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霄看不清眼前的人,猜想,这人莫非不算个人?
“把元哥哥还给我?”
恰当御灵霄想走近些,将眼前人瞧清楚些,蓝渔歌对着他哭起。
“别闹!”御灵霄朝蓝渔歌喊道,可是怎么哄都没用,情急下,他用嘴堵住了这张不安分的小嘴。
此举,将他吓一跳。
他自认为无欲无求,自打遇这个鲛人女完全失了控。
是自己被她迷惑了,还是她身有着某种东西,让自己拒绝不了?
御灵霄不愿承认那种东西,一把将蓝渔歌推开。
蓝渔歌受惊地从梦中醒来。
梦里的不甘和失落,让她泪如雨下。
在御灵霄看来,只是推开了蓝渔歌,可在蓝渔歌看来,是辄元将她推了开。
蓝渔歌回到房间,哭了个稀里哗啦。
她是显少梦见辄元的,只因辄元是天道之主,任何与他有关的,皆是他的分身,可自打他消失,她就再没梦见他,刚才破天荒的梦到了他,可是辄元对她的态度相当的冰冷,硬生生地伤了她的心。
她哭够了,将脸埋进膝盖,直至宋良来唤她,说是,御灵霄请她过去一起用早膳,这才缓缓抬起头。
哭了一夜,眼皮红肿着。
她用凉水敷了下眼睛,适才步出屋。
不过,她不是来跟御灵霄共用早膳的,她是来跟御灵霄摊牌的,她想过了,一定是辄元在怪她弄丢了镯子,才会不理她的,只要她拿回镯子,辄元就会回来,今日,她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拿回镯子。
“我反悔了!这是王爷之前给我的灵丹,我想我是用不的,如今我将这灵丹如数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将镯子还给我!”
御灵霄持着筷子的手顿了住。
微微抬首,见她眼皮红肿,面色苍白,知她昨晚没睡好,扯了扯唇皮:“时候还早,用完早膳再去睡一会!”
蓝渔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居然对自己这么客气,怕他又使花样,走到桌前,将装有灵丹的瓶子搁在桌,“王爷若不答应,就休怪我无礼!”
御灵霄目光从瓶子一路延去,最后落在蓝渔歌抿紧的唇瓣:“那镯子非同一般,若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蓝渔歌觉得御灵霄约理由太蹩脚,那镯子跟了她几千年,从未离过手,哪里知道,一遇他就主动脱离了。
蓝渔歌曾想过,御灵霄会不会就是辄元,可是她找不到,御灵霄与辄元的一处相同点。
她的元哥哥通情达理,哪里像这人这般的不讲理!
掌心一摊,蓝光闪现,长剑到了她手中,剑刃直指御灵霄,“给不给?”
这是她最后一次问他。
御灵霄唇角含笑,“真要与本王动手,你确定打得过本王?”
“打不过也要打,镯子我一定要拿回来!”
说话间,她持剑而,御灵霄看似未动,却在剑刃靠近他时,倏然间扣住蓝渔歌持剑的手腕,“别忘了,你服了本王的药丸,不怕死的话,你尽管试试?”
蓝渔歌来之前已确定,御灵霄之前给她服下的那枚药丸并无毒性,不过是他用来吓唬自己的,便不再他的当。
“试就试,谁怕谁!”
见她回应的如此坚决,御灵霄放开了她,他放手的突然,差点让蓝渔歌栽个大跟头,辛亏她及时稳住身躯,适才没摔倒。
“镯子拿去!”
御灵霄将金镯子递给蓝渔歌,继而身影一闪,不知所踪。
蓝渔歌怕御灵霄使诈细细检查了下镯子,确定镯子没有被调包,适才松了口气。
她匆匆收拾一番,赶到皇宫。
梁晨沐已将宫中叫辄元的人全唤了过来。
那些老的少的辄元正排着队等着蓝渔歌认领。
蓝渔歌持着手镯一个个地看过去,见镯子半天无反应,很是丧气。
“可有你找的那个人?”梁晨沐见她情绪不高,问她道。
“叹,兴许,他又走了!”蓝渔歌叹道。
“可否,将你要找的那个辄元画出来,本宫让人持着画再找找,只要那人还在这片大陆,就不信找不到他。”
蓝渔歌觉得这是个方法,要了笔墨,按记忆的模样,将辄元画了出来,可她记忆里的辄元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梁晨沐看着画像,严重怀疑自己被耍了。
“这真的是你要找的人?”
