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几个哥哥们都被轩辕天歌这一句带着杀伐气的话给震住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轩辕天歌,居然一时间都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闻老板的目光慢悠悠地在他们兄妹几人的脸上转了一圈,而后才落在轩辕天歌的身上,轻笑道:“小丫头,好大的杀气啊。”
轩辕天歌闻言看了过来。
闻老板笑着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杀伐过重也不太好,有伤天和呀。”
“我有说要杀了那些人吗?”轩辕天歌淡淡地看着他,跟着也笑了,“快刀子捅人固然很痛快,但慢刀子磨人才更令人知道痛啊。况且你当我是谁呢?只要他们没有取死之道,我会滥杀无辜?”
“这就好嘛。”闻老板一改方才慢悠悠的神色,再次变的不正经了起来,笑吟吟地瞅着她就道:“方才你那模样可吓死我了,我差点都以为你换了一个人似的。”
轩辕天歌脸上的笑容一顿,看着闻老板的目光变的有些深幽了起来。
不过这种变化只不过在须臾之间,她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哼笑道:“我瞧着你的胆子就很大,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吓死的,你都敢调动整个帝都的紫气为你所用了,还有什么能够吓到你?”
原本还一头雾水地听着她和闻老板二人跟打禅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几人,在一听到什么调动整个帝都的紫气的时候都悚然一惊。
轩辕天澈更是拔高了八个音调:“整个帝都的紫气????”
他惊愕地瞪着闻老板,心想你以为那些紫气是你家的吗?想调动就调动?还是你以为帝都的紫气都是大白菜呀,可以随便让你用的???
闻老板被轩辕天澈这个飙高音给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就道:“唉唉唉,小点声儿,老人家的心脏不好,真让你给吓出个好歹来了,以后你给我养老送终吗?”
他说完轩辕天澈后就扭头又对轩辕天歌道:“小丫头你说话可得凭良心,那些紫气是为我自己用的?这还不是为了给上面那位老爷子养身体么,他那身体就跟个漏斗似的,不管给他续上多少生机,他都能一点儿不剩的漏个干净,就算我命数长,但也经不住他那般的造啊,我可不得想个办法把他那漏斗一样的身子给缝缝补补一些。”
闻老板说起这件事儿就觉得委屈,他委委屈屈地继续掰扯:“更何况帝都的紫气可一点儿没少,我就利用了一下给他滋润了一下身子,而且你知道每一次这么干,我得损失多少吗?为了养他,还得保证紫气不消耗,都浪费了我多少件古物了,那些古物的价值,拿出去哪个不是天价?”
帝都的紫气的确没有减少,这一点就算是轩辕天歌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瞧着委委屈屈的闻老板,生怕他继续这么掰扯下去,她轻咳地了一声后,明智地转移了话题,问道:“那老爷子得这样养多久?”
“一个星期吧。”闻老板止住了委屈的控诉,敷衍地道:“最多一个星期,我可没多少古物能浪费了,养一次就得消耗那些宝贝身上的灵气,等将那老爷子的身体养好个七七八八后,估摸着我的那些宝贝们就得变成一堆废铜烂铁了。”
轩辕天歌眨眨眼,忍住了去询问他的那些宝贝古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而她是忍住了,可本就搞古玩这一行的轩辕天澈却没能忍住,当即好奇地问道:“你的那些宝贝古物都是些什么呀?”
闻老板一脸肉疼地瞅着他,“是什么?每一件拿出去都能被称为神器的宝贝。”
轩辕天澈:“!!!!”
这下别说闻老板肉疼了,就连轩辕天澈都疼得心口抽抽。
那可是神器啊!!!!
轩辕天澈抽搐着嘴角,艰难地对闻老板道:“您可真大方!”
他要是有一件能够称为神器的古董宝贝,那都能够称为他店里的镇店之宝了,还是那种不能给任何人看的镇店之宝!
闻老板一言难尽地摆摆手,不想再提这种让他肉疼的话题了。
而祁渊叫虬髯送的火锅也在这个时候终于送了过来,高大憨厚的汉子两只手都提满了袋子,被柳九九给从外面领了进来。
也不知道这汉子是不是徒步爬上长明山的,这凉飕飕的三月天里,他的脸庞上却满是大汗。
轩辕天歌见他送东西辛苦,本来是想留他一起在这里吃饭的,可是虬髯却悄悄瞅了一眼祁渊后,把自己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都不等轩辕天歌再挽留几句,就跟身后有恶狗再追似的,忙不迭地就跑了。
轩辕天歌站在客厅门口看着眨眼间就跑没了影的人,疑惑地对祁渊问道:“他到底是在怕我,还是在怕你?”
“他是怕生。”祁渊随口就污蔑自己的属下都没有一点儿愧疚,又回头看了一眼早已跑去餐厅里忙活的几人,趁着这会儿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二人后,方才抓过轩辕天歌的手握在掌心里,淡淡地问道:“方才你同闻老板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天歌闻言一愣。
祁渊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情绪淡的都快没有了。
方才在轩辕天歌和闻老板似是而非的打禅机的时候,祁渊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轩辕家的几兄弟没听出什么来,可一向关注轩辕天歌的他却听出了点儿什么。
见轩辕天歌愣愣地看着自己,似乎没明白自己方才的问题,祁渊又道:“在他说以为你换了一个人似的后,你的神色变化了一瞬。”
“这个啊”轩辕天歌先是恍然般地一笑,似乎是觉得意外,又或者觉得好笑,她笑着道:“哪有什么变化,我不过也是被他那话给说愣了而已。”
“是吗?”
