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结束一天繁忙工作的总统先生，离开了那张象征国家权力的座椅。
他捏了捏鼻梁，摘下眼镜，站到绣有白头鹰的地毯上。
几秒钟后，似是某种开关启动。
地面微微一震，缓速下降。
总统先生立足于一处金属升降台，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他的到来，数道激光笼罩过来，进行扫描确认。
“欢迎回来。”
单调的机械声悄然响起，地下空间的感应灯光逐一打开。
这是类似军事基地的建筑布局，宽阔的空间，冰冷的色调。
两面墙壁矗立着等人高的营养舱，淡绿色的液体填充三分之二。
全身精赤的人体浸泡在其中，如同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总统先生似乎毫无所觉，继续往前走，通过两道厚实的合金大门，进入到一个房间里。
他坐在金属椅子上，拿起右手边连接着许多管线的半透明头盔，戴了上去。
“开始传输。”
总统先生眼神倏然空洞下去，整个人如同变成傀儡，失去了自我意识。
“一切照常。继续加快冷战的节奏，限制神盾局的权力范围，盯住霍华德斯塔克。”
单调的机械音，读取着总统先生的大脑记忆，而后发出指令。
“他是很关键的人物！未来组成的复仇者联盟，元老之一的钢铁侠，就是霍华德的儿子。”
“这个家伙是不折不扣的世界级天才，需要保持警惕，必要时候最好能抹去。”
“还有宇宙魔方，它是六颗无限原石之一，也是九头蛇迫切想要得到的重要筹码。”
“……”
单调的机械音，发布出一条条指令。
整个过程，像是复读机式的催眠，大概维持了两个小时。
“好了。”
总统先生取下头盔，离开房间。
期间，他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设置好的机器人，乘坐升降梯回到椭圆形办公室。
“关于霍华德斯塔克，我已经派出杀手，准备消灭这个有可能造成威胁的家伙。”
额头上镶嵌有菱形宝石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地下实验室里。
“我说过很多次了，像霍华德斯塔克这样重要的剧情人物，千万别随便动手解决，那只会引发更糟糕的麻烦。”
单调的机械音里，多出一丝恼怒的情绪。
“这就像是九头蛇如果得知二战的结局，然后穿越到过去，试图杀掉美国队长和超人一样。”
“除非做好周密的计划，杜绝一切有可能导致失败的因素出现，否则永远只会面临失败的下场。”
“因为，他们是这段故事的‘主角’，幸运女神总是青睐有加。”
“纳撒尼尔埃塞克斯，在这方面，我是绝对的专家。”
凶兆先生眉头一挑，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笑容，戏谑道：“征服者康阁下，那如此聪明且睿智的你，又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变成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鲜活标本”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赫然有着一颗完整的人脑。
那便是征服者康。
他本来早就该死去。
整个人被热视线拦腰截断，下半身更是化为肉泥。
要不了几秒钟，生机就会全部流失。
之所以还能说话，还能“活着”，这要感谢纳撒尼尔埃塞克斯。
下场稍微比征服者康好上一点的凶兆先生这个阿尔法级变种人被超人轰碎了半边身子，勉强剩了一口气。
他把后者的脑袋取出来，放进了营养舱，意识与来自未来的高科技电脑相连接，成为类似人工智能的虚拟生命。
“因为这个世界很不对劲！”
凶兆先生的讥笑，勾起了征服者康的伤心事。
“超人……没有存在过！至少在我征服过的那么多条时间线中，没听说过他的故事！”
“那个强大得可怕的家伙，他就像是跑错片场的演员！”
“一边给自己加戏份，一边把原本的故事搞成一团乱麻！”
征服者很是懊恼，如同一个游戏通关失败，并且还被嘲讽的玩家。
“好了，别再说了。”
凶兆先生脸上的笑容凝固，他不想听到超人，知道关于对方的事情。
每一次，提及那位年轻的陆军中将，神盾局长，自己半边身子就隐隐作痛。
那种死亡笼罩在头顶，毫无反抗余地的绝望感，实在让人不愿意去重温、回忆。
“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消失了。”
