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全身都是疼的,连手指都在痛,可是却发现想起那日的种种,她的心更痛。
“傻丫头,哭什么!”极力的忍住身上的伤痛,避开李赦那担忧沉痛的目光,她强扯出一抹笑意去看着锦儿。那双眼睛竟是红的不成样子,怕是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哭成这幅模样。
“小姐……”锦儿哭的泣不成声,却不敢伸出手去碰她,那天她被带回王府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她险些昏了过去,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如此多的伤口,多到她心惊胆战。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白安柔气若游丝的问道。这熟悉的布置是宸王府,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这是你的家,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李赦扯出一抹笑,伸出手将她面前遮挡的青丝捋到耳后柔声道。
白安柔依旧不去看他,欲躲开他的触碰,牵扯间却是触动到了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她眼底的疏离很冷漠,李赦心中一痛,却不能反驳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若那日他信她,她就不会去了相府,让楚逸钻了空子,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知道她心中最过不去的,是他松开了她的手让她坠入悬崖,从他再次朝她伸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让她失望了。
“伤口疼么,需不需要找太医来看看?”李赦尽量放柔了语气哄着她。
白安柔依旧侧着头不看他,她看着锦儿哭的通红的眼睛低低道:“渴!”
还未等锦儿起身,李赦便先一步去倒水,试了试水温递到白安柔唇边。
白安柔紧抿着唇,却是不动,目光朝锦儿看去,锦儿看着李赦伸出手道:“还是奴婢来吧!”
李赦僵着手,将茶杯递到锦儿手里,缓缓移开了身子往后坐了一些。
锦儿将茶杯递到白安柔唇边,可是白安柔起不了身身上疼的厉害,那水没喝多少都洒了出来。
锦儿连忙去擦,擦着擦着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小姐,是锦儿没用,小姐……”
看着锦儿的模样,白安柔眼眶发酸,目光瞥到李赦却是硬生生的将情绪逼了回去,倔强如她,她不能让李赦看到她的脆弱。
“傻丫头,别哭了,与你何干!去找根吸管来就可以了。”白安柔笑着出声安慰道。
“就是细的竹竿或者苇秆。”白安柔怕她不懂接着解释道。
锦儿在白安柔身边这么久,自然懂得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小姐,等我回来。”
白安柔笑着眨了眨眼,看着锦儿离开了房间。
没了锦儿,屋中除了呼吸声便只剩下沉默和两人细微的呼吸声,看着白安柔的模样李赦近乎崩溃,他知道他不可原谅,可是却受不了她不跟他说一句话,从她醒来到现在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缓缓靠近她,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方才洒了的水,擦拭着她微湿的头发。白安柔静静的看着门口,在他身上的目光一顿而过。
“小姐,这个可以吗?”锦儿拿着一根细细的打磨干净的细竹竿问道。
“聪明!”白安柔朝着锦儿柔柔一笑,用着那根竹竿喝完了杯中的水。
锦儿细细的擦着她的嘴角,良久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李赦听的分明那话是说给他听的:“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她的声音极低,有些沙哑却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这是她醒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这第一句话竟是让他走。
“好,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李赦没有怒,淡淡的说了一句离开了房间。
他想她无恙,却也不能让自己的主子出事,也是那一日他才知道自家爷怒起来究竟是什么模样,他木然的站着像是没了魂魄一般,回过神来时几乎是半滚着下了山崖去寻人,那一天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人身上是没有伤的,那样高的地方他们从白日找到黑夜,直到看到那朦胧月光下的被饿狼围着的红色身影。
那一身白衣竟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从未见过他如此癫狂过拿着手中的剑去驱赶那群饿狼,因着着急身上不知被饿狼撕裂了多少道口子。
那一夜那个从未低过头的男子,抱着那一身红衣的女子跪在地上,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脆弱,抱着她像是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护着。
那样崎岖的山路他抱着走了一路,路上摔了首先去检查她有没有被摔到,不让任何人碰她。
“让人去宫中告诉皇兄和嫂嫂一声,另外通知丞相府柔儿醒了!”眼前的场赦有些飘忽,李赦扶住栏杆无力道。
“爷,你没事吧!”连易担忧的看着李赦。
“我没事,让人接着找蜀季子,不论怎样必须把人找到。”李赦摆了摆手道。
“是!”连易应声道。
“若是萧凝烟来看她,不必拦着。”李赦又嘱咐一句道。
“我睡了多久了?”看着身旁给自己擦拭着手的锦儿道。
“十天了……小姐睡了十天。”锦儿忍着哭道。
“十天啊!这么久,我怎么觉得还没睡够觉一般,腿上都没有力气。”白安柔扯了扯唇笑道。她能察觉到身上其他地方的疼,却觉不到腿上的。
锦儿失手打翻了身边的盆子,水洒了一地,锦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也顾不得那洒落的水,伏在白安柔身边哭的撕心裂肺。
白安柔心中涌上一股不安,她伸出手去触了触锦儿的头道:“你哭什么?”
“小姐,小姐我这一次又没能保护你,小姐锦儿没用,小姐……”锦儿依旧哭着,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来。
“到底怎么了?”白安柔再一次问出了口。
“小姐……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像是闷雷一般砸在心上,白安柔伸出去的手重重的跌在床榻上,因着这动作而扯动的的伤口渗出血来,依旧不觉。
难怪双腿没有知觉,原来她……站不起来了啊!
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没有怨天尤人,白安柔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心疼,千音阁依旧如她沉睡时那般忙碌,来来回回的都是大夫,宫中的看完了宫外的也开始替她诊脉,每个人都脸色凝重,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好她的双腿。
久而久之,白安柔习惯了沉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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