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袖子挽起,手叉在腰道:“胡说八道,就凭那串子就说我与他两情相悦,那他怎么不说,他是偷来的!不行,我得去青丘退婚!”
苍羽拦不住我,把阿哥唤了来。
阿哥伊生怒斥我道:“阿黛你醒醒好不,你这样不是,那样不是的,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墨陆吗?他不是你的良人!”
我与阿哥相骂起:“你没爱过,你不懂的!求你放我走,真不行,我就杀出去!”
我将天仑剑持在手,一副心意已决的,阿哥没拦我,朝手下人摆手:“让她走!”
我一得到自由,便赶去魔族,刚好遇墨陆迎娶乌子希。
我看到一身新郎袍的墨陆,将他唤住,指着乌子希说:“你真的要娶她?”
“子希与我有恩,我娶她没什么不对!”墨陆看也不看我的道。
语气冰冰冷冷的,一如他此时的人,明明是大婚,我却看不出他有半分的喜悦。
我心口酸疼的厉害,真怕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
我望着他大笑起,这笑看似狂却哭还要难看。
天风云涌动,头顶处雷声轰隆,众人一看是天雷,皆吓得四处逃散。
我唇皮扯了扯,望了眼墨陆,继而朝天雷飞去,就在我要靠近天雷时,眼前红光一闪,墨陆挡在我身前。
一道电光打在他身,身骨碎裂的声响,让我心口做疼。
“你不需要替我做这些!”我望着墨陆道,眼里早溢满了泪水。
“我欠你一条命,今日就将命还给你!”
墨陆气若游丝地道。
我大骂他是傻子,这时,又一道天雷朝我击来,我用力将他推开,他却将我抱了住,在我未反应过来时,吻住了我。
他的吻带着浓重的腥甜和荼蘼花了幽香,惑人心魄的同时,也让我泪流满面。
我知道他身早就开始流血,颤微微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放开我,用最后一丝气力,将我猛然推开,“阿黛,好好活着!”
我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我眼前,空气中弥满了荼蘼花的气息。
我放声大哭,待天雷过去,我失魂落地走向乌子希。
“啪”,乌子希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有还手,这一刻,我自己也恨自己。
我为什么要来找他,若我不来,墨陆就不会赶我的神劫,他就不会死。
“你害死了他,他为了你,连心都可以不要,要不是我用丹药吊着他的命,他早就死了。”
乌子希朝我吼道。
我适才知,墨陆娶乌子希,不是因为婚约,而是为了让我死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竟在这个时候神劫到了,墨陆以身为我挡住天雷,身魂俱灭。
我跪在墨陆消失的地方,任由乌子希辱骂。
天下起暴雨,我却半丝未动,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
我心口难受,终于一口气缓不来,晕死过去。
我被阿哥带回天宫,蓝隅为我诊治,却在这时,发现我已有一个月余的身子。
阿哥和蓝隅陷入矛盾中,他们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他们背着我议论着孩子,倏然间睁开眼喃喃地道:“他虽是魔,但他不是坏人,他用生命护着我,我为什么不能替他把孩子生下!”
“阿黛,你冷静点!其实墨陆他早就身中剧毒,即便你那日未去搅乱他的婚礼,他也活不久的!”蓝隅对我道。
我望着他和阿哥大笑,“你们一个个地想拿掉我的孩子,不就是怕他是魔,将来威胁到你们!放心,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养,无需你们操心!”
我拖着虚弱的身躯跑出殿。
阿哥和蓝隅追了我几步后,放弃了,大概是不想再伤害我,只听阿哥叹气道:“由着她吧!”