“他离开时就长这样,想来现在已长大,但大体应该没变!”
梁晨沐看着画像,以为看到了小时候的御灵霄,御灵霄小时候的模样很少有人见过,但他父王肯定是见过的,不然,御书房的那张《戏雪图》又是打哪来的?
他没有告诉蓝渔歌,御灵霄就是辄元,他有他的私心。又怕别人看到这副画,将画赶紧收起来。
蓝渔歌见京都没有辄元,便想去其他地方找找,哪里知道,御灵霄会在这时与火琪打了起来,原因是,御灵霄趁火琪不在,抱走了她的孩子,火琪适才杀到霄王府。
火琪对蓝渔歌来说,算是故人,见火琪女儿被御灵霄带走,便想替她寻回女儿。
蓝渔歌趁御灵霄与火琪打得不可开交时,溜进王府,她将整座霄王府翻遍也未找到火琪的女儿。
见宋良一脸心虚地站在那,问宋良道:“宋大哥,可知那女婴在哪?”
宋良对蓝渔歌虽有好感,但他更忠于御灵霄,蓝渔歌只能读取宋良的记忆。
蓝渔歌会的东西其实很多,却都不精,好在宋良没有修为,让她很方便地读取了记忆。
宋良的记忆显示,御灵霄将火琪的女儿抱给了梁永怿。
蓝渔歌松了口气,看来这御灵霄也不全然的无心,那女婴是梁永怿的亲生女儿,梁永怿定然不会为难个孩子,说不定还会用女儿让火琪回心转意。
“琪姐姐,我知道孩子在哪?”蓝渔歌朝正在打斗的火琪喊道。
火琪愣了愣,扔下御灵霄朝蓝渔歌飞来,“乐儿在哪?”
“王爷将她交给了陛下!”
火琪听闻面色煞白,眸里溢满了暗伤,就连持剑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蓝渔歌从未见她如此绝望过,扶住她道:“孩子跟陛下在一起不会有危险!”
火琪吸吸酸凉的鼻子道:“我怕是永远见不到她了,也罢,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火琪说时,闪了身。
御灵霄抱剑而立,饶有兴地望着蓝渔歌道:“她是不会见陛下的!”
“为何?他们不是爱得很深吗?”
“人妖殊途,他俩在一起本就悖天规,何况火琪性子刚烈,又怎甘心做人替身!”
蓝渔歌愣了住。
外界传言,梁永怿是因皇后之死,伤心过度导致神智不清,如今看来传言有虚,他这病倒像因为火琪。
好复杂的男女关系,还真不是她一条鱼能理得清的。
现下火琪知道,女儿在梁永怿那,怕是心死如灰,了去了尘缘,入山修行了。
蓝渔歌朝御灵霄道:“王爷也不全然无心之人,之前是我错怪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
说时朝御灵霄拂起礼,欲要离开时,御灵霄将她唤住:“这是要去哪?”
蓝渔歌也不知自己要去哪?
不过,她一日未找到辄元,一日不会停下脚步。
“四海为家吧!”
“还在找他?”
见蓝渔歌脚步未停,御灵霄急了,追来道:“也许……他死了呢?”
蓝渔歌的脚步再未能迈开。
“不可能,他是神,他不会死的!”
御灵霄白影一闪,到了她跟前,指着她腕的手镯道:“这是他送你的?”
蓝渔歌无声地点头。
“那你可知,他为何要送你镯子?”
蓝渔歌被问住。
她一直以为这是辄元送她的定情物,可一想到,定情物都是成双成对的,这只镯子却只有一只,只能算是个礼物。
“这是他在羽化前,送你的庇护符,大凡你有危险,这镯子就会化为一条金龙,保护你。”
蓝渔歌愣了住。
她从未见过辄元的原身,只听说,他是由一团清气凝聚而成,千百万年的凝化,才让他有了实体,直至化身为人。
她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见过辄元,所以她一出世,最想见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辄元。
她不知自己这念头打哪来的?
