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
优优捡起朴烈丢在现场的匕首，一刀一刀把杰克扎成马蜂窝。
“快走，警察要来了。”
易浩拖着优优逼她离开，杰克却一滴血都没有流。
临走的时候，为了争取到更多时间，易浩把电梯按成故障。
优优跑到街上笑得畅快，突然间倾盆大雨袭来，易浩一个人搞不走她。
“我报仇了，我报仇了！”
“优优，你在说什么？”
“我报仇了，是杰克，他杀了我一家人。”
优优笑着笑着哭了，雨中车来车往很不安全，易浩直接握住她的手，拽着她前行。
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凉意，易浩伸手发现掌心被压出两个字，瑙种。
“这么可能，她刚杀人，为什么会有善种？”
大滴大滴的雨滴落在优优手心，翠绿色的字格外显眼。
“杀了杰克这个魔鬼，将来就不会有人再被他害，这不是善良吗？”
易浩疑惑地盯着优优，那个时候她也在小花园，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也许非非的下落她清楚。
“你在小花园里看到了杰克？”
“是的！”
“他在做什么？”
“杀人。”
“谁？”
“你不需要知道。”
小花园榕树后的人影就是杰克，那么新植的草皮，也许，下面，不，易浩不敢往下想。
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苏齐像有心电感应似的在他们被警察抓到的最后一刻接应，破旧的皮卡横冲直撞。
“警车！”
优优笑得让人心醉，她是用一种玩乐的心态逃跑，易浩却陷入疯狂的猜测中。
“三三和董阿姨在家，施豪也有可能在家，他们会不会是杰克的帮手，三人，不，四个人，一起把非非害死，可是为什么要害非非，根本就没有害死她的原因，他们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像优优一样，狩猎的喜悦吗？”
“不可能，非非根本就没有什么抵御的能力，比会跑的兔子还孱弱，根本就不能让狩猎者产生快感。”
“那是什么？虐待狂发作吗？董阿姨和施豪都不是，他们从来没有虐待过小动物，没有前科的人是不会突然变成虐待狂。”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非非，她做了什么？”
易浩发现前后左右全是警车，警笛一直鸣叫不停，他干脆从窗户跳出去，翻身一滚就要被疾驰而来的车轮碾成肉酱。
警车一个急刹车轮子在雨中打滑，撞向皮卡的左后轮，皮卡打横车头撞向易浩车尾撞到右边的警车，路上的行人被飞溅的水花打湿，吓得迅速消失不见。
易浩俯身贴着地面钻入皮卡前车的轮子下面，利用水的润滑作用从皮卡侧面钻出来，双手拍地鲤鱼打挺一样跃上前面截停的警车车顶，踏着车身隐入雨中不见。
为了不要证实心中的猜测，易浩飞一般奔向小花园，积水的街道，破碎的井盖，泥泞的草地，雷雨把榕树劈成两半。
“不会的！”
易浩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像暴雨一样没有尽头。
拖走折掉的树枝，整个揭开草皮，下面是松软的土，易浩跪在地上，一捧土，一捧土的挖，像抚摸非非的头发一样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疼她。
“不要！”
“啊！”
当易浩看到苍白的手，和被勒红的手腕，他终于承受不住，疯狂地用双手刨土，指甲被石头掰断，榕树根的大纤维扎进手指头里，雨水冲刷着泥土，非非的脸，脖子，锁骨清晰可见。
“不要离开我！快醒醒，快醒醒。”
易浩抱住僵硬的非非，把她从泥坑里拽出来，半条胳膊血肉模糊，衣服也残破不堪。
“非非，你不要睡觉，我们回家，很快，很快，你就能醒来，别怕，有我在，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大雨滂沱，大悲无声，当易浩推开家门，董阿姨和施豪扶住快要崩溃的易浩，三三身上的伤刚被古教授包扎好。
“救救非非，她不能死。”
易浩刚说完，整个人晕死过去。
施豪颤抖着手去试探非非的鼻息，大门再次被撞开，破碎的杰克带着他的零件回来。
“杰克？”
古教授捡起零零散散的配件，带着湿透的杰克直接去了地下室。
董阿姨握着非非冰凉的小手哭，三三跪在地上，不敢去探鼻息。
“是谁？”
“为什么？”
“非非！”
三三攥紧拳头，他的心被割裂地疼。
古教授先给杰克放电，把所有零件烘干锁在一起，等待时机安装。
非非是救不回来的，古教授先给易浩打了退烧针，让施豪守着他。
苏莆开车过来，帮古教授处理非非的身体，仔细检查后发现，天气太热她已经开始腐烂，没有做成标本的价值，放在冷藏室也保存不了多久，干脆找个地方随意丢弃的好。
这一切都在易浩晕倒后发生，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辛苦把非非找回来，却又被苏莆开车丢回原位。
“现成的坑，完整的草皮，再没有更好的地方可选，古教授这个外国佬，终于有把柄握在我手中。”
苏莆借着大雨做掩护，很快就把坑埋上，可是在他平整草皮的最后时刻，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苏齐带着优优竟然跑到榕树下，他们坐在被雷劈折的树枝上，气喘吁吁地大笑，此时的苏莆则躲在树冠下面。
“你的仇报了，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接下来，杀人！”
苏齐感觉脖子一紧，优优的眼神太过于凌厉，像是要对自己下手。
“你干嘛？”
“干嘛，你以为我不知道，苏莆为了地位和利益，趁着我们在国外遇难，就借着杰克的手灭我一家。”
“不可能，我爸不是这样子的人。”
“不是？”优优冷笑着问：“你了解他多少？”
“优优，别这样，都不像你了，你是个好女孩，我一直喜欢你，做我女朋友，我会爱你一辈子。”
“一辈子，好，现在就给我你的一辈子。”
优优站起来，一个回旋踢，把苏齐打趴在地上。
“优优，你不能这么对我，在国外，为你，我被打的多惨，你想想我的好，求求你。”
优优一脚跺在苏齐后背，“为我吗？是你打不过他们，活该！”
“不，优优，我为你杀了好多人，生化基地的人，全是我杀的，不要这样对我。”
优优双脚踩在苏齐背上，挖着旁边的土砸他的脑袋。
“可惜，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我爸爸的手下，如果他们告诉我爸爸是易浩搞的鬼，那么我跟易浩之间就彻底没希望了，所以我要杀了他们，顺便架空我爸爸，不让他再做危险的勾当。”
“我帮你杀人，只是为了你能和易浩在一起？”
“是的，谢谢你！”
“不，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抱歉，我不喜欢你，连看你都觉得讨厌，你从这世界消失是最好的主意。”
雨渐渐小了，优优似乎听到树冠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像树叶发出来的，她足足盯着看了三分钟，苏莆贴在地上一动不动，屏住呼吸不流泪。
放下戒心的优优哈哈笑着猛捶苏齐的脑门，苏齐像条泥鳅一样反抗，却始终没有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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