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是内务府的林大人举荐,林大人是当朝大学士的学生。”
城主放下茶杯,
“且一年前我就收到了林大人的举荐,让我在本城为张封安排一个职位。
我本意不想留张封,留一个外人,也为这事,整整拖了一年时日。
只是前段时间,鸿县令出了那样的事情,空出了齐广县县令一职。
林大人又送信劝说,我当日也忙于军中操练,无空抽身,就随意应了一句,让张封暂且替代。”
城主摇摇头,“谁能想,果然还是出事了。早知,就应该先见见此人。”
“鸿县令被大妖所杀一事,的的确确是发生在我万林门地界”长老忽然笑着放缓语气,“知府大人莫要怪罪我等,我等正在追查。
只是那只大妖有易形之术,不好追查。尤其它前段时间现行,已经遭到很多门派的注意。
如今若是想去找它,怕是在本城很难寻到”
“这样的大妖确实多不胜数。”城主微闭眼睛,“寻不到,就寻不到罢了。只是它这次是谋害了一个县令,我们朝廷总要拿出一些威严。我听说,丞相大人派出了内阁周大人,又临时命周大人为东巡抚,彻底排查此事。”
“东巡抚”长老听到这话,一时间思索了几息,忽然道:“这次齐广县一行,老道就不去了。全权交给知府大人做主,还望知府大人莫要让我万林门难堪。”
长老说着,也不是怕周大人,而是怕巡抚二字。
因为这个世界朝廷内的巡抚,相当于钦差大臣,检查他负责辖区内的各地城主。
东巡抚,就是笼罩朝廷向东,十二座大城。
淮河城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威势,这样的官职与权力,都堪比最高检察官,拥有纠察贪污**,临时罢免,且可以把城主强行羁押的最高权力。
也是如此。
万林门不想惹这个麻烦。
毕竟只要牵扯到巡抚,再加上丞相所派所任命,那么这就属于朝廷的家事。
再以几年前丞相与众门派的合约所讲,他们不能干涉。
他们万林门也不是大门派,还真不敢乱言,更不敢在东巡抚到来的情况下,再去找张封的事。
“是该如此。”城主听到长老不去,也是觉得理所应当的回道:“等这事出来眉目,我再和长老商谈后续得失。”
“那就麻烦城主了。”长老起身笑着从口袋内拿出一块羊脂玉,“我家掌门听说城主近日要踏入了大宗师境界,特此准备了一块凝心玉,让老道亲自送来。”
“长老客气了。”城主这时才笑着接过,又忽然说起张封的事情道:“我本意就不想留张封为齐广县县令。如今东巡抚即将来至,我正想去会一会张封,测测他的德行品性,再和东巡抚说一说这个事情。”
“劳烦城主!”长老抱拳感谢。
城主回礼抱拳,“应该替我多谢掌门好意。”
话落,两人相视而笑,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在当日城主与长老秘密回话后。
城主做事雷厉风行。
于第三日上午,就简单带着两名护卫,驱使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齐广县。
不多时。
正在府衙内修炼的张封,就听到了张二汇报,说城主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外。
等大殿打开。
城主的护卫在县衙外候着。
张封也独身进入大殿,把殿门一关。
城主正坐于正首,打量着张封。
张封端着一托盘茶水,坐于正首左边,把托盘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小桌子旁边。
“城主大人请。”
张封笑着把茶水放好,用的城主称呼。
军中的张二等人,一般都是这么称呼知府大人。
显得更有威势,像是掌管一城万里的大人物。
也会显得更亲切一点。
张封在上个世界当过官,懂得一些官面话。
“张县令可知我来此何事?”城主却没有接茶,反而是直接询问。
“何事?”张封听到城主这么直白的询问,也把刚端起的茶杯放下了,“是为神庙一事?”
“既然张县令知道”城主看到张封没有推脱的意思,倒是质问道:“那为何不等我书信传回,便贸然纵火烧庙?”
他说到这里,回想着路上听到的一些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听说张县令更是把自己的雕像,放于了原先的神庙里?”
