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后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自从除夕夜看到云景毒发的症状后,这便成为太后心中的一块心病,尽管云景几次三番跟她说没事了,一年也就发作那么一次,却依然打消不了太后心中的担忧和自责。
云景这些天也很头疼,燕文帝要他掌管礼部,虽然他以“身体不适,不堪重负”为由婉言推辞,但是燕文帝显然打算把他这个理由给左耳朵进左耳朵出了——直接当作没听到。
他也不说强压,只是将这件事就这么搁在那了,既不收回成命,也不强加硬压,弄得礼部的人有事也不知道向谁去请命,去找燕文帝,他便让去找晋王,可是去找晋王,晋王又以身体不适为由,谢绝一切访客。
于是乎便弄得礼部官员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再加之太后寿诞在即,此事本该由礼部和内务府共同操办,可如今连个主事之人也没有……虽然礼部可以自己主事,可是既然燕文帝将礼部之事交给了晋王掌管,那么关于礼部之事自然都要经他过目。
然而晋王却觉得此事他已经向燕文帝推辞了,自然也就无需理会任何事。
“这可怎么办?”礼部侍郎本就斑白的头发,几天下来快成跟下雪似的了,一边用手背用力地摔打着掌心,一边对着礼部尚书倒苦水,“这一推公文,现在连个批复的人都不知道去哪找。”
礼部尚书也是一脑门官司,为着这事,这段时间足足瘦了他好几斤。
“这是‘神仙斗法,凡人遭殃’啊,你问我,我能怎么办?陛下口谕已下,虽然没有明令圣旨,可当时在勤政殿他是当着我的面,亲口跟晋王说的,如若不按照他的旨意,便是抗旨不遵。可偏偏陛下也只是随口一说,晋王又当面推辞了,现在这差事晋王到底是接还是不接,连个准信也没有,只能弄得咱们被人当球踢。”
礼部侍郎闻言,越发吊丧着一双眉:“可眼下太后寿宴在即,这事总得有人主持,这一堆公文压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礼部尚书:“那也没办法,陛下不松口,晋王装糊涂,现在只能看他们谁先退让一步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步的退让不管是对于燕文帝,还是对于云景来说将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斗法”,一旦退让便代表失了先机。
云景一旦接了这个差事,那么这些朝政之事他想不参与也不行了,就更别提离京去封地。
而燕文帝身为九五之尊,连派个差事都能被人拒绝,岂不是有损天威,以后还怎么在朝臣面前立威?
尤其是,这人还是晋王。
晋王府内,千语看着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把自己躲成大家闺秀的晋王殿下,一脸无奈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这么一直僵持着,何况太后寿宴在即,再拖下去,势必会影响此事。”
“是啊,”云景表示他也没有办法,“他就是看在太后寿宴在即,知道我不可能不顾太后寿宴,这才想用这么一个办法将我困在京中。”
两人正说着,就见何叔匆忙来报:“王爷,宫中来人传话,太后病重。”
云景表情顿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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