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注视着眼前之人的眸子,那清澈的墨瞳之中是自己的倒影,里面含着笑意,含着宠溺,似是还有,一分重逢之后的庆幸。
“你...”
沈辞单手搭在了额头之上,刚刚强烈的疼痛感转瞬即逝之后还残余了点点余威,让他眉心微蹙。
“怎么了?”察觉到沈辞异样的沐元溪将人扶起坐好,眸中多了一丝担忧。
沈辞揉着自己的眉心,回想刚刚自己耳边的声音。
刚刚沐元溪的声音和自己的声音重合交叠在一起,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虚幻。
现在让他去回想,却又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霸道的皇太女,又何曾说过那样挑逗的话。
“哪不舒服?”沐元溪抿了抿唇,见沈辞长久不出声,冲着院外喊了一声,“红矜,去请方羡!”
“不用!”沈辞闻言伸手拒绝道,继而站了起来,“爷没事!”
沐元溪又慎重的询问了一句,“真不用?”
“嗯”沈辞应道,不过是莫名其妙的头疼,哪至于就那么大题小做了。
沐元溪闻言也没有强求,在红矜的再一次请示之下挥了挥手,示意她暂时不用去请方羡了。
之后,她便看着沈辞拿起了桌子上开了封的那个酒坛,抬至额前,倾倒着灌入了口中。
因他灌的太猛,有些酒液溢了出来,顺着脖颈滑落,落入衣襟之中,吞咽中的沈辞喉结来回滚动着,看的沐元溪有些心猿意马,有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还好,沈辞在沐元溪压抑不住的自己的本性之前放下了酒坛,豪迈的拭去唇边的酒渍,单脚踩在了石凳之上,叹喟了一声。
“酒倒是不错。”沈辞手上把玩着坛子,又看了看箱子中剩余的十几坛酒,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这酒虽不伤身,但你一次也别喝太多,一坛足矣。”沐元溪握住他想开启第二坛的手,淡淡的说道。
沈辞挑眉,“不是说送给爷的吗?还要来管爷怎么喝?”
“平时倒也算了,但你刚刚,不是突然不适?总归是要注意点的。”
沐元溪是知他酒量的,但这人微微泛红的脸却让她不忍让他继续喝下去。
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提起刚刚的事情,沈辞放下了酒坛,单手撑着下巴,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皇太女。
刚刚那破碎的画面虽然模糊且转瞬即逝,但,却看得出来是眼前之人的影子,一身铠甲,飒爽英姿。
只是在听到自己的那句话之后,表情似乎瞬间黑了下来,宛若被冒犯之后滋生的怒火不得而发的感觉。
“咱们之前,见过?”沈辞突然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沐元溪闻言抿了抿唇,“你是指什么时候?”
这是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沈辞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唇边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全部吧,你也应该知道,爷失忆了来着,实在是不记得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了。”
沐元溪闻言摩挲了一下手指,“你是想问,过刚易折是吗?”
刚刚就是在这句话后他的情绪才发生变化的,沐元溪细细一想,便也能推出来一些他想问的问题。
沈辞单眉微挑,继而大方的应了,“是!”
沐元溪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是想起什么了是吗?”
那段过去,虽然不太美好,但总归,也是段回忆,若是沈辞能想起,沐元溪乐见其成。
“想起什么?我们之间,又曾发生过什么?”沈辞凝了凝眸,试探性的问道。
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沐元溪又往前走了两步,然而这次被眼疾手快的沈辞当机立断的拿起桌上匣子中的棍子挡在了面前,将人拦在了一米开外。
“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说着,沈辞还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和各种纸包重新装好,同时拿了一些在手上备用。
这人太强,他不得不早做防范。
沐元溪看着沈辞的那一番动作有些忍俊不禁,倒没再继续上前了,双手在身前往下压了压,安抚性的说道。
“好,不靠那么近,只是我们的曾经与过去,孤觉得,还是你自己想起来的比较有意义,你觉得呢?”
沈辞手中的棍子依旧抬在身前,眉心微蹙,他们之间难道还真有过去?
什么时候的事!
他完全没有印象!
想那破碎的画面中沐元溪是穿着铠甲的,而这个皇太女也应该就在北疆战场之时是身着铠甲的,那么说,自己遗忘的是在北疆的事?
可他对北疆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而且,沐元溪十四岁时去的北疆,那是原主才几岁?
十二?
和画面中看到的也不像啊!
“想不起来!你说不说!”
沈辞决定不费心去想了,先从这皇太女身上套出点话来再说。
“孤说的你会信吗?”
“你先说,爷再决定信不信!”
“孤曾与你两情相悦,山盟海誓,爱的轰轰烈烈,哪怕粉身碎骨,也是不肯分离。”
沐元溪脸上表情未变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着实是让沈辞鬓角突突的不行。
“你搁这骗鬼呢!”
沐元溪有些无奈,“你看,孤说了,是你不信。”
山盟海誓虽说有些夸大,但两情相悦是真的,只是她最后才知道而已!
轰轰烈烈也是有些夸张了,但死不分离也是真的啊!
爆炸之前她拉住他的时候,他不也没挣脱吗!
“信信信!爷信你个鬼!”沈辞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爷就算失忆了,可年龄在这摆着呢,十六年的时间,你告诉爷怎么个两情相悦山盟海誓轰轰烈烈的法子!”
若真如她所说,前十六年沈辞的名号又为何一直不显!
沐元溪神情有些古怪,现在的她明白了一点,两人的对话好像不在一条线上。
沐元溪所说的是前世的记忆。
而沈辞所认为的则是他穿越的时间有问题,以为他穿越过后又失忆过一次,才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和破碎的画面。
沐元溪无奈的扶了扶额,“只要你想起来了,就知道孤刚刚所言非虚!”
沈辞闻言有些烦躁,咬了咬化了一半的糖,糖渣破碎的声音于齿间溢出,恶狠狠的表情展现出了他对沐元溪话语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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