌宗主瞄了一眼陆晚,“陆小公子找着了?”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贪玩儿,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陆君旸乐呵呵的应着,顺手拍了陆晚一下,“阿晚,这位是凌宗主。”
“凌宗主好!”陆晚贼精神的打了个招呼,远处不知何人意味深长的瞄了陆晚一眼。
陆晚下意识的转了转头,适才眼神诡异的修士却早已融入人群中不知所踪了。
“怎么了?”陆君旸转过头关切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陆晚有些恍然的喃喃道——总感觉好像被谁盯着似的。
陆晚跟着陆君旸刚要坐下,忽而一阵掌风呼啸而来,陆晚一时警惕,猛的转身,出手挡下了这一击,原本丝竹正盛,觥筹交错的琉璃宴登时一片寂静。
清风拂过竹叶沙沙的声,墙头白鹡鸰清脆的鸟鸣声,在一片静寂之中显得分外清明。
静寂之后,一阵稀疏的掌声懒懒的响起:“哟,陆家的小公子修为不错呀,竟能接下我全力的一击,不错、不错……”
“阿晚,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陆君旸将陆晚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对出手之人道,“你是何人?为何伤我儿子?”
“为何?”出手之人阴阳怪气的絮叨着,“我可是听说陆七公子陆晚至今尚未结丹,鄙人不才,活了一把年纪,修为也只得金丹中期,既然陆晚小公子尚未结丹,为何接的住我的一击?”
陆君旸不言,他知道自家“儿子”的实力早已足够结丹,却一直沉默不语——反正他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这个孩子是谁不重要。
“前两日她结丹了,我眼见着她渡的劫,你还有什么意见吗?”陆君旸还没说话,林怀竹倒先替陆晚打抱不平了。
“一个刚结丹的符修,能接住金丹中期的体修的一掌,这难道不奇怪吗?”那人似乎铁了心要证明陆晚有问题,“我记得已灭文修钟氏,擅长的可就是控制修为之术,而这位小公子,离家出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钟氏祠堂祭拜,这不奇怪吗?”
“钟氏灭门案多年真相未明,我查案也是为了扬名立万,有何不妥?”陆晚也算是个伶牙俐齿的,见那人咄咄逼人,也没客气。
“那小公子可查出什么来了?”那人不愿放弃,继续刨根问底。
“这个怎么能随便说呢?我好不容易查出来的,这么随随便便说出来岂不是很亏?”陆晚随便说了些耍滑头的话,不肯说出自己知道的线索。
“小公子渡劫之地,可是在易家的后山?”那人仍旧游刃有余的叉着腰说话,仿佛陆晚的反驳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一般。
“那又如何?”陆晚渡劫的时候易家好多人都看到了,这是抵赖不得的。
“陆晚小公子果真是少年英豪,一个金丹期雷劫,烧了易家大半座山,看来陆宗主可要赔一大笔款了。”那人鼓鼓捣捣的掏出一块树皮,“你看看这个,好好的树都烧成这样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有一些人开始反应过来了,之前易家后山的那场雷劫,确实威力大的不似金丹劫,但说是元婴期的雷劫威力好像又小了点。
赴宴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陆晚舔了舔嘴唇,想着辩驳的言辞。
“哦,我想起来了,林三公子好像从钟氏祠堂里抱走了一个半大孩子,好像就是这位小公子。”
真是冤家路窄,偏偏之前陆晚偷进钟氏祠堂时的守卫今日也来赴宴了。
陆晚一阵尴尬,心里把林怀竹埋怨了七八百遍,脑子里迅速开始想对策:“你还好意思说,你捅我一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我那是失手!是你擅闯钟氏祠堂在…先……”那守卫努力的辩解道,却被陆君旸的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在场的修士开始絮絮叨叨的埋怨守卫没人性,没规矩,这么小的孩子也伤,而且这孩子还是文修陆氏的内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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