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这女人干起不当人的事来,男人真的是要靠边站的。
别的不说,就光是这见“亲家”的时候,那精心准备的程度和热情度绝对是宋北云望尘莫及的。
早晨刚过四更,天还蒙蒙亮,德高望重的长乐太平公主便早早的起床开始为今天而忙碌了起来。
平时即便是贵为公主也绝少用的香水今日恨不得拿去洗个头,喷完之后整个屋里都是雾气弥漫,她即便是心里头明白这种顶好的香水滋一下子便是十五贯钱,但她根本就没在担心的。
处置完身上的事情,那头上的饰品也是不能少的,用珠光宝气来形容都只能是黯然失色,这亏了是金丝钗头珠帘凤冠实在是不适合,否则这套成亲时的十二斤套装她绝对是要带上的。
平日里一贯朴素的金铃儿,今日生生就把自己插成了一个风铃,那长溜儿带坠儿的金步摇,走一步晃三步,上头的小铃铛整的她就跟带着铃铛的狗似的。
而衣裳那更是不得了,全身上下恨不得就连衬裤都穿上苏绣绸缎,什么百鸟朝凤、什么喜鹊归林,有多华丽穿多华丽、有多昂贵穿多昂贵,光是一身行头带衣裳,顶在脑袋上就价值百万贯。
“折腾什么你折腾。”
宋北云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说道:“你那香水喷的我做梦,梦到我就是只蟑螂,有人追着我用杀虫剂滋我。”
“你安稳睡你的便是了。”
金铃儿一边细细描眉一边说道:“这档子事,就是个下马威,况且这公主对公主的,总不能坠了我大宋的威风。我倒要瞧瞧,他草原的小母马见没见过这场面。”
“哎哟”
宋北云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但这个时候了,金铃儿要是能听得进宋北云的话,那她估计就当不成一个女子了。
细细的描了眉,眉心点上了金箔,一眼看上去便透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虽然多少跟年龄有些不符,但人不在乎,要的就是气势。
胭脂细细的抹、鹅黄淡淡的擦,嘴唇上也涂上了用牡丹制成的唇膏,往那一站,知道的是知道她去见亲家,不知道的以为她要登基。
拉开门走出去,倒是没想到其他人居然都等在了那里,今日算是人最齐全的一天了,就连一贯男儿装扮的左柔今日都穿上了抹胸,将缺点暴露得明明白白。
“你也是个会穿衣裳的人?”金铃儿上下打量左柔:“你这体态穿什么抹裙,换了去!”
“哦,我就说嘛。”左柔拽着胸口的衣裳往上提了提:“它老往下出溜。”
而这时俏俏倒是追了出来,看到左柔的装扮之后,长叹一口气:“你的衣裳在这里,你穿了我的!”
左柔不耐烦的接过衣裳:“真是麻烦,不就见个草原小母马么,至于不至于。”
“等你以后当了娘就知道了。”金铃儿笑道:“这可是关乎到面子的事。”
都穿戴整齐之后,她们没有选择在家中见客,而是选在了一处别苑之中,因为若是直接在公主府见客的话,就有欺负人的嫌疑,所以金铃儿将地点选在了东城别苑之中,即使是她本身也就是拿定主意想要欺负人的。
等她们坐上轿子时,在长安最好的客栈之中的天字一号房内,那位草原的公主也起床洗漱了起来。
她是草原的明珠,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但今天却因为部族有了危险,她便要成为被送出去的礼物,这让她的心情如坠冰窖,曾经看过的那些书本桥段,终究是应验在了她的身上。
“公主,一路辛苦了。”随性的老侍女看着满脸憔悴的公主:“唉只希望那世子是个会疼人的少年郎。”
草原的小公主只是轻笑一声,疼不疼人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当自己踏上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残魂一缕,微不足道。
这时外头响起了监备侍的敲门声:“请殿下移步,长乐太平公主有请。”
小公主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老侍女:“阿嫲,我去了。”
“嗯,小心一些,客气一些。”
“知道了。”
穿着草原上只有在庆典才能穿上的衣裳,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小公主在踏出门槛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再也回不了头了。可能会被残忍的折磨,直到死亡。因为书上都写了,那些衙内公子都不是好人,总是会干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坐上了为她准备好的轿子,习惯了骑马的小公主在轿子里格外难受,她感觉自己的肚子中翻江倒海,稍有不慎就可能要吐出来。
这番遭遇让她觉得这应该是这些汉人故意刁难,好让她出丑而已。想到此处,不由得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将脸上的脂粉冲出了两道沟壑。
在她进行途中,金铃儿已经抵达了别苑,她一边给刚刚睡醒的钢蛋洗漱一边说道:“等会你要见到你小娘子的时候,可不要再给为娘丢人了,昨天你那大呼小叫的样子,成何体统!”