凶兆先生这样说道。
像是在安慰征服者康，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超人，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噩梦。
“我们要做好防范的准备，不能掉以轻心。”
只剩下一颗脑子的征服者康提醒道。
“虽然说，超人无意间被我的时空传送装置，带离了这个宇宙。”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再回来。”
凶兆先生眉头微皱，心情有些不爽。
他觉得征服者康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给自己添堵。
诸多的宇宙、无数的时空，超人怎么可能回得来！
“你放心吧，我们控制了总统，等于掌握了大量的资源。”
看在还需要征服者康的情报信息，以及未来科技的份上，凶兆先生保持着耐心。
“埃塞克斯公司得到政府的支持，发展速度相当之快。只要我能彻底控制住变种人，把神盾局放在阿卡利亚湖的基因库拿到手。”
“到时候，我不仅能突破阿尔法的等级限制，进入到更高层次的能力使用阶段。”
“还可以借助变种人的基因，打造出一支所向无敌的庞大军团。”
“就像天启那样，化身神明，征服整个世界。”
凶兆先生像是戏台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旗子。
超人离开这个宇宙后，他一边修生养息，治愈伤势。
一边与征服者康一起合作，洗脑了总统，建立埃塞克斯生物公司。
借助后者掌握的未来科技，凶兆先生的克隆技术得到进一步突破。
已经能按照超级士兵的模板，大批量制造克隆人了。
这样的技术，吸引到了九头蛇的注意。
双方都是反派阵营，而且有着同样的敌人。
所以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在凶兆先生看来，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稳步前行。
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到自己，中断进程。
“对了，不止是霍华德斯塔克，还有美国队长，尼克弗瑞……他们都是关键人物。”
征服者康补充道。
“如果你想消除不稳定因素，最好一次性解决。”
凶兆先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刺杀霍华德斯塔克，只是一道开胃菜。
后面端上来的，才是正餐。
……
……
轰轰！轰轰轰！
几道蕴含高温能量的球形闪电，把而后出现的杀手蒸发成一团焦炭。
“这回应该没了。”
美国队长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扭头对霍华德说道。
那辆如同五菱宏光，有着无限空间的汽车，分批下来了十个人。
简直像是源源不断，进行爆兵的小型基地。
“我现在很怀疑，它到底是一辆汽车，还是……一辆不一般的汽车。”
霍华德抬了抬下巴，示意美国队长一马当先，前去探查虚实。
后者没什么意见，右手拎着标志性的振金盾牌，防止出现类似爆炸的意外。
撕拉！
徒手扯开车门，罗杰斯看到里面有一台外型科幻的银白色电脑。
几根红绿线条连接着十个培养瓶，只需要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催熟生长就行了。
“是埃塞克斯生物公司的技术。”
罗杰斯并不意外，他在苏联、在九头蛇看过同样的克隆战士。
那些眼神空洞，没有感情的杀手，按照编写好的基因模板，如同流水线上的批量产品，源源不断地输送出来。
“这样的生物技术，至少领先当前一个多世纪！”
霍华德瞥了几眼，做出判断。
他一直把最近崛起的埃塞克斯生物公司，当成是依靠政府扶持、走人脉关系的翻版“汉默工业”。
但看到那些培育瓶，基因编辑，还有透支性催熟等尖端技术，不由感到震惊。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研究出来的玩意儿！
“我见过类似的克隆战士。”
罗杰斯沉声说道。
“得知超人消失，我第一时间就准备回来，可是在返程的路上，遭遇了大规模的袭击。”
霍华德眼神微凛，他感觉到有一张大网笼罩过来。
