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气狠狠地指着宁梧殿的门,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旁的宫人低眉顺眼地给他顺着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福瑞一把拂开宫人,压了压沸腾的火气,深深地看了眼宁梧殿,转身就走。
他要是敢和皇上告状,皇上能一脚踹死他。
想到盛齐的手段,福瑞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再生不起别的心思。
长公主从御花园离开就吹风到现在的消息他当然知道,他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看看长公主病成了什么样。
守不守在那倒是无所谓,但他要是敢在长公主病榻前横生是非,皇上能饶了他?
一边等着长公主病入膏肓,一边又暗暗担忧,谁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
福瑞走后,宁梧殿里又忙碌了一阵,等到太医和宫人陆续离开,宁梧殿里安静下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满殿的药味泛着浓郁的苦涩,呛人得很,姜荷稍稍开了点窗透气,而后扶着墙差点滑在地上。
她深吸了几口气,招呼着侍女收拾完宁梧殿,悄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薛崇和盛娆两个人,雨声嘈杂入耳,惊扰了一殿的静谧。
薛崇一手撑着床,一手抚着额头,耷着肩坐在盛娆身侧,心跳仍然不受控制。
一阵凉风吹动了纱幔的一角,而伴随着这阵涟漪,薛崇的腰也塌了下去。
他像是承受到了极点,佝起的身体再也舒展不起来了般。
“长公主一向娇贵,身子不比常人,小痛小病还好,乍一遭受大挫,熬过去恐怕甚为艰难,望驸马往后劝着点。”
“长公主现在还年轻,尤其再过些年,要是留下病根……难保不会有损寿数。”
薛崇脑里回响着太医的叮嘱,心里又涩又疼,带着透不过气的疲惫,忽然迷茫起来。
他想得头痛欲裂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搓了把脸俯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酒坛,倒了一碗拿在左手,放在炉子上烤了会。
等到酒温热起来,薛崇往右手手心倒了些酒,而后涂抹在盛娆身上。
手心下的肌肤细腻光洁,却热得烫手,仿佛要灼烧掉薛崇。
薛崇一边给盛娆擦酒,一边寂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目光一寸寸地描摹着她血色尽失的容颜。
久睁的眼睛逐渐泛起酸意,仿佛有什么要从眼眶里溢出,薛崇短暂地眨了下眼,继续看着盛娆。
一夜的时间似乎转瞬即逝,又像是过去了很久,久到薛崇双目鲜红,手臂酸痛。
床头柜上放着三个空空的酒坛,一殿的酒味盖过了浓郁的药味,盛娆像是刚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薛崇用掉碗里最后的酒,起身去泡了条毛巾,给盛娆擦净身上的酒渍,将她拥在怀里换了身里衣。
昏睡的人绵软到不可思议,哪都透着乖巧,薛崇伏在盛娆发间嗅了口,低低地道了声。
“阿娆啊。”
沙哑醇厚的嗓音比潇潇雨夜还低沉,里头融着化不开的彷徨和怅然。
薛崇深吸了口气,抱着盛娆起身,小心翼翼地换了床被褥,在被窝里放了几个暖炉才把人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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