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谢怡蕴突然停了下来,换上一种更冰冷的语气,“梁衡公子也请自重,现在人多眼杂,指不定你的俊颜就入了谁的法眼,养心殿老太后来打平安醮,却遇上这样的丑事,你说,她会高兴吗?”
梁衡掂量了一下,不时便有了成算,拿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谢怡岚一时慌了,声泪俱下之余,一把拉住梁衡的手臂,哀求道:“衡郎,我的身子已经给你了,你、你不能撇下我啊!”
梁衡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有时候男人就是比女人绝情,一想到这等丢脸的隐秘事会被公主府看见,简单权衡了一下利弊,就撇下了刚才还在温存的人。
谢怡蕴看着谢怡岚哭哭啼啼地望着梁衡绝情的背影,烦不胜烦,语气冷得可以掉冰渣:“你再哭,再发出一丝声音,我就把你打晕丢在这破庙了。”
谢怡岚不敢哭了,也赶快穿好了衣服,从小路下山去了。
待谢怡岚走过,谢怡蕴扭头,朝窗户那里偷听的静安冷声道:“南阳王的世子到底许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以身犯险?”
“女施主,贫尼一时猪油蒙了心,您饶了我吧,求求您,绕我一命吧。”见被发现了,静安急急忙忙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谢怡蕴面前。
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如果没有熟悉的人从中牵线,一个闺阁小女怎么找得到这种地方。
“其一,你用心歹毒,身在尼姑庵,不静心养性,而做出如此险恶的事,实在不堪;其二,你明知此时不可为而为之,东窗事发而求别人原谅,羞不羞耻!”
“女施主,下面搜山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您不替我遮掩过去,我就只好把方才贵府小姐的所作所为透露出去。”静安见这个人不是好糊弄的,索性冷静下来,放手一搏,不然她可真的连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说完后,她从怀里拿出了唐则安落下的平安锁呈给谢怡蕴。
这块平安锁价值不菲,上面还镶嵌了一块从海外进贡的猫睛石。
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谢怡蕴反思,观里的人原来没冤枉人,唐则安的平安锁果然被静安拿了去,开始她还以为是尼姑之间的排挤倾轧什么的。
静安见谢怡蕴长久没有说话,也慌了神,她也只不过是在赌,赌谢怡蕴看不看中谢家的名声,要是谢怡蕴不管不顾,最后被五马分尸的还是她自己,遂惨白了神色,说道:“女施主,我没有偷,我只是在地上捡到了。”
“捡而不归还,为贪!”
“我要给我姐姐治病!”静安哭着说道,那平安锁看着就是从富贵人家出来的,她动了贪心,道,“女施主,您随我来。”
谢怡蕴随静安来到一方静室,用木板架的床上躺了一名穿破旧水田衣的女子,惨白的脸对着日光,一点血色也无,至于那神情,与死无异。
如果谢怡蕴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位嫁了人又回到观里,静安的姐姐,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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