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近乎绝望地看着鸽子越飞越高,痛苦地嘟囔着:“杀了它,我们才有的吃,你不想杀鸽子,你想饿死我吗?”
忽然鸽子一个俯冲直接撞到地上,一动不动死翘翘,然后像浮在半空中一样到了容与眼前,容与不敢置信地问:“芊眠?”
“嗯?”空气中只有一声短促的回应。
容与接过鸽子,赫然发现鸽子的羽毛上写着:“窗户正下三寸有机关。”
他们也不考虑怎么烤鸽子了,直接比划着窗户下面的位置,一寸一寸地按压墙面毫无反应,以为是谁开的一个玩笑,气愤地把指甲抠进了墙面,发现手可以往下拉,慢慢出现一个缝隙,整面墙就像窗帘一样被容与拉下来。
易浩从发现机关到容与打开墙面,全程各种暗示,累得气喘吁吁,芊眠跟在后面一头雾水。
苍耳一个箭步跑出去,容与紧随其后,出了地牢墙面自动又反弹回去,当然是易浩在帮他们善后。
俩人悄悄从高府后院溜出去,跑了很久都不敢停,直到一户农家门前才歇脚。
芊眠则好奇地碰着易浩的结界边缘,像是个巨大的白色气泡。
不清楚这户人家是好是坏,也不敢随意打招呼,俩人就悄悄溜进院子,看到一个水桶里面有半桶水,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就狂喝,灌了一肚子水的俩人瘫坐在地上。
易浩心想自己的结界无法屏蔽这个院子,看来是在劫难逃,接下来就好好保护他们。
忽然一个小姑娘大概七八岁从屋里出来,不经意看到两个陌生人,吓得慌忙要往屋里跑。
苍耳一跃而起猛地抓住小姑娘哀求说:“我们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容与看小姑娘吓坏了,赶紧也上前解释说:“我们只是太渴,我们马上就走,你不要喊。”说罢俩人就匆匆往外走。
“等等,你们站在这里别动。”小姑娘大声说。
容与和苍耳面色苍白,不知道小姑娘要干嘛,如果她家里还有人,估计刚从地牢里跑出来,很快就又要回去。
易浩让芊眠进屋查看空无一人,他自己绕着房子检查一番没有异常,稍稍放松紧张的神经。
小姑娘没有进屋,只是走到院子里爬上树,摘下两个青苹果,递给俩人。
容与心里很感激,眼里泛着泪花,狼狈地吃起来,苍耳更是一口吞下。
小姑娘笑着说:“我父母去赶集也快回来了,你们进屋凉快一会儿,天快黑了住一晚再走吧。”
俩人使劲点头,互相搀扶着进屋,屋里的摆设很简陋,东西两头各有一个土炕,中间是个小方桌,有三把凳子。
桌上摆着一盘不知名的水果,苍耳伸手就吃,容与抱歉地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笑得很灿烂。
傍晚小姑娘的父母回来后殷勤地招待容与和苍耳,晚上小姑娘和父母睡在屋子东边的床上,容与睡在屋子西边的床上,苍耳打了个地铺。
夜里门窗都开着,习习的凉风吹去了额头的汗水,皮肤开始变得紧绷,神经也慢慢紧张起来,容与躺在床上听着苍耳均匀的呼吸声,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
从地牢里逃出来后异常顺利地离开高府,一路上连个人影鸟声都没有,又恰巧遇到一个让人放松警惕的小姑娘,谁想让自己离开?又是谁帮助自己离开?
高丞相?张大人?容与想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是否真的能够造成威胁,毕竟自己只是想要找凤雏,这个小姑娘和康妮的年龄差不多,会不会是有人暗中指引让自己找到这个小姑娘。
可是下午跟小姑娘聊天非常确定她就是一只小翠鸟,并不是凤雏,思路越想越远,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慢慢睡熟。
容与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易浩在帮忙,她更不知道高丞相发现他们逃走有多着急。
“快醒醒,快醒醒!”梦中有个声音在喊容与,但就是睁不开眼,像被困在荒野上,辨别不出方向。
“容与,容与,快醒醒。”
苍耳焦急地喊着容与,火势越来越大,烟也渐渐浓密,呛得苍耳说不出话只剩下咳嗽声。
无奈容与没有丝毫反应,只能尽力把容与拖出屋子,幸亏房子还算结实,不然依着这个火势,房子早塌下来。
易浩和芊眠此时跟在一只大黑鸟后面,就是它半夜放火烧屋子,还把苍耳的鲛珠给偷走了。
凑近易浩发现黑鸟就是一只乌鸦,都说乌鸦喜欢宝石,看来是真的,他伸手刚碰到乌鸦嘴里衔着的鲛珠,突然乌鸦变成一名黑衣少年,和易浩打起来。
“芊眠,你先回去保护容与。”
打斗的局面特别复杂,易浩先让芊眠回去,因为他发现乌鸦是被人操纵的,每次打趴下都能迅速复元,变回原形后翅膀下面赫然有两根线。
“小乌鸦,说出你背后的指使者,我就放过你。”
易浩等芊眠离开,露出手上的如意金刚铃,乌鸦哇的一声丢下鲛珠,转眼消失不见。
捡起鲛珠回来的易浩,看到除了屋子着火之外,院子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着火。
他又看了一下地上,除了蜷曲着颤抖的芊眠和依然沉睡的容与外,还有一个女子瘫坐在地上垂泪。
芊眠惊恐地问:“你听到铃铛声了吗?”
易浩安抚芊眠说:“别怕,我们是幽灵,铃铛要降伏的是怨灵、暗灵那些害人的。”
“你认识他们一家?”易浩走近陌生的女子问。
女子直愣愣地望着猩红的火苗。
易浩心酸地看着火苗,想着小姑娘一家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太过残忍。
容与舒展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身子慢慢睁开眼,刚好对上苍耳的两只大眼睛,不禁鄙夷地喊:“咦!”
苍耳恼怒地说:“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用水泼你。”
“神经!”
容与有些迷糊无意识地做着下床的动作,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不可置信地质问苍耳:“一早上的干嘛?”
“拜托,昨晚着火,你自己看看。”苍耳指着早已化成灰烬的屋子。
容与一脸怀疑站起身跑过去摸了一手灰才清醒过来,又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女孩子,给苍耳使眼色,苍耳摇摇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容与直接问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子。
女孩子没有抬头,厚重的刘海和飘逸的长发遮住了容颜。
只听到幽怨的回答说:“我叫第九茜,一直住在这里。”
“小女孩了?”容与发现昨天见到的一家人没影了。
“他们是鸟族,很怕火,昨晚一慌没从窗户飞出去,撞到屋顶被火烧到羽毛。”苍耳叹息不止。
容与望着废墟不解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火?”
她回头看着苍耳追问:“为什么你不早点救他们出来?”
“如果不是她叫我,我也烧死了。”苍耳赌气指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子说。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一家?你不是住这里的吗?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吗?”容与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易浩摸摸灰烬的余温,感受到纵火者的恶意,他没有得到鲛珠肯定会再来的,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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