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玊儿并不想,但又找不到其他理由拒绝,卫臻的表情渐渐冷却:“怎么了?”
“我今天都吐血了,身子难受。你急什么啊?”
卫臻直言道:“他休书都写了,你还以为你是周夫人,怕对不起他吗?你如果真的想着他,我就送你回去。”
秦玊儿见卫臻生气了,忙道:“你想哪里去了?”
卫臻松开搂着的手,道:“我对你,也是看在以往你对我的情谊上,并不是抢着去要,周瑜不要的。”
秦玊儿被戳中痛处,呼吸起伏,也生气了。
“我把你当这世上我最亲的人,我不允许你对我异心。”
卫臻内心是孤傲的,常年江湖游走,他不靠人也不求人,从来只有别人来求他的,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负担,他愿意接受秦玊儿这个负担,她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犹豫不决。
秦玊儿虽然生气,却不敢像对周瑜那样发脾气,她对卫臻是又爱又怕。
“你今夜好好想清楚,明天给我答复。”卫臻起身走了,秦玊儿想问他要什么答案,但不敢问。
今天就是初二了,明天是“秦玊儿”行刑的日子,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想法,或悲伤,或趁意,有人愁更有人欢喜。
秦玊儿终于下床了,再待在床上,人都要躺废掉了,她在铜镜前将自己打扮一番,依然没什么气色,整个人暗淡无光,自己都不爱看这张死气沉沉的脸。
秦玊儿瞟到手上的金镯子,轻轻用手抚摸,想起那个为自己舍命的女子,心中凄惶。
秦玊儿出房来找卫臻,卫臻正在前院中看着什么,见到秦玊儿出房微微诧异,但似乎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没有搭理她,秦玊儿走过来:“看什么呢?”
卫臻没有答话:“想清楚了?”
“恩,”
卫臻将头微微撇向秦玊儿,等着她的话,秦玊儿出手挽住卫臻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卫臻点点头,将秦玊儿搂进怀中,终于松了口气,夏婵拿着卫臻的剑过来,见到拥抱的二人,远远停下脚步,露出笑容,是在为主人高兴。
卫臻急着要出门:“我要出去办事,你乖乖呆在家中。”
秦玊儿点点头,担心道:“你得罪了孙小妹,吴候会不会为难你?”
卫臻自信一笑:“没事的。感情的事,终究是你情我愿,吴候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卫臻去马房牵了马,秦玊儿跟在后面:“这么大房子,就一个夏婵,连马都要自己来牵,怎么不多请几个人?”
“人多口杂,又多是非。不过牵马而已,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让人伺候,把你们这些有钱人惯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改日我把夏婵也赶了,要你伺候我。”
秦玊儿看卫臻不似看玩笑,她可不愿做那些粗活,撇了下嘴,卫臻也看出来了,淡淡一笑。
“对了,丞相不是把雪儿给你了吗?真是奇怪,你一个没成家的大男人,他把小女孩给你干什么?”
卫臻冷冷一笑:“丞相是试探我呢。”
“试探你?”秦玊儿不明白。
“恩,”卫臻点点头,“雪儿是王家最后的活口,丞相想看我会怎么处置?”
秦玊儿还是不明白,“我也是卫家唯一的活口。”卫臻肌肉绷紧道。
秦玊儿露出惊恐的眼神,原来曹操的心机这么重,每一句话,每个举动都包含极大的深意,也是陷阱。
“那你怎么处置的?”秦玊儿也想到了。
“我杀了她,把她的头给曹操送去了。”卫臻沉重道。
秦玊儿有些伤心,自己还是没能救下这个小女孩。
“我不杀她,丞相是不会信任我的,”卫臻也不忍心,他看到她就如看到当年的自己,但他必须杀了她来像曹操表忠心。
“曹操为人诡计多端,性情多疑,我杀曹不兴,也是他的吩咐。”
秦玊儿才恍然大悟,体会到卫臻在复仇之路上的诸多不易和艰难,心疼的抱住卫臻。
卫臻反安慰她道:“雪儿活着也不会快乐,与其像我这样辛苦的复仇,还不如早点投胎转世,希望她下辈子投入普通人家,平平凡凡的过一生。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也不会惹杀身之祸。是不是?”这大概就是卫臻的心愿。
秦玊儿点点头,其实卫臻比她更可怜,自己的儿女情长在他的家族仇恨前,不值一提:“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你不要问,也不要管,你就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夫人。等我报了大仇,我带你隐退,二人过一些简单逍遥的日子。”卫臻露出久违的微笑,让秦玊儿想到二人的从前。
“你不是要我帮你吗?”
“你看看你现在,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帮我?”卫臻道,“你好好在家休息,不要乱跑,我走了。”
卫臻出门前,看着秦玊儿回了房,才打开门出去。
卫臻至侯府,孙策好似并不知道他与孙小妹的事,心思全在明日处死秦玊儿的事上,并决定将秦玊儿在祖茂山行刑,那是吴老夫人下葬之地,以慰藉老夫人在天之灵。
孙策让卫臻今日带兵先去山中准备,驱赶闲杂人等,做好安全防守,明日他要亲自去监刑。
卫臻领命,当即点了五百兵马往祖茂山,祖茂山在离城十几里地远,青山绿水,风景秀美,是块风水宝地,这座山是被四大家族合资强行承包的,连严白虎也没有份。
山下修建墓地,山腰修建围场,山顶修建道观,只供四大家族的人受用。
后来吴老夫人过世,孙策急着寻找好的墓地下葬,硬是抢了祖茂山山下一半的地过来,作为孙氏的墓地,让已经下葬的棺材迁坟,四大家族畏惧孙伯符的兵力,敢怒不敢言,各退一步,让了一半的地给孙家。
卫臻带兵马前来,查看了周边环境,这里地势平坦,墓碑都是砌得上好的大理石砖,两旁种着青松,杂草修剪得平平整整,这本就有守墓人照料,每日香火都是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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