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随父皇的旨意一并来的,是化了名,易了身份的苏执。
她和苏执独处被人知道难免落人口舌,故父皇给她挑了个伴读,而淮州城里属容华最为尊贵,这差事就落到了容华头上。
想来父皇是犹豫过的,但如果她能和镇西王府交好,对她百利无一害。
苏执来的那日正值雨后,太阳没有多少存在感地挂在半空,远处隐隐还有点氤氲的水雾,六月的江南草木正盛,小南轩里生机盎然。
她和容华皆是一袭淡淡的桃花粉宫装,百无聊赖地坐在小南轩里,只不过她衣上的刺绣是荷花,容华是海棠。
在她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怎么把人气走,再去金陵河彻夜庆祝一番时,苏执就那么来了。
不经意的一眼,刚迈过月洞门的人忽入眼帘,立即胜过江南风光无数。
苏执不过是穿着身素净的云白襕衫,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纹饰,乌亮的发披散着一小半,其余的规矩地用白绸束起。
放在别人身上过分单调的装扮,在苏执身上风采无二,他周身像是笼罩着缥缈的烟雨,恰到好处地融入了江南的气息之中。
还未长开的五官温和柔润,面若皎白之月,色若早春之花,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干净的少年气清新怡人。
她仿佛是见到了一棵清清润润、通透秀拔的玉竹,在他漆黑水亮的眼眸下,生不起厌烦之心。
而被他淡淡的眸光一盯,先前跃跃欲试的坏心思霎时偃旗息鼓,逗弄他似乎比撵走他好玩得多?
“草民同熹见过公主、郡主。”
同熹是苏执弱冠之后的字,这是她和容华多年以后才知道的,而那刻的她们不约而同地对苏执的声音也起了兴趣。
苏执的声音就如他的人一样干净,仿佛是春日里冰雪融化汇成的清冽溪水潺潺的流淌声,悦耳纯粹。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艳欣赏,没有谄媚畏惧,也没有敷衍,平平和和的如宁静的竹海。
她从中只读出了一个意思:他是她们的先生。
就连她自己都不信,她竟然就败在那短暂的一眼,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容华想必也是吧。
时至今日还有点恍惚,但如果再来一遭,她还是会轻而易举地认输。
盛娆从光怪陆离的记忆中走出,忽然觉得哪不太对劲,她抬眸看去,对上薛崇醋意弥漫的眼神。
盛娆莞尔:“少将军刚刚说话了?”
薛崇:“……”
媳妇儿在他眼皮底下念着别的男人,走神走到把他忘在脑后,他好气哦!
薛崇控诉地瞪了眼盛娆,指尖摩挲着她白嫩的颈,心里酸不溜丢的,好想留个印子……
盛娆对他的幼稚十分无语,轻轻地拍开他的爪子,抬头在他唇角亲了口,笑眯眯地哄了声:“乖。”
薛崇:“……”
盛娆凤眸弯成了弦月,又亲了他一口:“还醋?”
“醋……”薛崇抬起指尖在自己唇角摸了摸,反应过来,“阿娆这是明着哄我,暗里在占我便宜吧?”
盛娆愉悦道:“少将军彻底开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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