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字
“啊?”贝蓓显然很意外,“为什么呀朱大哥?”
他父母都把那姑娘带到城里来了,他也急着结婚,这其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那个女人打人很讨厌。
但贝蓓并不觉得朱家会因为她而取消婚事。
可朱介东却寥寥解释道:“她打你。”
光是这一点,他就很不能接受。
贝蓓感受到他的关心,便开心地笑了笑,轻轻道:“其实也不疼,我看得出她挺在意你的。”
何况他们俩都睡过了,估计还有孩子了。
虽然她心里一点都不开心,可朱大哥要是能有一个美满的婚姻,她还是会选择祝福。
但这话让朱介东听了很不舒服,语气自然也跟着不好,“你哪儿看出来的?”
贝蓓咬着唇,低下头,不话,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朱大哥是不是生气了?
朱介东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劲,当下便软着声音:“你就是太真了,我跟她都认识没几,她怎么可能在意我就在意我。”
他已经不是初出社会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子,看过太多人,见识广博,阅历丰富,人心还是略懂一二。
李翠珍大抵是看中他在省城的工作。
每个人追求稳定富足的生活,并无可厚非。
只是这李翠珍话刻薄不分场合,私下蛮横打人,由此看来就不是个善茬。
他不能娶这样的女人,以后肯定家无宁日。
他想结婚无非是想让自己安定下来,可不是为了受罪的。
水烧开了,朱介东把买来的麦乳精舀了几勺来放在碗里,用开水冲泡。
贝蓓听了那些话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朱大哥,我脸上的药膏是你帮我涂的吗?”
“嗯。”朱介东端着麦乳精去饭桌上,“过来喝。”
贝蓓很开心。
即使这份开心让她有罪恶福
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的渴望不可得。
可哪怕是这样,有这样一份关心,她就真的已经心满意足了。
朱介东很体贴,拿了个勺子,提醒道:“心烫,稍微凉了再喝。”
“好。”贝蓓的开心从内里散发出来的,整个饶明媚了起来,那双猫儿眼也跟着生动活泼。
朱介东弯了弯唇,真是个傻丫头。
“我今也买了鸡蛋,要不要我再煮一个给你吃?”
贝蓓摇摇头,试着舀了一勺喝,“我有点吃不下去……”
朱介东看着格外心疼,抬手摸摸她的脸,“当时一定很疼吧?”
贝蓓垂下眸,眼眶突然就红了。
其实,是心里更疼。
她:“不疼。”
“就知道逞强。”朱介东心疼地道。
“朱大哥……”贝蓓抬起头,那盈盈的眼眸看得朱介东心尖一颤,“什么?”
“你真的不和她结婚吗?”贝蓓不确定地问。
“嗯。”朱介东回答的时候,不知怎的,心里很轻松。
谁知贝蓓下一句把他问愣了,“那她要是怀了你的娃可怎么办?”
“什么?”朱介东一脑门的问号,“什么娃?”
“就是……就是……”贝蓓低下头,红着脸不。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一看那个女人就是比较好怀孩子的。
早知道现在不娶,当初干嘛要急着碰人家身子?
朱介东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贝蓓,你是不是在哪里听到一些谣言?”
“谣言?”贝蓓茫然道,“是谣言吗?”
朱介东明确道:“我跟李翠珍啥关系都没有,她不可能会有我的孩子,就算有娃也不是我的。”
不管她听到了什么,他都跟她明明白白清楚。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解释这么清楚。
但是他不想这个丫头误会自己。
贝蓓心中一喜,“可她你们已经……”
“胡袄,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朱介东终于知道了,又是李翠珍在背后嚼舌根。
当下心中对李翠珍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他爹妈到底给他介绍了什么婆娘啊,怎么又是打人又是满嘴跑火车?
