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不敢,只是想不明白明妃姐姐为何要活得这般窝囊。我只是婕妤,都敢冲到永安宫跟慕辞理论,姐姐早已是妃子,居然怕慕辞怕成这样,我着实是不能理解姐姐究竟怕慕辞什么,难道慕辞还能有三头六臂么?”玉脂上下打量齐洛,眸带不屑,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中听。
齐洛脸面挂不住。
她居然被玉脂给数落了,玉脂还敢说她活得窝囊?
这个该死的女人,有什么脸面说她的不是?
她愿意接近玉脂,是看得起她!
“我素来心直口快,姐姐不会生气吧?”玉脂又道。
齐洛的表情有点僵硬,却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怎么会?我自是有苦处,因为皇上不喜我,我若出一点岔子,皇上就越发不喜我。如今慕辞已是皇后,我就更加不敢去招惹慕辞了。”
“姐姐这样就活得太憋屈了!明明看不惯慕辞,却又不敢对慕辞下手,这样的话,姐姐这辈子都只能被慕辞压得抬不起头来。”玉脂说着,轻拍齐洛的手背:“姐姐听我一句话,别再这样委屈自己,不然连伺候你的下人都会瞧不起你。”
宝珠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急忙澄清:“奴婢不敢!”
“我就是打个比方罢了。妹妹素来是想要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所以对于姐姐畏畏缩缩的性子实在不敢苛同。有些东西是要自己争取的,不然皇上只会永远都记不起姐姐这个人。姐姐,妹妹这些话是否有道理?”玉脂又一番长篇大论。
齐洛被玉脂这一番数落,心下自然不快。
但她到底是浸淫后宫多年的老人,情绪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
她淡声回道:“妹妹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有资格争,姐姐却是没有的,只想着在后宫平安渡日即可。妹妹往日若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姐姐能帮的一定帮。”
说完她起身告辞。
等出了紫玉轩,齐洛问宝珠道:“依你看,玉婕妤可是发现了什么?”
玉脂以前对她言听计从,但从永安宫回来后,话里话外对她冷嘲热讽。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奴婢觉得玉主子可能是已发现娘娘在利用她,方才话里行间才对娘娘诸多挑衅。”宝珠道出自己的观感。
她最想说的还是娘娘。
总想着利用他人来对付皇后娘娘,还把他人想得愚钝。
即便玉脂初初进宫,不知后宫险恶,但伺候玉脂的身边人总会发现一些不妥吧?
这样的办法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如此,她这个棋子也要废了。”齐洛愁眉不展。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可以当她的棋子,竟这么快识破她的计划,以后玉脂不可能再为她所用。
宝珠看着齐洛,心下明白有些实话说了也没用,这位毕竟是她的主子。
想齐公子和皇后娘娘素有交情,明妃娘娘却总是不自量力想要掰倒皇后娘娘,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恕奴婢说一句实话。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若是娘娘不小心激怒了皇后娘娘,只恐会遭来杀身之祸,就连齐府也会受到牵连。”宝珠最后还是一咬牙,说出自己想说已久的心底话。
齐洛脸色微沉:“你一个奴婢居然敢数落本宫的不是?!”
“奴婢不敢,只是想让娘娘看清楚现实……”
“自己掌嘴五十!”齐洛不再给宝珠说话的机会,下完命令,甩袖而去。
此后回到长春宫,宝珠又被齐洛寻了个由头罚跪……
紫玉轩内,玉脂虽有些气馁,但很快就想通。
这里是后宫,后宫中充满虚情假意,是她太轻易相信人才会被齐洛利用。
此役之后,她自是打醒十二分精神,往后谁想要算计她,没那么容易。
丽娟见玉脂终于识破了齐洛的真面目,做事十分带劲儿,觉得自己跟了一个有前途的主子。
“你跟我说说,慕辞在这个后宫究竟有多少仇人。”玉脂把丽娟叫到跟前,让她仔细说说后宫的情况。
“和皇后娘娘交好的只有吴昭仪,贤妃这几年比较低调,平素很少出储秀宫。除了这两位,后宫其他妃嫔都对皇后娘娘有意见,其中安贵妃和皇后娘娘的积怨最深。上回太子殿下中蛊毒,据说就是安贵妃下的毒手……”
丽娟如此这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整个后宫都视慕辞为敌人,这足以说明慕辞的人品差,才会让这么多人不对付。”玉脂冷笑道。
丽娟点头附和:“还有一个最让后宫不满的原因,就是皇上独宠皇后娘娘。好像自从皇后娘娘重回后宫,除了安贵妃有一回在宫外曾有幸和皇上在一起,其它时候皇上就再不曾宠幸过其他美人。”
也就是说,三年多的时间里,皇上再没把其他美人放在心上。
无怪乎皇上子嗣单薄,也是因为没有其他妃嫔为皇上开枝散叶的缘故。
“慕辞真是好本事!”玉脂冷冷一笑:“难道其他妃嫔就眼睁睁看着慕辞独占圣宠吗?”
换作是她,她早闹起来了。
“一来没有人是皇后娘娘的对手,二来皇上很少进后宫。自然也有不少美人想尽办法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但皇上看不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丽娟说这话时底气不足。
毕竟她也是道听途说,真正情形是怎样的,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像安贵妃那么有手段的人,也是皇后娘娘的手下败将。
她听闻有好些妃嫔都已经没有了争宠的斗志,打算在后宫平平安安,能养老就成了。
只是这些事,也不知要不要跟主子说。
“我还真看不出慕辞有什么好的,嚣张跋扈也就罢了,还害了那么多的妃嫔,皇上怎么会封这样一个女人为后?来日有机会,我一定要把慕辞从皇后之位拉下来!”
玉脂说这话时充满斗志,在外面偷听的秋棠则暗暗摇头,觉得玉脂是不自量力。
皇后若是谁都能斗垮的,后宫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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