我去凡间寻了个地方住下,这里离瑜国很近,但我没有去找花天弦。
随着孩子月份增大,出门已不方便,我只能减少出门次数。
这个村子一直很安宁,可两天前不知怎的,半夜里老听见狐狸的叫声,我虽然掩去本貌和身形,但一身的修为仍在。
我在这一住就是三年,早与村里的居民熟悉,我对外说,自己是个寡妇,三年前死了丈夫,为了不让村民知道,我怀着身子,我一直穿着厚重的衣服,在他们眼里,我身形明显的胖。
村民们都很照顾我,以为我身体不适,只要有人街,就帮我带些吃食回来。
我很感激他们。
可最近,村里好多人病了,听说,是饮用了村头那口老井的水后,才出现吐血现象。
我闻声,赶去村头,细细察看了那井水,发现井水确实有问题,再想到,夜里听到的狐狸叫声,料知,是妖孽作祟。
入夜后,我藏在老井附近,果然见一只黑狐狸窜到井口。
那狐狸尚未凝化成人,嘴里含着包药粉,正是这药粉让村民们中了毒。
我当场逮住这只狐狸精。
黑狐狸很快嗅出我不是凡人,“没想到,这个破村子里还藏着你这么个能人!”
黑狐狸望着我冷笑道。
我以树枝代剑,架在它颈:“为什么要在水里下毒?”
“这些村民,早年都是猎户,他们杀了我的亲人,一命抵一命,他们罪有应得!”
“放肆!生死有命,他们做错事自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害人性命,实在有悖修行,今日,我便耍替天行道,收了你!”
我抡起树枝,朝黑狐狸打去,恰当树枝要扎进黑狐狸心口时,一道红光,将我的树枝劈断。
来人身法极快,我几乎没看出他是怎么出现的。
来人一身白袍,身有我熟悉的荼蘼香,我愣了住,一度以为是墨陆回来了,可是转首一看,却是个陌生的男子。
这男子确切说是个人,一个凡人身法这么高,可以与我这位神成为对手,实在让人意外。
“这只狐狸本座跟了许久,还请姑娘手下留情,将他让给本座!”
白袍男子道,看他言行,似乎大有来头。
我愣了愣,怕此人与黑狐狸是一伙的,担心贸然放了黑狐狸,他们联起手,到时这个村子的人都会没命。
“你拿什么保证,不会再让这只狐狸出来害人!”
男人轻笑着朝我走近。
他的五官十分隽秀,身带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质,这股气质让我心中莫名的作疼,因为我总觉得他与墨陆太像了。
我抚了抚小腹,腹中的孩子已有三年零九个月,却仍未有生产的迹象,肚子看起来不过凡人六七个月大。
白袍男视线落在我的小腹,好看的唇角扬了扬道:“孕妇!”
我垂下目光。
因为我在这村里呆了三年多,还是头回被人看破身份。
“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独自大着三年的肚子,不知你这腹里怀得是何方神圣?”
白袍男说时又朝我走近一步。
我吓得往后倒退,这一退,直退到井台,差点失足坠入井中,情急中,白袍男将我攥了住。
我望着他,他也在望着我。
闻着他身熟悉的荼蘼花味,我心口作疼的厉害,吸了吸鼻子道:“先生,可是时常用荼蘼花熏衣裳?”
他身躯明显的顿起,在我未恍过神时,放开了我,继而将那只黑狐狸收了闪人。
我发现,他还会术法,而且术法很精,可他明明就是个凡人啊!
黑狐狸下的毒,解药并不难配,我虽医术不精,但自幼跟在蓝笙叔叔身边,多少懂一些,很快,我就配制出了解药,给村民们服下。
村民们病情陆续恢复,可是他们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在他们看来,好像下毒的人是我似的。
“阿黛,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我们哪里得罪过你?”
邻居王阿婆质问我道。
王阿婆这么一闹,其他村民也跟着闹起。
我拼命跟他们解释,可是他们谁也不相信我。
他们再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拿臭鸡蛋和烂菜砸我,还说,要将我绑了见官。
我现在就怕把事情闹大,最后被花天弦知道,最后的最后,捅到我父母那里。
我想趁着夜色悄然无声地离开。
哪里知道,小腹却在这个时候作疼起,明显的下坠感,我隐约感知,孩子要出生了,抚着小腹道:“宝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啊,阿娘,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我痛却快乐着。
我冷汗簌簌地抚着小腹蹲在角落里,恰当不知所措间,一道白影出现。
我看到了那个白袍男,朝他伸手道:“救救我的孩子!”