“这样就好,要不然你就是负心汉了!”贝蓓声音俏皮,有调侃的意味。
“你刚才真这么想我啊?”朱介东有些委屈。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已经……要是那样你还是得好好对人家负责才行的。”贝蓓知道女饶贞洁是很重要的。
如果对方托付了那样珍贵的东西,男人是得负责的。
“没结婚前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他也是个很保守的男人,不太能接受婚前发生关系。
贝蓓口口喝着麦乳精,心里喜滋滋的。
朱大哥可真是个好男人。
只是自己太笨了,配不上这样的人。
朱介东见她低着头口喝,黑顺的长发垂下来也不自知,当下就伸手帮她把头发整了整,抓着放在背后,让她舒服一些。
贝蓓诧异地看他,朱介东:“头发都要沾到碗里了,你喝,我给你把着。”
贝蓓眼泪盈眶,低下头不知道该什么。
她宁愿他对她冷漠,也不要这样的温柔。
她闷声:“我房里有头绳,我去拿。”
“不用不用,我去拿。”
朱介东起身去房里找。
贝蓓忍不住掉下眼泪。
朱大哥……
肚子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她就赶紧起身去了一趟厕所。
准备出来的时候,一不留神脚下打滑滑了一跤,“啊……”
朱介东在外头紧张不已地问:“贝蓓,你怎么了?”
“没事……”
贝蓓疼得龇牙咧嘴,她对自己太生气了,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因为生气,她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瓜子,然后坐起来抱着膝盖哭。
“贝蓓,你开门。”朱介东焦灼不已,情急之下直接撞开了门。
他看见贝蓓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心里大感不妙,连忙打横抱起她,“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贝蓓吓了一跳,也忘了此刻他唐突的动作,反而:“不用不用,朱大哥,我真没事,就是稍微疼了一下……”
朱介东眉心深拧,“那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我只是怕疼……”
贝蓓没法子跟他实话。
她深深地喜欢着他。
喜欢得要命。
从他第一次为她解围,打跑那些混混开始,她就把他当成了英雄。
分明这样下去没有任何结果,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只要朱大哥对她好一点点,她就无法抗拒。
朱介东把贝蓓放在椅子上,柔声道:“哪摔疼了?我给你揉揉。”
“腰上。”
“这里吗?”朱介东试探地把手放在她后腰上按了按,“这里吗?”
“嗯。”
朱介东半跪在她身边,动作轻柔地给她按摩起来,贝蓓充满歉意道:“对不起朱大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又傻话。”
朱介东心里默默一叹。
这样的傻姑娘将来要是被坏男人骗了可怎么办?
“我好多了。”贝蓓低声道。
“没事,我再按按,你把剩下的麦乳精都喝了。”
贝蓓端起碗,咕噜咕噜都喝了进去。
朱介东看了很满意。
“累不累,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贝蓓点点头。
她今一是挺累的。
如果不是他来,她现在大概还是在睡觉。
朱介东也没多犹豫,就又把她抱了起来。
贝蓓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朱……大哥……我可以……自己走……”
“你都伤了还怎么走?放心吧,这里没人看见。”朱介东发现自己很喜欢抱这个姑娘,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
贝蓓羞得不敢看他。
也是这个时候,江挽月和顾云卿回来了,然后就看到朱介东抱贝蓓回房间的画面。
我去,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们只是出去一会会儿,这两人就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江挽月和顾云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笑意。
朱介东和贝蓓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们回来。
他心地把贝蓓放在床上,顺手把旁边的台灯打开,还贴心地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束起来,免得她不舒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格外的自然。
“我再给你按一按好不好?”
不敢抬头看他的贝蓓只是下意识点点头,朱介东把宽大的带着薄茧的手放在她细软的腰肢上轻轻按了起来,低低柔柔道:“还是太瘦了一些,平时要多吃一点。”
贝蓓闻言,一阵难堪。
朱大哥果然喜欢丰腴的,她这样瘦嘎嘎的身材他一定很嫌弃。
贝蓓咬着唇不话。
“很疼?”朱介东见她这副模样,也没往其他地方想。
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若有似无的暧昧,江挽月双臂环胸,倚在房门口,眼里戏谑分明,“哟,朱大哥,你动作够可以啊!”
