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找到由头:“公瑾,去把秦玊儿找来,我来问她。”
“她现在在气头上,问她也不会说的。”周瑜不愿去。
“这是公事,她若不说,我就把她关押起来审讯。”孙策故作严厉道,周瑜迫于压力,只能去找秦玊儿。
鲁肃悠悠道:“这人啊,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周瑜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站在堂侧的鲁肃:“子敬,你什么意思?”
鲁肃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弟妹可怜,马骁如果还活着,弟妹就不用受这些气了。”
周瑜知道鲁肃的意思,辩解道:“对她百依百顺,任她胡作非为,就是为她好了?你不知一句‘玉不琢不成器’,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娶了她,比我还凶呢。”
“你不用跟我解释,也不用跟我比较,我没这个命。你既然娶了弟妹,就要好好对她。”鲁肃今日是一反常态,看周瑜是横竖不对。
“我周公瑾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指手画脚。”周瑜说完,气匆匆而去。
孙策在旁听着不对:“子敬,是发生了什么事?”
鲁肃叹了口气,摇摇头,眼睛望着门外萧瑟冬景,周瑜仓促的背影在雪色中融化,转过庭园不见。
卫臻收拾好包裹,牵着孙权送他的一匹骏马,准时到周府报告,准备出发许昌,他还没接到取消行程的消息,在府外等着,见秦玊儿跑出来,秦玊儿也看到了他,捂着脸走了。
卫臻犹豫再三,还是追了上去,把秦玊儿拦住:“你干什么去,今天不是去许昌吗,你不见你爹了?”
秦玊儿停下脚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卫臻发火道:“关你什么事,我死活你都不管,你还管我能不能见到爹?”
卫臻十分淡定,微微一笑道:“怎么,校尉欺负你了,还是你惹了祸,被他骂了?”
秦玊儿将小脸一撇,恨恨道:“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跟他是一丘之貉,不对,你比他更讨厌。”
卫臻笑道:“我当然跟校尉不能比。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讨厌就讨厌了,无所谓的事。但周瑜是你夫君,你若讨厌他,那可就出大事了。”
秦玊儿无法辩驳,卫臻爱更添油加醋的气秦玊儿道:“如果是我的夫人,我一定疼爱有加,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知什么女人,命好能嫁给我。”
秦玊儿再绷不住,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别哭了,大街上给人笑话,回去吧。”卫臻劝道。
秦玊儿抬起脚狠狠的踢了卫臻小腿一下,“哎哟,”卫臻喊了声痛。
“卫廷明,你是个无情无义的大混蛋,你比周瑜可恶一百倍。”秦玊儿不解恨,抬起手又想打卫臻,才发现他嘴唇上的伤口,愣住了。
“你嘴怎么了?”
“被狗咬了。”卫臻又好气又好笑道。
秦玊儿擦了把眼泪:“真是被狗咬的?”
“恩,路上遇到一条疯狗,突然扑过来,哪里咬不好,偏偏咬了我的嘴。”卫臻弯下腰将衣服上被秦玊儿踹了一脚留下的雪渍打掉。
秦玊儿信以为真,害怕道:“我告诉你,被疯狗咬可大可小,我爹见过许多被疯狗咬的人,不出几天都发病死了,很吓人的。”
卫臻看着傻傻的秦玊儿,这个时候还关心着他,心酸的笑了笑:“我这个混蛋,死了不更好,你就不用为我伤心了。”
秦玊儿没心思玩笑,当真担心起来,伸手替卫臻检查嘴唇上的伤势,恰好周瑜出来,见到在府门前十分亲密举动的二人,默然看着,想起鲁肃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秦玊儿看那伤口有明显的牙齿印,道:“哪里是被狗咬的,明明是人咬的,还有牙齿印呢。”
“人的牙齿,跟狗的牙齿,你也能分清?”卫臻好笑道。
“我认真问你,到底是不是人咬的?”秦玊儿着急道。
“是人咬的,不是疯狗。”卫臻如实回答,不忍心欺骗秦玊儿。
秦玊儿才放下了心:“是人咬的还好,人的病能治,但人若得了狗的病,就治不了了。”秦玊儿想想又不对,被人咬了嘴唇,怎么会咬到嘴唇?
“是谁咬的你,是不是孙小妹?”
卫臻道:“反正不是你,是谁咬的有什么分别?别说了,校尉来了。”
秦玊儿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周瑜,吓了一跳,忙送了捏着卫臻嘴唇的手,整个人缩着往后退了一步,离卫臻远了点。低着头搓着手,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方才的气被此时的慌张冲散无踪。
“你们在干什么?”周瑜缓缓的走过来,沉着气问。
“哦,属下受了点伤,夫人好心,帮我看看伤势。”卫臻十分淡定的回答,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哪里受伤了?”周瑜问。
“嘴唇受伤了。”卫臻指着嘴笑道。
周瑜冷笑一声,看着秦玊儿道:“夫人还真是贴心,曹大人危在旦夕,你漠不关心,卫臻嘴上破了点皮,你倒关怀备至啊。看来,夫人不是没有善心心,是这‘心’太偏了。”
“我,”秦玊儿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我哪里不关心,我忙了一夜都在救他,你还要我怎样?”
卫臻才知道曹不兴可能没死:“校尉,今日不是去许昌吗,为什么还不准备出发?”
周瑜道:“出了点状况,要推迟几日,我忘了通知你。”
“哦,怎么,是曹大人出事了?”卫臻故作不知情况问道。
“恩,前夜我府上闯进刺客,要刺杀曹大人,幸亏他命大,那剑偏了,没刺中心脏,捡回一条命。”周瑜蹙眉道。
“什么人这么猖狂,竟敢入校尉府邸行凶杀人?”
“刺客是位高手,我府上这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居然让他给跑了,”周瑜看着卫臻道,“若是卫臻你在场,那刺客插翅难飞。”
“额,”卫臻倒也不谦虚,“当然,若是我在,一定保护好曹大人安全。”
“卫臻,你也别回走了,反正东西都收拾了,就在府上住着,到时一起出发。”周瑜提议道,秦玊儿心虚的看了一眼周瑜,碰上周瑜犀利的目光,又慌忙躲了。
“在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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