祁渊却心下一沉,他根本就不相信轩辕天歌的这个说辞,但他又极为了解她,知道只要是她不愿意说的,她就能够真瞒到死。
“当然是了。”轩辕天歌被他那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给看得有些招架不住,她拉了拉他的手,笑着催促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都快饿死了,赶紧吃饭去。”
然而在转过身拉着祁渊去餐厅的那一瞬,轩辕天歌带笑的眼睛忽闪了一下,眼底的光亮如流星陨灭般的黯淡,继而变成了一片死寂。
之后的祁渊也没再继续追问这个,仿佛他真相信了轩辕天歌的那番说辞,但在那天之后,他似乎变得更黏人了,以前他就是轩辕天歌在哪里,哪里就能瞧见他,哪怕是轩辕天歌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他无聊到打瞌睡,都会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而现在他比之以前还要更甚几分,就连轩辕天歌去个洗手间,他都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哪怕不进去也都要守在洗手间的门口。
祁渊的这个变化让得轩辕天歌无可奈何,而六道的其他人也渐渐发现了。
有好几次夙离,还有几个队长都悄咪咪地问过轩辕天歌祁渊又在发什么疯?
轩辕天歌心里清楚祁渊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可她又实在不好说,只能将夙离他们这些个八卦的家伙给敷衍走,然后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就这样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闻老板不再天天往离山疗养院跑了,大概是老爷子的身体已经被他给养的七七八八了,他就改成了天天往六道办公楼里跑。
而隐部徐令那些人的处理结果也经过多方拉锯后出来了,令轩辕天歌意外又不觉得太意外的是,徐令和当日在长明山动手设伏的那几个人都被谢时送来了六道交给轩辕天歌处理,至于站队了徐令,或者说是受命于激进派的那一部分的隐部成员,虽然被谢时全部从隐部扫地出门,但却被激进派弄去了别的地方,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
看着跟前宛如做报告的谢时,轩辕天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着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的语气道:“暗部?这又是个什么部门?”
谢时也挺无奈的,道:“隶属国安,跟咱们隐部存在的性质差不多,但在权限上要小于隐部。”
轩辕天歌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夙离忍不住嗤笑道:“说白了就是另一个隐部呗,只不过他们是受命于激进派,这是要跟你们隐部打擂台了啊。”
“打擂台倒不至于”谢时嘴角扯了扯,不过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蓝淘淘还在一头雾水,不明白地问道:“我还是没明白这个新成立的暗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跟你们隐部究竟有什么区别?那到时候有了任务,究竟是你们隐部出面解决,还是暗部出面解决?要是你们两个部门在同一件任务里碰了面,那不就是王不见王得打起来么?”
“你就这样想就能弄明白他们两个部门的区别了。”闻老板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笑道:“隐部呢就好比锦衣卫,而暗部呢,那就是东厂了嘛,这么比喻你懂了吗?以前的锦衣卫和东厂同出一件任务,不都是各干各的,各司其职嘛,他们隐部和暗部也一样啊。”
蓝淘淘倏地瞪大了眼,点点头:“这么比喻我就懂了。不过”
她瞅了谢时一眼,道:“方才他可是说隐部的权限比暗部要大一些,那他们隐部就不应该是锦衣卫,而是东厂吧?”
闻老板笑眯眯地摆手,随意地道:“就是那么一个意思,只不过锦衣卫比东厂听起来好听一些罢了,你要是觉得别扭,把小谢他们隐部当做是东厂也行啊。”
谢时:“”
这大可不必,他宁愿是锦衣卫,也不想做东厂的太监。
轩辕天歌嗔怪地瞪了一眼闻老板,示意他别在这里捣乱,又看着谢时问道:“那现在那个暗部的负责人是谁?”
“徐令以前手下的一个组长,叫花子骁。”谢时如实地道,只不过在提到这个叫花子骁的人时,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
“姓花?”轩辕天歌却是双眸一眯,看着他问道:“他跟帝都花家是什么关系?”
以方家为首的激进派里就有这个花家!
谢时笑道:“算是花家的旁系吧,要是花家嫡系子弟,也不可能在隐部的时候只做一个组长了。”
“虽说是旁系,不过如今他成了暗部的负责人,以后要是跟你们隐部的人碰上,只怕你们隐部会吃亏吧?”夙离在一旁幽幽地道:“毕竟人家背后也有靠山啊,哪些你们隐部,你这个总负责人可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
没什么强大背景的谢时抬手摸了摸鼻子,这话他没法反驳。
夙离看他一脸无奈的模样,又转而一笑:“不过你也别担心,虽然你没那个姓花的有背景,可你背后却有整个温和派呀,如今还有个马上就要康复的老爷子,暗部再想找你们的茬也得悠着点。”
谢时无奈地看着他,心想他背后虽然有温和派,可人家花子骁背后也有整个激进派啊。
谢时头疼地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想卷进这种争斗中啊,他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去想这些令他头疼的事情了,看着轩辕天歌问道:“徐令那几个人我已经交给你们了,袁副座的意思是随便你怎么处理,但是我在来之前,袁副座也提到过一句,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不兴什么酷刑斩首什么的”
“想什么呢?”轩辕天歌白了他一眼,轻哼:“我是那么冷血残忍的人吗?”
谢时其实很想说你看上去有点像是,可他又不敢真说出来,只能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徐令几人?”
轩辕天歌闻言笑了,笑得凉飕飕的,“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是不是?虽然他们没有放火烧了我的长明山,不过却在长明山下想要杀人,这跟放火烧山没什么区别了吧,我让他们把牢底坐穿也合情合理对吧?”
谢时闻言悚然:“你要把他们关到死?”
“怎么是关到死呢。”夙离在一旁笑呵呵地道:“这明明是为了改造他们,关他们一辈子,咱们还得养他们一辈子呢,他们失去的只是自由,我们损失的可是金钱啊。”
这语气
不愧是做过祸国妖妃的人,简直不能更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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