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被擒,宁泽大军逼近义阳。
早有逃兵回城,将此事上报。
都尉姜叙心生惧意,召集部下商议道:“浮屠军刀枪不入,宁泽军又精通法术,如何敌之?不如投降!”
副将章蹇说道:“都尉言之有理!宁泽以华郡为基,打下金、汉、丞三州之地,不可敌也!如今大成江山动荡,孙氏不可扶。”
商议之后下了决定。
姜叙请来城内文武官员,当面说出投降之意。
主簿薛敏起身怒斥:“孙氏待尔不薄,不思御敌与外,竟要委曲求全,真真可耻!”
姜叙大怒:“本都尉乃大成将官,非孙氏之鹰犬!”
当即拔剑上前斩杀薛敏,余者皆惊。
姜叙举剑喝道:“朱鹮不在,本都尉说了算!有谁不服?”
看他当场杀死薛敏,其余官员即便心中不乐意,哪敢冒着被杀的风险站出来?
一些惜命的急忙拱手说道:“我等唯都尉马首是瞻!”
于是姜叙带领文武官员,开启城门出去迎接。
宁泽军队抵达城外,见对方官员一起出城,身边只有少数士兵护卫,抬手让身边将士原地待命。
姜叙一马当先,来到阵前翻身下马,冲着宁泽施礼:“义阳都尉姜叙,听闻宁中郎天兵来此,特率城内文武出来相迎。恭请宁中郎入城!”
宁泽有些意外,本来还盘算着打上一场,心说要如何攻破城池。
扫眼一看,站在面前的义阳官员不论文武,忠诚度相对较低,姜叙只有43点。怪不得直接放弃抵抗,选择背叛孙毅投靠自己。
人家直接投降省得麻烦,倒是一件好事。
于是从马背跳下,笑着走上前去扶起姜叙:“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深明大义,宁某甚慰!其实宁某对梁州并无意图,只是孙氏野心毕露,欲将大成之地纳为私有。为此兄弟相残,百姓受苦。我主刘元香素来仁义,不愿看到百姓遭殃,又有孙氏四公子孙俊求助,相请平定乱局。故而出兵至此,欲结束乱象,保梁州百姓平安。”
姜叙抬头说道:“我等愿助宁中郎平定梁州!”
“好、好!”宁泽拉住姜叙右手,哈哈笑道,“诸位皆是我大成栋梁,前途不可限量。”
姜叙将宁泽迎入城内,到官署后请其坐在主位,义阳文武分立两侧。
宁泽接受对方投降,看着现场文武阵营从孙毅转为刘元香,虽然忠诚度都不高,并不担心:“今得诸位相助,我之幸也!来人,布下酒宴,我军中有金州特产桃花酒,分于大家共享!”
“谢宁中郎!!”文武官员齐刷刷起身行礼。
这时,谋士夏侯畑站出来,恭敬说道:“宁中郎,朱太守在义阳城民望颇高,深受爱戴。今日义阳城归了中郎,在下斗胆请中郎释放朱太守!”
宁泽闻言说道:“我欲劝说朱太守投降,然其不从。若放之,恐成祸患。”
夏侯畑道:“宁中郎若信得过在下,愿意前去劝说朱太守,使其归中郎帐下!”
“哦?朱太守颇有主见,如何劝之?”
“禀中郎,朱太守最为孝顺!”夏侯畑回答,“父母皆在义阳城内。在下以其父母之安危相劝,必能成功!”
“好!”宁泽当即拍板,“若能劝降朱太守,重重有赏!”
夏侯畑领命,来到俘虏营面见朱鹮,当面说道:“府尊,姜叙献城,如今义阳落入宁泽手中。我观此人必成大事,不如降之!”
朱鹮回道:“若降宁泽,如何对得起孙使君!”
他说的是已故的梁州刺史孙维。
夏侯畑道:“孙使君若知其子为夺权力自相残杀,必定失望。府尊忠于孙使君没错,几位公子却不可扶。再者,义阳落入宁泽之手,府尊不肯投降,万一惹恼了他,可曾想过家中父母?”
……
经过一番劝说,朱鹮思来想去,最终答应投降。
夏侯畑将人带到官署,宁泽大喜,亲自过去迎接:“得了义阳本官不喜,唯喜朱太守投诚!”
见他如此看重自己,朱鹮拱手说道:“得宁中郎错爱,下官感激至极!愿效死命。”
“来来来,我准备了金州特产桃花酒,大家一起痛饮!”宁泽拉着朱鹮就坐,借着宴席大刷好感度和忠诚度。
酒至半酣,宁泽环顾众人,开口问道:“今得义阳,皆诸位之功!诸位都是梁州本地人士,若要迅速拿下宁安郡,可有良策?”
“禀中郎!”都尉姜叙抱拳回答,“宁安太守黄蜞骁勇善战,善于防守。且麾下士兵训练有素,想要迅速拿下宁安郡并无可能!”
