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包容我的,是我不够好,做了许多让他生气的事。”秦玊儿卑微道,“我也想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但我不知道,怎么样他才满意。”
秦沛心疼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你,一定会无条件的包容,忍让,而不是让你去取悦去讨好,但这个道理,正深陷情网的秦玊儿还不能明白。
“如果他真把你输了,怎么办?”
“不会的,”秦玊儿笑道,“爹不知道,他这人特别好面子,我是她夫人,他如把夫人都输了,那不是在天下人前丢了脸,我想他既然敢答应,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不用担心。”
秦沛见秦玊儿如此信任周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今日阳光普照,万里余晖,白茫茫的世界泛出金光,战争暂歇,万物待兴,百姓在难熬的严冬之中,却找到了一份安稳。
曹操伺候天子上了逍遥马,带上宝雕弓,拿着金鈚剑,安排銮驾出城,自己骑着爪黄费电马,率领十万之众至许田。
军士们一排排摆开围场,围约两百余里地,驱赶了在此狩猎的猎人和路过的闲杂人等,曹操与天子并马而行,身旁跟着秦沛和曹彰,背后跟随的皆是曹操心腹将校。其余文武百官,远远侍从,不敢近前。
一行人转过雪坡,突然从荆棘中奔出一只大鹿,汉献帝刘协见了,忙抽出金鈚剑,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冷手僵,那大鹿远站着都没动,却射空了,大鹿被惊,拔腿就跑,汉献帝忙驱马追赶,又连射两箭没中,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了,转身对曹操道:“爱卿可射之。”
曹操驱马上前,伸手道:“臣请借天子宝雕弓,金鈚剑试射。”汉献帝便将弓箭借给曹操。
曹操骑马跟在大鹿后小跑,在马上觑眼瞄准,用力拉满弓,扣弦一射,正中鹿背,大鹿倒在草丛之中,在前方的将士见到大鹿背上的金鈚剑,都以为是天子射中,纷纷跪下,对汉献帝高呼“万岁。”
汉献帝羞愤的红了脸,不想曹操却骑马至前,受了众位大臣的跪拜,“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夫这一箭,射的可准?”
众人才知是曹**中的大鹿,拜错了人,都大惊失色,没人再敢说话,秦沛在汉献帝旁看天子隐忍着愤慨的脸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也不慌自乱了。
汉献帝深深看了一眼秦沛,道:“听说先生是绝命医庄神医,秦大夫?”
秦沛忙躬身答了,“丞相的头痛,是先生治好的?”
“是的。但是属下医术有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丞相头痛还是会偶尔发作。”秦沛小心翼翼答道。
汉献帝望着曹操嚣张的背影,压住万军的气势,看着文武百官跪地,皆是噤若寒蝉,无人敢出来指责,点点头道:“很好,很好。”
秦沛却不知这个“很好”是说自己医术很好,还是救得很好,还是曹操旧疾会复发,很好?
马超和周瑜在后见了曹操公然欺君罔上,都心中愤愤不平,可这朝中上下,居然无一人敢吭声,心中都觉骇然。
可知,曹操势力已经在朝中根深蒂固,掌握了真正的实权,天子只是一个利用来收复民心的汉室样品。“挟天子以令诸侯”,怕都不对了,因为曹操自己的实力,已经让诸侯畏惧。
事态的严峻,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若继续纵容曹操,汉朝真的要覆灭在曹贼之手了。
围场罢后,曹操派人大摆酒宴,二人都有些郁郁寡欢,各怀报效国家的心事,喝着闷酒。
突然,天子说身子不适,捂着肚子喊痛,曹操让秦沛去看一下,秦沛把完脉,说是受了凉,肠胃不适,曹操便安排天子回宫。
天子拉着秦沛对曹操道:“丞相,秦大夫医术高明,不如让他跟我回宫,帮我治理身子。”
“陛下,你还年轻,受凉只是小症,宫中御医也能治,不必劳烦秦大夫。但老臣这头风发作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今日狩猎,吹了冷风,就怕万一旧疾复发,你说,老臣是‘死’还是‘不死’呢?”曹操不留情面的婉拒了天子的要求,不肯放人。
秦沛见堂堂天子不敢违悖曹操意思,秦家也曾受过汉朝皇恩,顾念旧情,求曹操道:“丞相,天子乃万金之躯,难得天子信任在下,在下的冰琰针法,正可驱除体内寒湿。丞相若头痛犯了,在下立刻赶回,再说,玊儿也可治。”
曹操笑道:“我差点忘了,那个小丫头也在,好吧,你就好好为天子治病,千万不可怠慢,不然你们绝命医庄的招牌,可毁了。”
曹操意味深长道,秦沛喏喏答应,汉献帝上了銮驾,带着秦沛由宫人护送回宫。
晚上,秦玊儿和周瑜上床休息,周瑜想起白天打围一幕,心思繁重,辗转反侧,唉声叹气,把秦玊儿也吵得睡不了,这里可没书房给周瑜去躲清闲了。
“怎么了,睡不着吗?”秦玊儿手轻轻抚摸周瑜胸口,“心烦意乱,是不是担心打不过马超?”
周瑜摇摇头,人情世故都不懂的秦玊儿,更难跟她说国家大事,让她来替他排忧解难。
周瑜黑眸在黑夜中沉思,秦玊儿干脆起床披上衣服,让周瑜把头枕在自己腿上,周瑜问:“是要为我扎针安眠吗,我不睡,我有事情要想。”
“你告诉我,我帮你想。”秦玊儿趴在周瑜枕边问。
“你不懂。”周瑜道。
“哼,”秦玊儿不服气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周瑜突然问:“玊儿,你爹跟曹操关系,怎样?”
“什么怎样,”秦玊儿不明白,“他出钱找我爹治病,就这样啊。”
周瑜若有所思点点头:“玊儿,反正睡不着,你跟我说说,你们医庄的毒药。挑几样厉害的给我见识一下。”
秦玊儿不知周瑜居然会对毒药感兴趣,自己若什么都告诉他了,以后万一自己下毒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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