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还满意?”纪迟蔚对她低笑。“光是这栋小楼,便修建了好些日子,你若有不喜欢的,我再让人来改改。”
见江暮寒不语,又道:“不是让你一定要搬过来住,只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了,等日后你得空,可偶尔过来坐一坐。”
琼枝唇角疯狂抽搐,这话纪大人自己相信吗?
就这构造,连她看了都心动。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寒儿早些休息吧。”纪迟蔚眼里不无遗憾。“虽说很想留下来,可我今夜还有些公务,寒儿若是一个人睡着不安生,可以随时来找我。”
江暮寒眉头一挑,目送他离开。
这一晚,她睡得很香。纪迟蔚细致入微,她的卧房里连用的檀香,都跟家中是一模一样的。
这人想要对一个人好,是真的可以做到润物细无声。
次日一早,江暮寒醒来时,纪迟蔚已不在府中。
德宁说他有公务在身,天刚亮就进了宫,至今未回。江暮寒见状,也并未多留,连早饭都没有用,就返回了江家。
“少爷。”马车停下后,来福细细地去门前探查过一番,回来时面色凝重。“门上似有血迹,已然半干。”
江暮寒不语,只伸手推开了院门。
“吱呀——”门打开后,满院混乱,有一人独立。
“宴公子?”琼枝愣了下,随即快步上前。“公子昨夜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出现?”又想到了刚才来福的话之后,她面色一紧,瞥见宴淮手里拿着把长剑,那剑刃上似是还沾着鲜血!
“宴公子受伤了?”
江暮寒微抬头,与宴淮对视。
实际上昨晚他们从那春华阁出来后,就没看见宴淮了。
如今他再出现,却是穿着一身夜行衣,满脸疲惫,目光里更是带着些说不出的深沉。
“公子。”他忽而往前一步。
院内的气氛微顿,来福忽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往江暮寒的面前挡了下。
宴淮何其敏感,当即便停下了脚步,在距离江暮寒几步远的地方,对她躬下了身子。
“宴淮,愧对公子。”他声音里满是颤抖。“此后,不能伴在公子身旁,还望公子珍重。”
院内一静。
琼枝不敢相信地道:“宴公子这是何意,你要离开了吗?可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她仓皇间转头看向江暮寒,却见江暮寒面色淡然,目光平静。
“决定了?”
宴淮咬牙:“是。”
“走吧。”
她没有一句挽留,甚至不像是第一次他提出离开时的那样。
宴淮微窒,却还是强撑着,一步步往前走。
行至院门前,他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只道:“是我对不起公子,此后,公子便当从未认识过我这人吧!”
说罢,提步转身,不带任何停留。
就好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着他一样。
“少爷。”琼枝不明白。“宴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回家。”
琼枝闻言却是皱眉,宴淮母亲已亡,从前也并不是生活在京城。突然说回家,他能回哪里去?难道是考上了武状元,皇上也赐下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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