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莎逐渐地知道,这些史都华德的学生,都是通过不同的时机,碰到了老师,也牺牲了自己的人生,变成了巫师。
虽然爱尔莎跟普通人比起来,是很惨,但是她也看到了在这里的伙伴们身上发生的不同的故事,逐渐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惨淡故事,跟大多数人差不多。
伊凡和罗伯特更是如此。
发生在伊凡身上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伊凡的妈妈是王城附近某个销金窑的无名女子,也因此,伊凡知道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黑暗事,更是因为如此,九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姿色,被窄干了所有劳动价值后生了一场大病死了,伊凡则在那销金窑里干着各种不同的活儿。
他帮所谓的大哥干过许许多多脏活,身上也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痕,大家一块儿去河边玩耍的时候,他身上的伤痕总是会吸引大家的目光,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说,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想提起。
爱尔莎想,伊凡一定“死”过了很多次,才碰上老师的吧。
而罗伯特,他是来自正常家庭,但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就非常诡异了。
他的父母都是农民,在某一天夜里,都消失了,这种消失,是真正的毫无头绪的消失,留在他们床上的,只有两道人影。
像是蒸发了一般。
罗伯特那年六岁。
他靠着别人的施舍,靠着吃发霉的食物,靠着死去的老鼠以及野猫,白天的时候,他也会敢进山,只要是为了活下来,他都会去做。
爱尔莎想不到,那才六岁的罗伯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幸运。
能碰上史都华德老师,该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若不是他,现在自己也会落入更惨的境界。
这么久以来,爱尔莎没有体验过那么惨的生活,也多亏了她自己,能够开口去问史都华德。
尽管自己的精神能量比起其他人要少一半,精神力的质量也没有他们那么高,但显而易见的,她的魔法正在飞快增长着。
光翼守护也逐渐变成了他们突破不了的屏障。
最后回到现在。
爱尔莎·兰切斯特从漫长的记忆里醒来。
这一刻,她明白了,从前因为顾忌精神力耗费光了,而不敢尽力使用,现在也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老师,我想试试那招。”爱尔莎目光坚定,她的眼睛里仿佛没有了迷茫。
天哪,不知道她这些天以来,究竟遭受着何种折磨。
一方面是王庭的不信任和试探,一方面是妖邪大军多到令人产生绝望的数量。
伊凡·泰科维克和罗伯特·利陶乌斯基已经释放过了好几轮浩劫巫术,不计代价地将浩劫巫术扔进妖邪堆里去。
所以,直到后来,他们几乎将精神力都消耗光了,才终于清醒地明白过来。
妖邪,是杀不完的。
这才将主场转给了在守护一途上拥有长项的爱尔莎·兰切斯特。
“噢?什么法术?”
“浩劫巫术奥义——魔界之神死门。”爱尔莎脸上出现一种坚毅,仿佛视死如归。
“魔界之神死门么,爱尔莎,你已经学会了它?”史都华德眼睛微微睁大,好像听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印象中,这孩子一向不会选择有攻击力的法术,所以,她的法术也是偏向于治疗、守护等方面的。
一下子突然说出这堪称禁术的浩劫巫术,有些推翻了史都华德眼中乖孩子的印象。
“老师,自您走后,我就已经意识到了,光靠守护魔法和治疗法术,难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所以,我将您的巫师塔都翻遍了,那百年的时光里,我将所有的魔法都记在脑海中,用了爱曼摩人的印记,牺牲了我三分之一的精神世界。”
爱尔莎·兰切斯特平淡地说道,她眼中充满淡然,仿佛失去的不过尔尔。
但是史都华德却是知道,牺牲三分之一的精神世界,对一个巫师而言,将是一个多么惨重的损失,爱曼摩人的印记,这是一个牺牲精神世界将内容永久地铭记在脑海中的记忆巫术。
它本是用来记载一些重要事情的,常人也不可以一下子就牺牲了三分之一的精神世界,那就好比,原本一个能够一次施展九个魔法的巫师,用了大量的爱曼摩人的印记,牺牲三分之一的精神世界,以后只能施展六个魔法,且再难将失去的精神世界弥补回来。
这几乎是不可逆的。
但是赵智超的丹药实在神奇,几乎一下就弥补回来了爱尔莎·兰切斯特失去的精神世界,甚至乎,还比原本更加丰富。
精神世界是巫师构想出来的。
是他们内心世界的反映。
有的巫师,精神世界里是一片空空的城堡群。有的巫师,则是一片出奇大的草原,也有的巫师,精神世界里充满了海洋。
而爱尔莎,谁都想不到的是,她的精神世界,只是一朵花,那花就是她的精神世界。
花,茎叶,经脉,细胞等等,她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的生机勃勃,它的全善全美。
它小吗?
不不不,相反的,爱尔莎只感觉到了它的伟大和磅礴,没人能够想到,居然会有如此伟大的世界藏在一朵花内。
先前,爱尔莎为了记载老师那磅礴的巫术海洋,使用了爱曼摩人的印记,牺牲三分之一的精神世界,这花便直接呈现了萎靡。
可是,服下那颗赵智超带来的丹药以后,这花儿直接磅礴成长,不仅没有萎靡下去,现在,它壮大地和树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爱尔莎的精神力控制能够如此极致地准确。
因为,她真的能够把精神力像是她精神世界里那朵花一样,去掌控。
现在,这花儿不必忧愁雨水的灌溉,它得到了充裕的养分。
“魔界之神死门。”
这是前人从来没有敢完全释放过的浩劫巫术,而如今,传奇大巫师史都华德的学生,爱尔莎·兰切斯特,将它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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