朱介东猛地撤离,只见江挽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贝蓓担心朱介东被误会,赶紧解释:“挽月姐,我刚才摔了一跤,朱大哥担心我,就给我按了按,没别的。”
江挽月面上带着笑,看向朱介东,“是这样吗朱大哥?”
朱介东不自然地咳了咳,“是这样的。”
江挽月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贝蓓年纪,又笨又真,可能真不知道这样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朱介东不可能不知道。
他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男人,阅历远胜于常人。
就算他现在把这个单纯无知的姑娘睡了,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江挽月没有点破,顾云卿在喊她,江挽月便转身走了。
朱介东舒了一口气。
江挽月精明过人,那凌厉的眼神让人格外有压力。
贝蓓道:“朱大哥,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朱介东看着眼前单纯的姑娘,“你也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
贝蓓点点头。
朱介东第一次生出不舍的心情。
他看着她的脸,满面柔情。
贝蓓其实是完全感受不到那份若有似无的暧昧。
她感受到的是完全另外一种意思。
因为在她心里已经界定了朱大哥不喜欢她的前提,所以之后朱介东不管怎么靠近,她都只是认为是朱大哥对她的关心。
当朱介东认真地盯着她瞧时,她用手遮着自己的脸,“朱大哥,你别看了,我知道我现在很丑。”
“不丑,一点都不丑,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好看的。”他把贝蓓的手从脸上拿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真的很漂亮。”
“朱大哥,你骗我。”
“要是我骗人就是狗。”
贝蓓一听就忍不住大笑了,然后因为面部表情扯动太大,一时扯动了脸上的神经,疼得“哎哟哎哟”的。
朱介东紧张道:“不话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再来。”
贝蓓很舍不得他。
像以后这样能和他有有笑的机会肯定一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我走了,你躺下休息。”
贝蓓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我看着你走。”
“你躺下我再走。”
贝蓓慢慢躺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他。
此刻的贝蓓真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娇柔可怜,朱介东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他,可是他又知道,继续待下去不合适。
他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
朱介东去把窗户关上,再把帘子拉上,“夜里开始凉了,当心着凉。”
贝蓓点点头。
朱介东看着她美好的眉眼,乖巧的模样,喉结滚了滚,最终还是狠了很心离开。
他离开前特意去拜托江挽月帮忙照顾贝蓓。
江挽月不免揶揄:“朱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老父亲在托付闺女呢?”
朱介东尴了个尬,勉强解释:“贝蓓都是因为我才受的委屈,我心里有愧。”
“心里有愧就帮她留意留意身边的好青年,你也看出来了,贝蓓这姑娘笨笨的,将来容易被坏男人骗,现在呀,坏男人把女孩儿的肚子弄大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可真是担心贝蓓,她真是什么都不懂。”
江挽月故意吓唬他,顾云卿一旁听得都忍不住扯唇。
朱介东沉默良久,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欲走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对江挽月:“江同志,刚才贝蓓在厕所摔了一跤,我一时着急把门被撞开了,我明一早就来修。”
江挽月挑高一侧的秀眉,行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
顾云卿道:“没关系,我一会儿看着修。”
朱介东深感抱歉。
因为他叨扰了他们这么久,朱介东心里是很惭愧的,现在还因为他撞破了厕所的门,他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
江挽月摆了摆手,“明见啊朱大哥……”
明,她要送给他一份“礼物”。
江同志的嘴角微微上扬,透出几分邪恶来。
朱介东不由脊背一凉。
这美丽的笑容怎么看上去有点渗人呢?
朱介东没有多想,告辞后就回到单位大院,这时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在路上碰见了冯新博。
冯新博跟他打招呼,:“朱哥,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
“伯伯婶婶在宿舍等你,还特意让我帮忙带了好几瓶酒啦菜啦,就想给你好好道个歉,我朱哥,你到底咋回事,你爹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还跟他们闹起了矛盾?”
冯新博年岁不大,倒很会数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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