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一愣,凤眸微眯,出神地瞧着那碗玫瑰蜜。
前世她以蕣华之名成了薛崇的妾室,确切说连妾室都算不上。
父皇驾崩后,她忧思过重,那时又被至亲背叛,郁结之下身子更是虚弱,而回京前死期已定,就懒得再养。
养了一辈子,末了随心潇洒潇洒也不枉喝过的那些苦药。
但薛崇不肯,自跟他回薛府的第二日发了烧,混混沌沌月余才好,薛崇就想方设法给她调养,整日药不离口,每碗药后头都跟着一碗玫瑰蜜。
用薛崇的话说,瞧着她就似瞧着了一簇艳到极致的玫瑰,还不是外头的野玫瑰,而是深宫中沾了贵气的御花。
妖娆美艳之余,偶有贵气流转,睥睨万千之余,又沁着浓蜜。
这是薛崇哄她的话,也是为何是玫瑰蜜的缘由。
她当初听了一笑而过,时至今日才知是入了心。
盛娆扯了扯嘴角,舀了舀清亮如水的蜜汁,尝了半口,甜得恰到好处,不淡不齁,甜香清雅。
和前世一个滋味。
还是差了点,前世是薛崇哄着她喝的。
盛娆抿了口茶冲淡口里的甜味,道:“传膳吧,往后薛府的东西不要碰。”
“您和少将军……”
“本宫想要的自会去争,不争便是无关紧要。”
姜荷应了声,也是,公主哪是被动的人,两年前那一遭已经对少将军没兴趣了吧,否则这两年早热闹得沸沸扬扬了。
“对了,先前太子来过,奴婢回来时太子又在殿外,怕扰了您的胃口,没有禀报。”
公主刚醒脾气最是阴晴不定,但不会对外人发作,总是让自个儿难受,别说太子了,皇上来了也得候着。
盛娆没有意外:“让他进来。”
她没有梳妆,披着白狐裘下了床,姜荷递给她一个莲花形的凤纹暖手炉,扶她入座。
盛娆撑着头,看着盛齐的身影出现在最外的殿门,步履生风,欢喜和担忧显而易见,眨眼就到了主殿。
“皇姐!”
盛娆含笑打量着盛齐,盛齐和她有六分像,但气质截然不同,若不是站在一起,少有人能联想到一起。
身为男儿,盛齐这副眉眼过于艳丽了,不是明媚的艳,而是艳得阴沉,笑起来也还是阴郁。
但前世她对盛齐的印象始终停在他九岁之前,因而看透真相时受的打击极大。
她去江南时,盛齐才五岁,小小一只,眼神乌亮,酒窝浅浅,谁也没有她家盛齐可爱。
十岁那年,盛齐随父皇去江南陪她过除夕,九岁的小太子依旧是幼时阳光可爱的模样,会甜甜地叫她皇姐,眼巴巴地凑到她面前,牵着她到处玩。
盛齐长歪不全怪他,母后因生盛齐而逝,故父皇不大待见盛齐,而她打小体弱,父皇对她有愧,她和母后又有七八分像,父皇的心思大都给了她。
她去江南前极少露面,在江南一待就是八年,回京几个月就去了边境,前世至二十岁身死,满打满算陪了盛齐不到半年。
而她却真真地陪了薛崇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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