不仅是自己，任何与超人相关、或者说有可能威胁到对方的人或事，都要被抹除。
“我在一些克隆战士的身上，找到了相近的编号，他们都由埃塞克斯公司生产。”
罗杰斯继续说道。
他带着咆哮突击队，进行了长期的侦察，收获到一些隐秘信息。
“九头蛇跟这个公司有密切联系，而埃塞克斯的掌舵者，也就是纳撒尼尔，他向来深居简出，保持低调。”
“但是，根据我的调查，这个人与白宫联系密切。”
“把这些线索连在一起，我们就能得出一张完整的关系大网。”
听到美国队长的这通分析，霍华德微微点头，与他的猜测完全一致。
“我还有一些……更劲爆的情报，想要跟你分享。”
他摸了摸两撇小胡子，沉声说道。
总统可能是个未来人冒充，超人离开了这个宇宙……
相比起上面的那些，这两个消息可能要更让人难以消化。
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好，接受能力强，美国队长绝对会认为霍华德疯了，才能说出如此离谱的“真相”。
“先到我家去吧。对了，下午那个登门的，就是你”
美国队长点头，顺藤摸瓜，查到幕后黑手的雏形后，他便想要联系霍华德。
卢克不在的情况下，值得信任，而且能帮上忙的，大概也只有后者了。
霍华德坐进那辆完好无损的汽车，打算前往长岛的别墅。
他的铁霸王动力装甲就放在那儿，要是埃塞克斯生物公司发动第二轮袭击，自己的初号机，绝对能给对方一个惊喜。
“你在苏联有什么收获吗我是说，关于巴恩斯。”
开车的路上，霍华德主动找着话题。
他听卢克说起过，美国队长与巴基关系深厚，基友情深。
知道后者有可能在苏联，并且落入利维坦的手里，本来都在考虑退休的罗杰斯，毫不犹豫抛下处于热恋期的女友，带着咆哮突击队潜入莫斯科。
这样的友情，让霍华德有时候会产生一些过分的揣测。
“我们在莫斯科待了两个月，撞到过红房子的特工，差点被她们解决掉。”
罗杰斯回忆起隐姓埋名，更换身份，潜伏在莫斯科的那段日子。
“据说，红房子是利维坦专门训练间谍、特工、刺客的秘密组织。”
“他们收留了很多战争孤儿，教授礼仪、文化和舞蹈等技艺，方便日后打入上层。”
“当然，射击、审讯、反审讯和近身格斗……这些也是必修课。”
“在那里，每个人都是工具。最优秀的，会得到‘黑寡妇’的称号。”
罗杰斯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金发女人的形象。
“我撞到过一个黑寡妇，很不容易才带着咆哮突击队逃出陷阱。”
霍华德挑了挑眉，对于女间谍、女特工，他向来很有性趣。
用卢克的话，就是把糖衣吃下去，炮弹打回去。
“巴基的确落在利维坦的魔掌当中，他还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冬日战士。”
说起好基友，罗杰斯语气有些复杂。
“很遗憾，我没能把他带回来。”
“巴基的存在，还有他的行动计划，在利维坦是机密，我接触不到。”
“再加上卢克发生的意外，突然消失，我只能暂时放弃营救他的想法。”
霍华德沉默了片刻，当务之急是确定超人的下落，然后把他带回来。
只要有卢克在，神盾局，还有他和美国队长，甚至于两个超级大国的冷战竞争，所有的危局都能迎刃而解。
这就是超人的地位！
足以改变世界局势的一块砝码！
“到了。”
汽车长驱直入，停在长岛别墅的门口。
“贾维斯应该还没睡。”
霍华德走下车，抬手看了眼时间。
他的贴身管家一般都会忙到十二点以后，处理完所有事，才会上床休息。
“你如果饿了，可以叫他做个三明治之类。”
美国队长捂着肚子，他确实有点饿了。
作为战舰级士兵，消耗能量也是需要补充的。
“等等！有些不对劲！”
霍华德推开房门，看到客厅亮着灯光，可管家贾维斯却没有过来迎接。
这是很反常的行为。
他的那位管家，向来尽心尽责。
从个人礼仪到办事能力，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每一次，只要霍华德回家，对方必定会站在门口。
“可能有危险……”
霍华德放轻脚步，美国队长走在前面，举起振金盾牌。
两人蹑手蹑脚，缓缓进入客厅。
他们看到餐桌上坐着一个人，身形比贾维斯更高大。
“我说，老友重逢，你们不应该表现得更激动一些吗”
熟悉的嗓音倏然响起，把神经绷紧的两人吓了一跳。
餐桌上的那个人转过身来，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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