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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红一脸懵逼去的走过去,惊奇道:“什么意思?”
文舒附耳凑在她耳边一阵低语,旋即便见着她瞪大了眼,“真的?”
文舒淡定的点头。
储红楞在原地好一会,忽然兴奋的道:“我试试。”
“你?”这回换文舒惊讶了。
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心愿啊。
“咳”储红咳了一声神秘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罢,提起笔就开始在白纸上书写。
文舒偷眼瞧去,便见白纸上慢慢出现了一行字:“愿三婶年内得子。”
“”
“我写一份,三婶再写一份,这样做是不是能增加一些成功率。”储红将笔放下,兴奋的问。
文舒默默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说话间,那边敬香的二人也过来了。她们皆出身富贵,随行的马车里都自备了上好的茶水,除了意外情况,一般是看不上这种官道边的小茶肆的是以也根本没想过上完香去茶肆坐坐,都是想着敬完香就走的。
然而走到马车近前的时侯,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大榕树下竟然多了一方桌案,案上还放了笔墨纸砚等物。
旁立一木牌,上书:“心愿树上心愿牒,缘者现之。”
什么意思?
秦夫人与邓缨正暗自好奇呢,就见书案旁的红衣小娘子捧着一张白纸,问店家娘子:“接下来呢,是用这个绳子把纸起来吗?”
余光瞟到来人,文舒定声道:“没错,另一头再绑个小石子,然后掷于树上。他日观望,若所掷纸牒不在树上,则说明是神明取走了,你的心愿不日便会实现。”
“那要是没取走呢?”
“没取走,则说明缘份未至,还需耐心等侯。”
储红似懂非懂的点头,依言从桌上拿过绳子便往纸上的圆洞穿去。马车旁的邓缨却突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文舒。
陆家表妹,那店家小娘子竟然是陆家表妹!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听声音分辨出来,她这双耳朵,至今还没出过错。
然而短暂的惊愕过后,一股怒气却忽然冒了上来,她们竟然联手做戏,将她诓骗至此处!
没错,就是诓骗!
那红衣女子不就是那日同她说话的另一人么?!
好个陆家表妹!
看着眼前那有说有笑的二人,邓缨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挂上了,挂上了。”随着一道亮丽的弧线划过半空,纸牒稳稳的落在枝头。
这时只听一道女声冷冷的晌起:“方才上香时不是已然将祈愿告知神明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质疑。
文舒顺势看去,见说话之人是那帷帽的小娘子,心里吐槽道:还不是你把心愿藏得太严了,都是为了你啊。
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解释:“世间多苦难,求神明保佑的信众太多,无法顾及是常事”
总之就是说神仙也很忙,不能时时刻刻关注世间,而且土地公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有些心愿可能过耳就忘,哪比的上写在纸上的清晰明了。
邓缨心中已认定她是欺骗,另有图谋,哪能这么容易叫她说服,遂当即反问她,“这些你又如何得知?”
文舒既然敢拿这个做借口,自然是早就想好了退路,当下不慌不忙道:“自是方才等待敬香时,神明示意,告诉我的。”
邓缨依然不买帐,冷冷道:“你如何证明?”
这话问的在场之人都是一楞。
如何证明?能如何证明?
神仙托梦或者示意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除非之后所有事情都能和她说的那般一一应验,否则是解释不清的。
“小娘子试试不就知道了。”赵娘子跳出来道:“将心愿写于纸上,来日观瞧,若有一日真实现了,小娘子可别忘了谢谢我们小东家。”
邓缨冷笑:“若是无法实现呢,你们又当如何?”
赵娘子僵住,她方才那般说,不过是对东家的信任,可要问后果,她哪里敢做主。
文舒拉开她道:“实现不了就实现不了,小娘子不信,自可离去,又没人强逼你。”
邓缨噎住,可心里那股火还是下不去,当即叫破文舒身份:“既如此,你当日诓我来此,又有何图谋?陆家表妹!”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储红想的是,怎么戴着帷帽还叫人认出来了?
储三婶想的是,她怎么成了陆家表妹了?
秦夫人和王巧倩也惊了一下,眼前之人是陆家表妹,那个西园雅集上出尽了风头的人,神鸟的主人!
也是那日擅闯相府,后来被陆家大郎带走的丫头。
虽然前日的雅集她们没参加,可回府还是从丫环嘴里听了不少消息,当下再看那女子,都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对待了。
王巧倩心里更是慌的不行,她竟然真的在这!那臭道士的话,竟然真的应验了。
不行,在姑母没发现真相之前,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钱夫人也惊讶的从车内探出来,仔细打量了文舒好几眼,问邓缨:“你怎么瞧出来的?”怎么她就没看出来呢。
文舒也在想啊,这小娘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低头检察了一下自己,也没发现身上有什么标志性的物件啊。
半晌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淡淡道:“小娘子好耳力。”
邓缨一怔,惊讶道:“你承认了。”
“有何不可。”文舒双手一摊。
都被识破了,还藏什么。
邓缨气结:“那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小娘子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承认,这茶肆分明就是你开的,那日假山后,你却假借他人之言,大肆夸赞此处的香火,还说没有居心。”
“姑娘觉得有我什么居心?”文舒反问:“不过是偶然听得小娘子与侍女说话,似乎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正为之着急。恰巧我这茶肆边有一道极为灵验的土地祠,好心告之而已,姑娘若不信,尽管离开,我又不拦着。”
她还没生气,她把她身份暴露了呢。
这小娘子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光听声音就把人认出来了!
这样的人,生在深闺里可真是屈才了。
邓缨那叫一个气,虽然知道文舒说的有理,可心里还是有种被设计了的不爽感,她瞪着对面的文舒,忽而道:“信,怎么能不信呢,陆家表妹既然说此地香火灵验,我何妨一试。”
说着,又语带威胁道:“可倘若不灵,只是你信口雌黄诓骗我来此的借口,那就别怪我来日拆了你的铺子。”说罢便要上前,提笔写字。
文舒将手一伸,挡住她道:“小娘子要是这么想,那还是算了,此地不观迎小娘子这等没有礼神诚心的人。”
“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
几次三番被质疑,泥人还有三分性,更何况是文舒,“不灵就要拆我铺子,那我倒是想问问小娘子,若是灵验了呢,你又当如何?”
邓缨一怔,旋即道:“若真灵验了,那便证明是我冤枉了你,你确实是为我好,我愿在家办场场宴会,广邀诸府姑娘,当众向你道歉。”并且向他们推荐你的茶肆。
“好,一言为定。”文舒伸出来手来。
邓缨举手与她击了一掌,“在场诸人都是见证,若有食言,人神共愤。”
“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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