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枫霖望着庭院中的枯枝发着呆,本来他是想赏赏冬景打发闲暇时间,可惜他住的庭院里连一颗梅树都没有。
面对着到处都是枯枝的残败景色,泽枫霖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芸莞曾在满树玉茗花开时唤着霖将军,让他过去陪宥宸嬉戏。
泽枫霖这几日按时接送宥宸上下学堂,只是为了与芸莞能多闲聊几句,一想到他如今只能打着宥宸的旗号才能与芸莞见上一面,他的心就难过不已。
泽枫霖越来越确定自己是喜欢芸莞的,他也越来越明白这份感情的终点必是无果,但那伊人如玉茗花开般灿烂的笑容,真令他记忆犹新。
泽枫霖心里明白他怕是再也见不到了那么美艳的场景了。
“霖哥哥,你在呀?”神翊曣像只调皮的小猫,静悄悄地出现在泽枫霖的面前。
“哦,曣公主好。”泽枫霖的思绪被神翊曣拉回了现实,伤心与失望也都跟着一同来到,“这么巧啊!”
“霖哥哥,好久不见呐。”神翊曣自从祭祀大典之后便没再见过泽枫霖,她对他受伤的事一直都很挂念,不亲眼看见泽枫霖痊愈,她终日都不放心。
“是啊,好久不见。”泽枫霖很惊讶为何曣翊公主会造访慕容府,平日里神翊曣都对神翊晗视而不见避而不谈,他始终没弄清这姐妹俩的疏离到底是因何人何事而起。
“霖哥哥的脚……好些了吗?”神翊曣总算有机会亲口询问了,她先前托下人打听消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谢曣公主惦念,早已痊愈了。”泽枫霖没想到神翊曣还记得自己受伤的事,说来很羞愧
泽枫霖出征在外练兵骑马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卧床那么久更是没有的事,行动不便的他只能整日躺着,那样枯燥乏味的日子泽枫霖不想再体会片刻。
“除夕晚上没见到哥哥,我还以为哥哥脚伤未愈呢。”神翊曣自顾自地提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倒把眼前人给弄糊涂了。
“哦……额……公主说的除夕宴吧,我确实没法参加,因为我祖母生病的缘故,我一直陪在老人家身旁照料……”
泽枫霖很后悔没去参加除夕宴,因为错过了为芸莞解围的机会,若是他能同三皇子一样,或许现在的自己就不会如此黯然神伤了吧。
“泽枫老夫人可好些了?”神翊曣急切地关心着,她多想替泽枫霖去照顾老夫人,毕竟得到老祖母的认可,她就有机会成为泽枫族的儿媳。
“我祖母年纪大了,偶感风寒,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其余一切还好。”泽枫霖提到自己的祖母不免有些担忧,老人家上了年纪生病在所难免。
况且生老病死乃人生不能避开的常态,若因为会老会死会衰会颓就恐惧前行,那人活一世的意义何在?
死亡是人生在世的终点,没有渐衰的过程生命都不算完整。
“哥哥不用担心,老人家福泽深厚,定会长命百岁的。”神翊曣嫉妒神翊晗不仅因为父皇疼爱她,更因为皇太后也疼爱长孙女。
儿时,神翊曣与神翊晗一同去寿安殿给皇太后请安,只有长公主会被老人家抱在怀里疼爱,她似宫女下人一般被晾在一旁,以至于神翊曣小小年纪便疑心重重,总觉得自己得到的重视不够多,便常常一味地去讨好旁人。
“借公主吉言。”泽枫霖客气着,虽然他童年时就认识神翊曣,但这么多年因为神翊晗的关系,一直与其很少接触。
泽枫霖印象里与神翊曣的交谈聊天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每次还都是神翊曣主动问他话,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很像是君臣与主仆的关系。
“霖哥哥,你也来慕容府探望长公主吗?咱们一会儿一起去啊。”神翊曣装作不知道泽枫霖暂住在府上,随意问道。
“啊,不是探望,是晗姐姐收留了我,让我一直借住在这里。”泽枫霖不想提起自己与他父亲闹矛盾的事。
“怪不得哥哥在庭院里赏景呢,今儿降温了,落雪不冷化雪冷。”神翊曣特意把陪同的宫女支开了,方便她与泽枫霖交谈,但没有人为她捧着火炉取暖,冻得她单薄的身子微微打着寒颤。
“曣公主进屋里暖和暖和吧。”泽枫霖怕给神翊曣冻出寒疾。
泽枫霖看到神翊曣点头示意后便赶紧把她迎进屋去。
“霖哥哥,你的脸怎么了?受伤了吗?”神翊曣担忧地问。
“也不怕公主笑话,我吧,前段时间闯了个祸,怕祖母担心,才想等着脸上的淤青好了再回去嘛,呵呵~”泽枫霖尴尬地笑了两声,即使他淤青这两天就能好,他也不会回府上的。
“霖哥哥真是孝顺又贴心呐。”神翊曣没话找话,想多与泽枫霖呆一会儿再去看她长姐。
“我是祖母看着长大的,自然与她老人家比较亲近嘛。”泽枫霖其实很惦念他祖母,但他就是不想面对他父亲,只怕与泽枫铎见面会吵架闹矛盾,索性避而不见的好。
“曣公主,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吧,这有红糖,公主要是喜甜不妨加一点。”泽枫霖将糖罐推给神翊曣,他最不喜欢甜味,吃点甜食就容易头晕。
“霖哥哥,你可真是细心呐。”神翊曣很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女子常食的糖。
“我很少食这些甜的,不过是芸莞送过来的,她说红糖补血益气有助于我腿伤的恢复。”泽枫霖无心之说却听得神翊曣很是刺耳。
“确实……红糖……更适合女子喝。”神翊曣很想将眼前的糖罐摔碎,然后用自己手中的药品给泽枫霖作为补气血之用,只是她还不确定泽枫霖是否对她有情,若太早暴露自己的心意,她怕得不偿失。
“哟~真是稀客呀!”神翊晗与慧儿拎着大包小裹来看泽枫霖,没想到他正与一如花似玉的姑娘闲聊,四人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尴尬与羞愧。
暖暖汝心,翩翩君沁。怎奈有情假无情,痴醉疯癫呓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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