她来不及问辄元,他已不声不响地走了,她找了他一万多个大陆才找到这里。
原来,他已经羽化了,怪不得她找不到他。
比起这些,她更怪自己术法不精,以致于未能看出镯子的秘密,要是她术法精些,就能进入镯子里。
想到这,她开窍了,抚了下腕的镯子对御灵霄道:“你说这是他用原身凝化的,这么说,他有一魂在这镯子里,可否帮我去镯子中找他?”
御灵霄愣了愣。
他看过了,镯子里确实有一缕魂魄,若是将那魂魄放出来,那个人是不是就会回来?
可那个人回来了,这丫头就会跟那人走了……
御灵霄犹豫起,他也不知为何,居然舍不得蓝渔歌。
见蓝渔歌一脸期盼,应道:“好!”
蓝渔歌破涕一笑,将手镯摘下递给他,他持着手镯念起咒语。
蓝渔歌只觉有股力量将她带到了手镯中,御灵霄怕她舍不得回来,忙用移魂之术跟了进来。
“你怎么跟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你!”御灵霄笑道。
镯子里是个异样的世界,这里有山有水,有小木屋。
山和水的特征让蓝渔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感觉在某个大陆见过,却想不起那个大陆的名字?
木屋伫于半山腰,屋前植满了柿子树,恰值柿子成熟的时候,放眼望去,像一只只点燃的红灯笼般地挂在枝头,甚是喜气。
蓝渔歌隐约想起,辄元说过,他喜欢吃柿子,没想到,他给自己这一魂寻的居处这么心,这么多的柿子够他吃的了。
“元哥哥!”
蓝渔歌越过柿子林,朝木屋走去。
那木屋的门本是虚掩着的,在她靠近的那瞬间屋门自动打了开。
屋内纤尘不染,家舍静静地搁在屋中,却不见屋子的主人。
“他不在么?”
蓝渔歌不安地道。
“这只是他这缕魂魄的居住处,那魂魄会根据他的喜好生活,说白了,就是他的一团影子!”
即便是团影子对蓝渔歌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见山下的河滩有白影闪动,料知他在河滩,忙朝河滩跑去,也许是她跑得急了些,连裙摆被树梢勾了个大洞都不知。
御灵霄看到这样兴奋激动的蓝渔歌直摇头,刚想追过去,不知是什么东西伏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等他回神时,人已到了河滩。
蓝渔歌站在他身前,从蓝渔歌喜悦的表情里,他已猜到怎么一回事?
为何自己会在辄元的身?
御灵霄望了眼水中的倒影,看到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张极陌生隽秀的脸。
“元哥哥,真的是你?”
蓝渔歌吸吸鼻子,一头投入御灵霄怀中。
御灵霄望着怀里的人,一时间不知所措,本能地将她抱住。
“太好了,元哥哥,我终于找到了你,可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找了你这么久,你的元神怎会在镯子里?”
御灵霄脑海中逸出一些零碎的片断,那些片断发生的地点,似乎不是这个大陆,片断闪得极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跟火蝎精交过手,受了重伤。
御灵霄一副遭雷劈的。
辄元的魂魄跟他自己十分契合,由此看来,倒像是自己遗失的一魂。
“说来话长,等空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御灵霄在意识到自己就是辄元时,反倒松了口气。
他刚找回这一魂,需要打坐调息会,便将蓝渔歌领回木屋,用茶水和糕点招待她,继而在屋中打起坐。
镯子里的世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四季却很分明。
眼下正值深秋,寒风啸啸间,吹得那些枝的柿子摇摇欲坠。
蓝渔歌拾着篮子去摘柿子,等她提着满满一篮柿子回来,见屋内站着的竟是御灵霄,辄元又不知所踪?
“元哥哥!”
蓝渔歌以为辄元又抛下了她,惊得篮子掉落在地,柿子跟着散了一地。
御灵霄不知怎么跟她说,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抚了抚脸,适才知,自己又恢复了御灵霄的模样,想来是那缕魂魄已融入自己的身体。
“渔歌,其实我……”
“你对元哥哥做了什么?”蓝渔歌眼里盛满了泪水,这一刻,她恨不能将御灵霄瞧出个洞来。
“渔歌,你听着,他已经不在了!你刚才见到的,不过就是他留下的一缕魂魄。”
御灵霄以为这么说,蓝渔歌心里会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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