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魏腾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鸣。
要说顾鸣也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但也容不下有人三番五次当面嘲讽。
“滚!”
这一次,顾鸣更是毫不留情,直接蹦出一个字。
但这一个字的威力可不小。
竟令魏腾心头一震,仿佛有东西重重敲了一记,血气也变得有些紊乱,一脸煞白。
这下,他终于明白自己彻底看走了眼。
一个字,便令他心神失守。
这要是动起手来额头上,顿时浸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愣了片刻赶紧起身揖礼:“对不住,魏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顾鸣懒的答理,抬了抬手。
“是是是,魏某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便灰溜溜而去。
另一边,留在院中的两个下人目睹了这一场景,不由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完全想不明白魏腾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跟老爷讲一下。”
片刻后,其中一个下人冲着同伙耳语了一声,然后一溜烟跑出西侧的小院落。
小院厢房中,任员外正温言软语哄着夫人吃点东西。
其实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悲痛?
只不过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心里再悲再痛也得强撑着,一旦他倒下这个家可就算完了。
“老爷”
“又有什么事?”
任员外颇有些不耐烦地掉头喝了一句。
“魏大师走了”
“啊?”
任员外吃了一惊,赶紧放下碗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走了?”
“老爷,你刚离开,魏大师好像又挤兑了那个书生两句。结果,那个书生喝了一声滚,魏大师还就真的走了。”
“啊?这这不该啊?”
任员外颇有些惊疑,毕竟魏腾之前的表现很是强势,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滚字就认输走人?
“老爷,小的也想不通。不过,魏大师当时好像很惊怕的样子,还冲着那个书生赔不是,说什么有眼不识泰山。”
“有这样的事?”
任员外脸色一惊,随之匆匆进屋安慰了夫人一番,又走向后院。
“不好意思,让顾公子久等了。”
“任老爷言重对了,不知令夫人目前状态如何?”
一提这事任员外不由长叹一声:“状态堪忧,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要不任老爷让人将令夫人扶到院子里来,说不定在下有办法令其恢复一点精神。”
“太好了!”任员外惊喜不已,当即掉头冲着丫环吩咐:“快,去把夫人扶出来。”
“是!”
等到丫环应声而去后,任员外不由冲着顾鸣施了一礼:“顾公子,老夫之前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顾鸣抱拳回了一礼:“任老爷客气了之前,那姓魏的在这里有些话我不方便讲。
其实,经我初步查探之后,已经大略看出了一些端倪。”
“哦?这么说有线索了?”
“只能说有一点头绪。据我初步推断,残害令千金的不一定是妖!”
任员外吃了一惊:“不是妖?那那会是什么?”
“也或许是邪道中人所为。因为,我所感应到的乃是一种邪气,而非寻常的妖气。
就目前的情况分析,对方的藏身之处应该就在城内。”
其实顾鸣还是有所保留。
之前,他在亡者体内感应到了一丝似曾熟悉的气息残留。
细细一回想,这种气息竟与那西域僧人鸠摩的气息有些类似,疑是域外之人所为。
虽说只是一个猜疑,但至少给了顾鸣一个调查的方向,总好过茫无头绪。
“那那要不是妖的话,能否与官府知会一声,展开全城搜捕?”
顾鸣摇了摇头:“全城搜捕没用,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官府的人现在多半也相信是妖邪作祟。
另外,我需要知道四个遇难女儿家的详细资料,包括其生辰”
“嗯,这个问题应该不大,老夫一会便派人去打听。”
“如此甚好对了,还有一件事,这大丰县是否有一户姓卫的富商?”
任员外点了点头:“姓卫的富商只有一家怎么,顾公子莫非认识卫家的人?”
“不认识,受人之托代为打听。这卫家在大丰县名声如何?”
