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结束南巡之日,解意随侍在太后身侧,一并北上回宫。传闻,太后与解意甚为投缘,有意收她在慈宁宫教养,待及笄之年,再行婚配。
回程的路线,仍旧是沿运河而上,抵达宿迁后,再行陆路到紫禁城。
故而,此趟要在运河船上待好几日,沿途不再下船。
解意亦随太后上了“翔凤艇”,自从太后将实情道出后,映芸对解意没了偏见,才发觉她身上自带一股亲和力,时而活泼俏皮,时而娴静大方,极易相处。
连日困在船舱内,映芸索性又赖在太后船舱内,与解意一起打牌解闷,时常可听见笑声传出,不亦乐乎。
直到太后下了逐客令,映芸才怏怏而归。
映芸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回了自己的船舱。因船身为木质,考虑到走水的关系,船内的灯笼甚少,只有拐角处有一两盏灯。
刚到舱门口,阿奈替她启了门,映芸见里头一片漆黑,便道:“怎么不掌灯呢?”
阿奈道:“皇上有旨,怕夜深后奴才们都睡沉了忘记熄灯,所以吩咐下来,过了戌时不可再留灯。”
映芸疑道:“什么破规矩?我在老佛爷那儿怎么没听说啊。”
阿奈眼神闪了一下,道:“呃……李公公刚来传的旨,或许还没传到老佛爷那儿……”
映芸摆了摆手,道:“罢了,反正我也要睡了,你下去吧。”
“是。”阿奈送她入了船舱,随手又将门关上了。
顷刻间,船舱内除了点点月光,便是伸手都不见五指了,映芸摸索着往床边走去,正准备坐下去宽衣解带,手臂忽然被人一拉,她径直地扑倒在了床上。
“谁?”映芸吓了一跳,借着一丝丝的光亮,大致瞧清了那人的模样,几乎要跳起来,道:“皇上,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皇帝振臂一挥,轻松地将她压在身下,道:“朕出现在皇后的床上,这很奇怪吗?”
彼此这般亲昵靠近,映芸又忆起了两人在地窖时的场景,耳根都烧红了。他很重,抵着她的四肢,不让她动弹,但身子却虚伏着,不至于压得她透不过气。
皇帝邪肆地在她耳廓旁笑了笑,说:“朕想了几日,有些事情还是在回宫前办了比较好。”
映芸已然小鹿乱撞,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什么事儿,皇上您先起来,咱慢慢商量,怎样?”
“这事儿,朕自个儿拿主意就行,”皇帝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取笑道:“朕知晓皇后的心意,只怕皇后不知晓朕之心意,待回了宫,又隔三差五上房揭瓦,紫禁城的琉璃瓦,可价值不菲呢。”
映芸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看来这事要被他时不时拿出来取笑一番了。
皇帝流连在她唇边,魅惑一笑,道:“所以,朕今晚是跟皇后表明心意来的……”
映芸还恍愣着时,他已然低头攫取了她唇齿间的芳香。
这一夜,皇帝将所谓的心意,表达得淋漓尽致。映芸亦如那碧波荡漾的船儿,在运河的粼粼波光中,沉沉浮浮,恍然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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