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踌躇地去了帅帐,站在帅帐外有些迈不动脚步,身上隐隐发疼,让他咋舌。
上次挨的那顿揍太疼,他两辈子没有那么狼狈过,有一瞬间还以为会被活生生打死……
薛崇揉了揉手腕,视死如归地掀开了帘子,帅帐里只有薛樊山一个人,周围也没有士兵把守,摆明了是在等他来。
薛崇摸了摸鼻尖,飘忽忽地眼神认真起来,直挺挺地往那一站,一掀衣袍,重重地跪下:“孩儿见过父亲。”
他话音刚落,一个茶杯贴着他鬓边划过,里头早已冷掉的茶水溅了不少在他面上和肩上。
茶杯碎裂的声音震响在他心底,让他不由地攥起了拳,眼神却还一动不动地看着薛樊山。
“父亲息怒。”
他这话就如火上浇油般,让薛樊山怒火更盛,一双虎目威势凛冽。
薛崇自觉地封了口,纹丝不动地跪在那,大有敌不动我不动的势头。
薛樊山则挺拔如山地站在案桌后,饱受风霜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但遗传给薛崇的委实不多。
两个人僵持了有盏茶的功夫,还是薛崇先抗不住压抑的气氛,朗声开口:“父亲想和儿子这么僵持下去?”
“谁是我儿子?”薛樊山粗声粗气地道。
薛崇哂笑:“您老还来真的?您去哪找个比我好的儿子?”
薛樊山被他嬉皮笑脸的语气激得头一突一突地跳,气得心肺发疼,恨不得让人把他拖出去。
“谁让你来的?”薛樊山费力地压着火爆的脾气,忍住没有动手。
“儿子信中已言明,儿子多年没陪父亲过中秋,成亲半年没带长公主给父亲请安,恰逢有空,来陪父亲过个节。”
“你还有这份心?”薛樊山一脸不信,“说实话!”
“实话如此,在父亲眼里儿子就那么不孝?”
薛樊山仍然不信,一语道破:“是来陪我过节还是来给我甩脸子?薛家福薄,供不起长公主这尊大佛!”
薛崇腹诽,要不是你先挑事,那可是个神仙儿媳妇!
“以先帝对长公主的溺宠,长公主比皇上尊贵,放哪都供不起,父亲何必计较。”
这话不知道哪戳了薛樊山的痛脚,薛樊山眼神骤变,稍稍缓和些的怒火隐有压抑不住的势头。
“长公主再尊贵也不过是长公主,你这叫大逆不道!”薛樊山怒吼道。
薛崇莫名,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又不是刚知道他大逆不道……
“儿子仅是告诉父亲,长公主生来如此,并非对父亲不敬,父亲想要个贴心的儿媳是不可能了。”
薛樊山顿了下,也知道是自己过激了,他眼神微变,沉沉地道:“我比你清楚。”
这下轮到薛崇傻了眼了,就这样?不应该指着他鼻子骂他一顿?台词他都猜出来了,结果是他“自作多情”了?
薛崇总觉得哪不太对劲,试探着问:“父亲不觉得长公主不识规矩,没个体统?”
薛樊山冷哼,没有再提这茬,而是道:“你既然来了,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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