一听此话,任员外不由苦笑道:“这个老夫不好说。”
卫家在大丰县是靠镖行起家的,后来又涉足了商号、青楼、赌坊等产业,可谓后来居上。
其名下所经营的“群芳楼”更是名头响亮,令县城里不少男人趋之若鹜。
因为,群芳楼是县城内唯一一家具有异域风情的风月场所,里面有好几个来自于遥远西域的波斯女子。
卫家行事风格一向霸道,一旦惹上他们,大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包括任员外也有几分忌惮,加之对顾鸣的底细不甚了解,自然不敢随意说卫家的不是。
不过,他一句不好说其实也算是透露了话里之意。
顾鸣也不再追问此事,开始问起了一些其它方面的情况。
聊了不久,两个丫环扶着夫人走了过来。
顾鸣抬眼一看,任夫人相比任老爷可就年轻多了,估计就三十余岁的样子,想必不是原配。
“夫人慢些”
任老爷倒是挺宠夫人的,急步走上前去掺扶着夫人坐到椅子上。
随之又细声安慰道:“夫人,这位顾公子乃是真正的高人,他已经找到了一点线索,相信一定可以揪出凶手,替咱们的女儿报仇雪恨。”
这句话,终于让任夫人有了一丝反应。
不过,也只是无意识瞟了顾鸣一眼,神情依然呆呆痴痴,完全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这倒是难不倒顾鸣,出口成章乃是他的拿手好戏。
“任夫人,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换谁也一样,毕竟骨肉分离乃是人生一大悲事。
但你也不能选择逃避。
正如任老爷所说,目前我已经理出了一点线索,一定会尽快揪出元凶”
劝解了一会,任夫人突然泪如泉涌,伏在丈夫怀里号啕大哭。
知道哭就对了!
这样才能缓解压抑在内心里的悲痛与压力。
下午时分,任员外委派的人手便将四个遇难者的资料收集齐全。
顾鸣仔细研究了一会,终于从中发现了一个共通点:虽说四女年龄不等,但命格却相同,皆为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这绝不是巧合。
毕竟拥有这种命格的女子并不多,而且还都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家。
由此可以推断,对方抓走这些体质特殊的女子很可能是为了修炼某种邪功。
最为可恨的是那凶手竟然连魂魄都不放过,让这些冤死的女子永远失去了转世轮回的机会,只留下一具空空的躯壳在人世间。
此等邪魔歪道,不将之挫骨扬灰难消心头之怒!
大丰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凭一己之力想要搜寻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顾鸣几乎已经将目标锁定为西域人。
据任员外说,大丰县约有两三百西域人,平日里还有不少流动的,毕竟这里距离京城比较近。
这些西域人大多聚居在城西一带。
那么,就先从城西着手。
顾鸣寻找目标的方法很简单,明察秋毫的范围可达数十米方圆,就像一个雷达一般。
他并不需要一个人一个人去确认,只要经过技能范围之内便能探测到对方的气息,从而判断对方是否为元凶。
结果,在胡人聚居区域潜行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在这里居住的几乎都是普通的胡商,只有几个胡人勉强算是异人,但气息相对很弱,且与顾鸣之前感应到残留气息对不上号。
难不成得把全城挨个搜寻一遍?
思忖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还遗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群芳楼。
既然群芳楼里有波斯女子,那就足以证明卫家与那些西域人之间有着密切的交往。
而且卫家是经营镖局起家的,有着深厚的江湖背景与关系。
同时,二栓也是卫家的女婿,那就两件事一起办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顾鸣当即从房顶上跃了下来,之后找了个路人问了下路,便一路找到了群芳楼。
果然有够气派,临街乃是三层雕梁画栋的木楼,从房顶到门口挂了不少灯笼,令整幢建筑看起来更显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哟,这位公子真是仪表不凡,快,里边请!”
顾鸣正在抬头观望,一个老妈子挥着罗帕,满面笑容走了过来。
“嗯”
顾鸣矜持地点了点头,随着老妈子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门,呈现在眼前的乃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摆放着十几张条桌,生意还挺不错,三三两两差不多有十桌客人。
大厅正前方是一个半圆的舞台,上面有两个波斯女子正随着单律跳着狂野的舞蹈。
那浓浓的异域的风情,以及不时勾动手指、抛着眼波的动作,令台下不少男人为之疯狂,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似的。
当然,这里的消费不低。
哪怕只是坐下来喝杯清茶也得一两银子,当然,同时也能欣赏一番火辣辣的波斯舞蹈。
眼见顾鸣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看,老妈子不由会心一笑,压低声音道:“公子对这些波斯女子是否满意?”
“嗯,还不错!”
“要不公子去楼上看看?老身保证公子会更加满意。”
“等会儿吧,本公子先在下面欣赏一会再说。”
一听此话,老妈子也不好再劝,只能吩咐人先泡一杯茶过来。
“那好,公子如有需要尽管吩咐一声就是,老身保证给公子挑个最好的姑娘,定让公子尽兴而归!”
“行,一会唤你。”
顾鸣敷衍了一句,随之扭过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台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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