“娘亲”钢蛋都快哭出来了:“不要行不行,女孩子好麻烦。”
“你现在懂个屁,以后就知道好了。”金铃儿将贵气的小衣裳套到了钢蛋身上:“只要别跟你爹那么下流就好。”
“哦”
其实钢蛋这个小东西绝对是集合了父母亲所有的优良基因于一身的,聪明、帅气、机敏也很狡猾,但唯独有一点那就是胆子特别这一点绝对是随了爹,但又能怎么办呢,他爹管这叫谨小慎微。
“自己擦脸。”金铃儿将毛巾递给钢蛋:“别给娘丢人!”
“知道了娘。”
而就在两方准备见面时,宋北云才刚刚起床,吃了些东西之后,就前往化学院中了,他今日的课题是沼气一期实验,因为随着人口增长的问题,这个便溺处理问题当真已经变成了每一座大城市的老大难问题。
小宋并不想看到好好的一座城市变得跟中世纪欧洲一样遍地是屎山。
“宋大人,早啊。”
正在宋北云拎着油纸包着的早餐准备去上工时,雍州刺史夏竦迎面走了过来。
“夏大人早。”
打了个招呼之后,原本相向而行的两人变成了并行而立,宋北云顺手将手中的饼递过去:“吃点?”
“客气了客气了,下官吃过了。”夏竦笑道:“昨日听闻草原大汗的女儿来找宋大人求亲了?”
“嗨,儿女家的事,我不管那些。”小宋摊开手:“才多大的孩子,整日这个求来那个求的,烦球。”
“哈哈哈”夏竦哈哈一笑,小声说道:“宋大人您说,草原那头打的是什么主意?”
“内斗。”小宋也压低了声音:“大汗部与下头人的内斗,两边都想寻求我大宋的帮助,但金陵中间又隔着个辽国鞭长莫及,所以都将主意打在了咱们长安头上。”
“那宋大人”
“夏大人您说呢?”
夏竦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拉锯两头扯。”
小宋笑而不语,而夏竦沉默片刻后:“那您这儿媳如何是好?”
“你可知那司也送了个儿媳妇给我?”
夏竦愕然,上下打量宋北云,然后抿嘴一笑:“令郎好福气。”
小宋连连摆手:“还好还好啦。”
正说话呢,就见一顶轿子从他们两个身边经过,然后里头一位妙龄少女伸出脑袋,哇的一声吐在了宋北云面前,然后她抬起头眼泪婆娑的看了一眼差点被溅一身的宋北云和夏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躲进了轿子里头。
“大清早的”小宋侧着脚看了一眼,幸好没被喷到,他长出一口气:“真够晦气的。”
“那位便是”夏竦哭笑不得的说:“草原的小公主。”
“啊?”小宋一愣:“你说啥?”
“那位便是草原的小公主。”
“你确定是公主不是公主她娘?”
夏竦也挺无奈的:“是啊,不是娘,就是她。”
小宋沉默许久,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宋大人笑什么?”
“哈哈哈哈草原那帮鞑子。”小宋笑得止不住:“误会了我的年纪!”
“不应该吧?”
“应该。”小宋眯起眼睛说道:“因为我没有正儿八经的跟草原大汗部有过接触,他们见过我的人也都不是大汗部,他们的使者可都是你在见对吧。”
“是。”夏竦眼珠子一转:“您的意思是草原大汗部对长安对您一无所知?”
小宋点点头,沉声道:“夏大人,我问你个问题。”
“宋大人请说。”夏竦抱拳道。
“若是你是个生意人,你与一方做生意红红火火,但这时另外一个生意人想通过你认识与你做生意的那个生意伙伴,夏大人该如何?”
“指鹿为马。”
“我便是那被指的鹿。”小宋一拍手:“有趣。”
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下午去做腰部的按摩,然后回来之后就处于瘫痪状态,躺了很久才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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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板在起点的作者名叫近视的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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