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有冷冰冰的对着她。”
四爷为自己辩解。
他连日行一善这样的麻烦事都应下来了，怎么还能指责他呢。
“那你干嘛只嗯嗯？一个字都不舍得多说。”胤祥追问。
“不是已经夸过她了？”四爷问。
那日在兆祥所，胤祥三两口把那盅酸辣肚丝汤喝完，然后嘴巴一抹，和他说起了去年乌拉那拉宝麦审案子的事儿。
说实话，他真的很震惊。
在他的印象里，乌拉那拉宝麦就是个木头美人儿。
那张脸虽招人，但奈何脑子不好——
真的，他一直觉得乌拉那拉宝麦没脑子，不聪明。
可实际上，乌拉那拉宝麦是有脑子的，她能明辨是非，不盲从。
这个优点，若是搁以前，他会和胤祥一样，没什么触动，就单纯觉得她是个好人。
可现在胤祥蒙冤，天大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他这才明白乌拉那拉宝麦的这个优点到底有多可贵。
于是他就夸她了。
“我当时夸了好几句，你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但你夸给我听有什么用？你应该当着四嫂的面夸她！”
“这么可贵的品质，连皇阿玛都……”
胤祥的话戛然而止。
接收到自家四哥的死亡凝视，他闭上了嘴巴。
但他不服气。
他嘴巴撅得老高，随后又咬紧了牙关，嘟嘟囔囔的说道，“为什么？”
“四嫂都能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花费一个多时辰去找真相，我是他儿子，还是那么大的罪名，他怎么就……偏信偏听了呢。”
说道最后，他全部的情感转为了失落和伤感。
他视线盯着面前的桌子，眼神空洞，“我一直以为，他很疼我……”
他这副模样落入四爷眸中，四爷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立马显出心疼。
但在这件事上，四爷还真不能安慰什么。
因为真相，比胤祥所知的更残酷，更扎心。
“这就是长大。”
他抬起大手，在胤祥仍显稚嫩的肩膀上拍了拍。
胤祥闻言，立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四哥，我怎么办？”
“这么大的罪名，我真的要认了吗？”
四爷与他对视，满心不忍，认了吧这三个字在嘴边打转，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你想如何？”
“我想查明真相。”
“那个宫女已经死了。”
“她还有家人，从她的家人查起！”
四爷“……”
他这宝贝弟弟的眼睛，又清澈又透亮，里面盛着希冀的光。
“你一定要查吗？”他轻声问。
“我想查！”
胤祥握紧拳头，狠狠点头。
“那由我来查，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终究是不希望胤祥眼睛里的光熄灭，他应了下来。
他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啊。
“四哥！咱们一起，对面可是太子爷。”
“不用了，你安心读书，学习办差。”四爷摇头，态度很坚定。
这次的事，太子爷更多是冲着他来的，胤祥其实也是受了他的连累。
所以，理应是他查明真相，还胤祥清白。
至于康熙的态度……
算了，先查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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