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這兩天都在謠傳一件事情。
善成公主看蕭神醫了,這私下里前來送飯都兩回來了。
宮里就這麼點人,這麼點的地方,一傳十,十傳百,宮女太監私下里就悄然傳開了。
朝歌今天坐著轎輦入宮。
雖然她的腳已好了許多,為了方便自己,她依舊坐轎。
下了轎輦,走入景仁宮的時候,就听見有兩個宮女在一旁小聲嘀咕這事。
一品御醫那是常出入景仁宮的人,深得皇的盛寵,宮女太監個個知道。
一品御醫生得眉眼溫柔,品風流。
墨家姑娘被送進感恩寺,蕭神醫依舊每天出入皇宮。
蕭神醫還是單身。
宮女們誰不悄然芳心暗動。
兩個宮女悄悄說著不話,一個說︰你猜蕭神醫會不會喜歡善成公主?
另一個說︰善成公主身份尊貴,蕭神醫一定是喜歡的。
朝歌暗暗咬牙,停了停,喚住兩個宮女,悄悄給了打賞。
暗暗打听了一下蕭神醫和這善成公主的事情。
等打听完,她又囑咐了幾句,若無其事的走了。
等她離開後,兩宮女悄悄看見她打賞的金葉子,暗暗壓下那股子興奮。
欣喜若狂。
那時,朝歌走到殿中,來到皇面前,行禮。
皇照就請她坐下,說︰“你來陪朕下盤棋。”
這個她會,還好在廣陵時專門跟夫子學過。
當時的情況是,整個府里的公子姑娘都不是她的對手。
朝歌怕皇會是個厲害的下棋高手,還是先謙虛的說︰“陪皇下棋可以,但姬美不才,皇您可不要笑話我。”
皇笑說好。
兩人下棋,朝歌執黑子,不急不緩的慢慢走棋。
皇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
姬美公主明明尚且年幼,臉的稚氣都不曾退去,本該是孩子的心性,舉手投足間,老練。
這走起棋來卻是不慌不忙,穩重。
皇忽然就感嘆一句︰“只是可惜了姬美的女兒身,若是男兒郎,將來也必能封侯拜相。”
朝歌說︰“如果皇許可,女人未嘗不可與男兒一般參加科舉,古有官婉兒為女官,明有女將軍秦良女。”
皇若有所思。
姬美公主說的話並不會讓他覺得驚奇,在早在她之前,已有另一個女人對他說過無數次。
雲姬說︰男人這麼瞧不起女人,卻還是由女人而生。
雲姬說︰壓制女人的能力,本身就是對自個的不自信。
雲姬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執拗。
她想打破現有的舊制度,實施一套她的新制度。
她想取得他的支持。
他的江山,是犧牲了許多男人的鮮血換來的。
這個朝堂,容不下女人。
他如何支持她。
朝歌見皇好一會沒落子,好像陷入沉思,喚他︰“皇,我說錯了?”
皇回過神來,落子,問她︰“你這都是從哪里來的這些新鮮的想法?”
朝歌說︰“這些想法倒也不新鮮,古有例證。”
住了一下,又說︰“實不相瞞,自從進了京師見了皇後,我就越發的想要報效皇,這些想法就從我腦子里冒出來了。”
皇不由笑了一下。
一個不溜神,白棋讓她吃了大一片。
小小年紀下棋刁鑽得很,可她一臉天真無邪的嘻笑道︰“多謝皇承讓。”
他微微被晃了一下心神。
那時,三貴妃分別收到自己派去的眼線傳來的消息。
姬美公主又入宮來見皇了。
林貴妃琢磨著,是該為姬美公主挑一品夫君,便召來了大皇子,想問問他的看法。
林貴妃說︰“姬美公主雖說是商戶出身,但就我觀察,她哥哥的未來的仕途會青雲直,皇待這姬美公主也是恩寵不斷,姬美公主瞧起來也是個有主意的,這沈家未來的財富一定也大過現在的財富,我思來想去,與其把她賜婚給旁人,不如我朝皇請個旨,把這姬美公主賜給你為皇妃。”
大皇子臉龐染不悅,說︰“你當我是收破爛的嗎,什麼姑娘我都願意要。”
林貴妃耐心勸導︰“我知道你看不姬美公主的出身,但也沒讓你非要喜歡她,將來你若有中意的人,再娶回來就是,誰為正妃誰為側妃,還不是由你說了算。”
大皇子默了一會,又說︰“我倒瞧著父皇喜歡得緊,沒事就常召入宮里,皇幾時對旁家的姑娘這般殷勤過?沒準想自己收入後宮也不一定,你且莫行得不償失之事。”
林貴妃面一怔。
竟有這事?
那皇也未免太老牛吃嫩草了。
過往的二十年,她為了這一個男人和一堆女人爭了半輩子了。
也沒爭到什麼。
這後半輩子,再听說皇心悅旁的姑娘,心里便如一碗端平的水,再無波瀾。
這後半生,她只想為兒子謀劃。
那時,孟貴妃琢磨著,這商戶之女怎麼就入了皇的眼了?
她也同樣把二皇子召了過來和他商議這事。
孟貴妃說︰“姬美公主雖是低賤的商戶出身,奈何她哥哥最近極是風光,這沈朝歌也極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八面玲瓏,甚會討好,連皇贊許她,由她隨意出入皇宮,她卻是打起了皇商的生意,想要把沈家做大,我琢磨著若要拉攏她為己所用,必要給她一些好處,這些低賤的商戶之女,終極目的不過是謀一權貴之家,得一好姻緣,依你之見,把她說給哪家最為合適?”
二皇子姬盛飲一口茶,听他母妃說完後,他說︰“若這是她所求的,把她許給馮夕舜再合適不過。”
這馮夕舜是馮丞相的長子,18歲了。
孟貴妃琢磨道︰“怕丞相不同意啊!”
畢竟是商戶之女,出身過于低賤。
她雖然被封為姬美公主,就她這出身,在廣陵找個富貴公子嫁一嫁,唬弄人可以。
在京師這塊權貴的集中地,丞相之家還真不稀罕這只有封號沒有實權的平民商戶公主。
姬盛說︰“這就看你怎麼去和丞相說了。”
孟貴妃琢磨著,道︰“容我好好想一想。”
想要說服丞相府把一平民商戶公主娶回家,那真得有一個好的借口才行。
讓丞相夫人夫婦放下成見,看到這平民商戶公主背後所帶出來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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