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道:“如果安好也愿意的话,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两个孩子没事接触接触。年后两个人还相互满意,再大婚不迟。”
顾承安也觉满意:“正是应该如此。安好那孩子性子安静,平常也不怎么说话。怕也只有跟太后才说些体己话。”
“虽然她与我亲近,到底是长辈,有些话大概还是不好说的。我会让浅儿多问问她。”
“有劳太后为安好费心了。”
“我在一日,便看顾她一日。”
顾承安听了,就没再说话。
大概,是想起了顾云湘。
云黛与他们又商量了会商号的事情,以及北兴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无论怎么讨论,他们的结论都是都先把陆一平处置掉。
这货如今就是根搅屎棍,他不在乎陆家和北齐好不好,只想毁了一切。
这样的人已经不算是正常人,而是一个只有报复之心的疯子。
顾承宁建议暂时减少与北齐边境之间的生意往来,云黛也赞同。
她沉吟道:“如今小二去了北齐,解决那边的乱象,也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有幼儿看着矿脉的生意。暂时不必担心那边的局势再发生大变化。你们也别急,稳住些,且等着吧,总会有明朗的那天。”
等什么,她没说。
但他们兄弟俩都知道,他是在等她派去的人,把陆一平杀了。
入冬后,京都下了雪。
云黛的病根儿就犯了,出门裹的再厚实,只要寒风一吹,也还是腿痛难忍。甚至影响到了走路。平常她就只待在屋里,四周点着暖烘烘的炭盆。
欧阳太医要求她不要再喝酒,否则这病很难缓解。
晏儿和浅儿两个如商量好一般,轮流盯着她,甚至把御膳房和小厨房的酒数量都盯的紧紧的,不许朝凤仪宫送酒。
云黛晚上睡前喝习惯了,忽然断了酒,哪里能忍。
不仅有酒瘾,最要紧的是晚上睡不着觉啊。
自从赵元璟不在了,她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若不喝点酒,甚至可以睁着眼睛到天亮。虽然也会困到头痛,但脑子里却清醒的可怕。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与之相比,关节骨头那点痛,她完全可以忍受。
晏儿和浅儿都不许人给她酒,她也不能自己造去,就时常出门去喝。
但出门就有人跟着,也不是那么容易喝到嘴里。
她能去的地方,无非就那几处。
去商号,有顾家兄弟看着,去侯府,有表哥表嫂们。若是去顾家,有明敏和云舞,就更不行了。
她们两个恨不得天天盯着她。
云黛知道她们都是为自己好,可深夜来临时,她辗转难眠的痛苦,又有几个人明白呢。
只有两个人会偶尔给她酒。
一个是保兴。
保兴用巴掌大的小酒壶,装一小壶给她,还得限制量,一次只能喝一小杯。
云黛的酒量蹭蹭的涨,一小杯还不够她打牙祭的,于是就常常一次把一小壶都喝了。
保兴无奈,又没法子。
另一个会带酒给她的人,或者说请她喝酒的人,是秦王赵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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