“哦?听起来,这个黄蜞相当厉害?”宁泽好奇问道。
“此人擅长统兵,为人谨慎小心,很少出错!”朱鹮说道,“若我与之对上,非五倍兵力不能获胜。”
“意思是,想速攻拿下宁安郡不可能?”宁泽捏着下巴思索。
“在下倒有一计!”夏侯畑站出来。
“先生有何妙计,但讲无妨!”
“中郎可以派人联系岭山韩冠,使其出兵宁安。待黄蜞领兵迎战韩冠,立刻派兵突袭郡城,从后方围攻,或可一战功成!”
“岭山韩冠?”宁泽想了想,“他与鹫峰太守赵宬联手攻打楚白,恐怕分不开身?”
“在下与韩冠有旧,”夏侯畑笑道,“他人前去或许不成,在下亲往劝说,韩冠必来!”
“那你可能劝说韩冠投降于我?”宁泽问道。
“在下可以一试!”
“好!此事交于夏侯先生,若能成功,必有重赏!”
“宁中郎尽管放心!”
于是酒宴过后,夏侯畑带着护卫离开义阳,快马加鞭奔赴廖郡。
韩冠、赵宬联合兵马,正与江州刺史程琬从东西方向围攻楚白,陷于僵持。
夏侯畑长途跋涉来到韩冠军营,士兵进去通报,说是义阳友人求见。
韩冠请其入内,看到夏侯畑起身相迎:“夏侯兄,别来无恙!你不在义阳辅佐朱鹮,跑到这边有何贵干?”
“韩兄!”夏侯畑拍拍手,后面随从抬进来几个大箱子,“义阳易主,我等已经降了宁泽。”
“哦?”韩冠有些惊讶,“宁泽到义阳了?这些是……”
“这几箱金银都是典军中郎将宁泽命我带来,专程赠予韩兄!”夏侯畑回答,“宁中郎早就听说韩兄威名,一直没有机会拜访,特命在下过来邀请韩兄。”
“哦?”韩冠过去一一打开箱子,差点被里面的金银晃瞎眼睛,“宁泽还真是大手笔呢!这些都是送给我的?”
“没错!宁中郎说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夏侯畑回答,“这些只是小钱,是中郎送给韩兄的见面礼。”
“老实说,宁泽有何意图?”韩冠问道。
夏侯畑微微一笑,反问韩冠:“请问韩兄有何志向!”
“志向?”
“大丈夫身于乱世,皆有其志!韩兄占据岭山,与赵宬联手攻破廖郡,可是有意逐鹿天下?韩兄自比天下诸侯如何?”
“韩某没有那份能耐,岂敢与天下诸侯相比?”韩冠说道,“陆骢挟惠帝以令诸侯,廉羴敢篡位登基,唐牛天下第一武将,宁泽占据三州之地,似程琬、魏晖、周庆、吴信、郑牧之辈,皆不能与之比!逐鹿天下,韩某没有那份实力!”
“韩兄颇为明智,天下群雄并起,皆非易于之辈。”夏侯畑说道,“若要在此乱世建功立业,当择明主辅之!”
“夏侯兄莫非想说,那宁泽便是明主?”韩冠问道。
“宁中郎自华郡起家,曾参与征剿梁义蚁贼,立下功劳。沅熙公主七次相访,方才招之麾下。自此凤飞九天,占金州、夺汉丞,无一败绩,全**中郎!何况此人擅长法术,有神鬼不测之能,又得浮屠军,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自入梁州以来,谁能挡之?那楚白便是中郎手下败将!天下诸侯,谁有宁泽之能?群雄之中,唯独宁泽占据三州之地,怕是不久之后,梁州也会落其手中。听闻江州那边,亦有两郡归了宁泽,何人能挡?此人迟早夺得大成十六州,尽早投之,可得重用!”
“宁泽确实厉害,只是能否统一十六州尚未可知!天下诸侯皆非善类!”韩冠说道,“再者,我与赵宬、程琬围攻楚白,此时撤兵,实在不妥!”
夏侯畑道:“程琬、赵宬与韩兄不同,皆是野心之辈!此二人与楚白无异!此刻二人与韩兄联手,只为利益,随时反目。以韩兄之能,可敌楚白、赵宬、程琬三人算计?”
“这个……”韩冠低头思索。
“在下与韩兄有旧,不会相害!此处丢给赵宬、程琬,得宁中郎护佑,岭山郡世代为韩兄囊中之物!若成大事,他日汐州尽入韩兄之手也未可知!宁中郎帐下缺人,碌碌之辈尽皆重用,何况韩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韩冠想了许久,终于回答:“好!韩某相信夏侯兄,不知如何为宁中郎效力?”
“韩兄可以自称岭山郡内乱,需立即返回,骗过赵宬、程琬。到时领兵北上奇袭宁安,助宁中郎夺得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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