白袍男望着我叹息,步子一移,到了我身前,将我打横抱起。
我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的荼蘼花香,仿若又看到了墨陆。
泪水哗哗直落。
“别哭,本座没有接生经验,本座帮你请了人,你再忍忍。”
我含泪点头。
没一会进来三个中年妇人,这三个中年妇人,皆穿着一式的袍子,我猜想,这三人一定不是本村人。
“夫人,你先躺下,还没到时候的!”其中一个妇人对我道。
我躺在床,小腹传来的疼痛有增无减。
我对三个妇人说,“多谢三位大娘!”
三位妇人各自忙起,三人有条不紊地做着,有人烧水,有人将剪刀在烛火烤着做消毒工作,还有一个,在将床单剪开。
我没见那白袍男,趁着还有力气,问正在剪床单的大娘道:“那位公子是谁?”
“牧辰律,最有气质的外姓王爷,也是这个大陆最有魅力和魄力的男子!”
我轻笑着,却对这个牧辰律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他是我的恩人,我就想知道的多些,以便日后能报恩,“他是哪国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摇起头。
“夫人就别多问了,这牧王爷在属国与瑜国都吃得开,要问他是哪国人,也许两国都是,也许都不是!”
其中一个妇人,替我解了迷,而我则是越听越迷茫。
阵痛感在加剧,终于在第二天天明时,诞下一男婴。
孩子的啼哭声,伴着晨曦而来。
“好漂亮的小公子!瞧,他眉心处还有颗金色的火焰胎记。”其中一个妇人,将儿子抱给我道。
儿子身奶香香的,我一抱着他,心口就颤微微的。
我抚着儿子眉心处的火焰胎记,想着,墨陆要是知道,自己有了儿子了,一定很高兴!
怀中陡然一空,转首,儿子已到了牧辰律手中。
牧辰律逗了逗我的儿子,儿子那双清澈的眼睛,陡然间变得红艳如血,将牧辰律一怔,“神魔合体!倒是特别!”
“把孩子还给我!”我瞧出牧辰律的异常,担心儿子有危险,朝牧辰律喊道。
“你儿子不是一般人,留在你身边不安全,倒不如……”
“你想把他交给谁?”我已听出牧辰律的意思。
我颤微微地起身,在牧辰律要带走儿子前,将天仑剑取了出来,剑尖直指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牧辰律望了眼天仑剑笑起:“此剑是把难得的神器,看来姑娘不是一般人,这孩子,本座就更不能还给你!”
牧辰律说时,身影一闪,我持剑追去,终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我是被雨水淋湿的,我望着万串雨帘的天空,十指扣在泥中。
我要尽快调养好身体,继而去找儿子。
我来到瑜国,打听起牧辰律,知道的人很多,却说不出牧辰律的由来,我决定去宫里问问。
我凝化成普通宫女模样进了皇宫。
花天弦正在逗小表妹,小表妹这会已有五岁,长的粉嘟嘟,甚是可爱,婶婶楚绾绾立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眉眼含笑,一脸幸福的。
忽然,有宫人跑来,朝楚绾绾屈膝道:“娘娘,牧王爷来了!”
我耳朵竖起。
楚绾绾朝花天弦望了眼,见花天弦与女儿正玩得开心,嘴角含笑地对身旁的宫人道:“本宫这就过去,陛下问起,就说,本宫乏了,先回宫休息!”
“是!娘娘!”那宫人颔首应逍。
我隐约觉得楚绾绾的举动怪异,身影一闪,附在她头的金凤钗。
这凤钗形状刚好是只金凤,倒与我的原身相近。
楚绾绾站在一座偏殿外,对身旁的侍女道:“在殿外候着!”
那侍女应声站在殿外。
楚绾绾步进了殿,朝背过着身的牧辰律拂礼道:“见过天师!”
牧辰律闻声转身,虚虚地扶了楚绾绾一把,“皇后娘娘无需多礼,有话请直言!”
“敢问天师,本宫何时能为陛下诞下麟儿?”
我听闻,松了口气。
原是为了求子!
也是的,花天弦叔叔后宫只有楚绾绾一人,两人好容易有了小表妹,可惜小表妹是女儿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唯有男子才有继承权。
咦,楚绾绾为何称这人天师?
他到底有几个身份?
我盯着牧辰律,又怕气息走露过多,被对方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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