“这是百姓自愿而为。”张封看到城主像是找事以后,倒是神色不变,“当然,如若有错,我一人承担。”
“承担?”城主看到张封说的简单,倒是摇头笑了,“此事不是你一人就能承担,你也根本就不知道任何事。”
城主说着,紧盯着张封,“我看过林大人的举荐信,知晓张大人是位读书人,也是位聪明人。想必在那日张县令烧死山神,见到山神的时候,很多事情,我不言,山神不言,你也会猜到。
于此,我问张县令一个问题。
你觉得一地一县的百姓,换来万林门的安稳与供奉,是不是好事?”
“这么说”张封也望向城主,“城主是与万林门有所交易?”
“张县令何必明知故问?”城主靠在座椅上,又转头疑惑道:“既然张县令有所发觉,又知晓这些事情。难道就非要和万林门撕破脸皮,让咱们淮河城少了军中的一部收入,才是张县令的意思?”
“城主这话说错了。”张封手指轻点桌面,“我们大可以清剿万林门,占用他们的灵脉。”
“这是正派与朝廷所为?”城主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这与强盗山匪有何区别?”
“难道偷百姓香火就是正派?”张封摇摇头,“看来城主不仅不帮百姓造福,反而入魔太深,真要与邪魔外道勾结。”
“好一个邪魔外道!”城主听到张封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把他称作与那些妖鬼邪教勾结,一时气急喝道,
“这就是咱们朝廷千挑万选的父母官?林大人举荐的张县令?我好说歹说,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若是我早知你这人如此,不知任何变通。林大人当日举荐你的时候,我淮河城怎么也不会留你!”
“原来还是知府大人好心收留我。”张封靠在座椅上,“我要早知齐广县如此,知府大人如此,拿各镇百姓的香火与信奉作为交易,欺骗各镇百姓。我当日就该和林大人诉说一番,先让林大人把你的官帽摘下。再瞧瞧没有这些门派,我张封依旧能让各地风调雨顺,万邪不侵。”
“取我官帽?!”城主听到这话,是彻底忍无可忍,起身怒喝道:“我身为淮河城城主,你为我治下县官。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罪?”
“我不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张封依旧坐着,“我只知道朝廷命官勾结邪魔外道,在我朝律法当中,是其令当诛。”
“你!”城主猛然一拍身旁桌子,哗啦一声桌子四分五裂,却又在方寸内成为灰烬,未伤张封分毫,
“好一个颠倒黑白!张县令,你今日所说之言,我都一一记下,到时会让人书信一封,交于东巡抚大人定夺!”
“这是要罢免我县令之职?”张封见他非要把这事定下来,又为外人说话,还毁了自家的桌椅,也是起身望向他,“既然知府大人心意已定”
张封指了指门外,“我看在知府大人之前留我张封为官的份上,我张封不言什么,请便。但今日过后,你胆敢再踏入本县,莫怪我张封心狠,不顾同僚之情。”
“你好!好啊!”城主气的发抖,狠狠的瞪着张封,真想一巴掌抽在这个书呆子脸上,让张封醒醒,让张封看看这个世道鬼怪妖魔遍地,不是有理的书呆子就能横行。
但最后,城主念在同为朝廷命官,又怕张封故意激怒他,参他一本,说他仗着官大,打朝廷命官,于是压下了怒火,转身一甩衣袖,
“张县令巡抚那里我会如实转达你你好自为之!”
城主说到这里,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后,却又忍不住转身,话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不知变通!万林门你惹得起?!要不是我言告东巡抚来至,你怕是活不过三日!”
话落,城主看到张封还不言不语后,一时颇有对牛弹琴一样的闷气,再加上之前被张封顶撞的郁气,继而扭头就走。
他不想再说了,一句话都不想再和张封说了。
一路上的张二等人向他行礼,城主都视而不见。
等出了府邸,他就坐着轿子回去,一刻都不想待在张封这里。
非得参张封一本,让张封知道他的厉害。
不要仗着朝中有林大人的照顾,和这些无用的道理,就以为没人能治他了。
张封见到城主离开,却摸向了腰侧的佩剑,把目光望向了东南边。
一切的罪魁祸首
张封闭目养神,神识游荡虚空,望向了一百五十里外的一座大派,万林门。
今夜血洗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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