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彻底愣住。
张程、曾安……当年在周县时,他们还曾给江暮寒使过绊子。
后来府试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经年不见的人,竟是齐聚一堂,侯在了江家门外。
就是琼枝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见了太多的人和事,也不免怔忪。
“琼枝姑娘许是不记得我们了,倒也不怪你,从前我们鼠目寸光,没少给姑娘添堵。”张程轻声解释道。“但我们今日来,真的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想要为江公子之事,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们几人中,曾安年纪最大。
他亦是点头道:“姑娘应当记得,当年刘庆考中府试后,江公子曾让刘庆带了几本书回去的事?”
琼枝点头,她有印象。
“那些书,是公子根据我们几人的情况,整理出来的,里面有很多珍贵的批注,我跟张程二人拿到了书后,苦读许久,皆是中了秀才。如今跟陈平一起,在周县经营着一个书院。”
“我们能有今日,亏得江公子不予我们计较。”张程的眼眶有些红。
“快别说这些了,如今最为重要的,当是如何救公子出来!”陈平面带急色。“此时尚早,若是定了罪的话,多半秋日里便要处决了!咱们不可再磨叽。”
那几人听了后,也不再多言,纷纷跟着他们进了江家。
与他们同行的,大半都是周县从前的学子考生,也皆是他们信得过之人。
沈郁白几人正商议着事情,猝不及防瞧见这么多人进来,也是惊了一瞬。
听清楚他们的来意后,他沉吟了片刻。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商议了多日,却都不曾想到破局之法,欺君在前,隐瞒身份进入考场在后,即便江暮寒有真才实学,眼下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不。”沈郁白看了下进来的人,忽然叫住了文斐然,道:“既是如此,我们为何不做那无法被堵住的悠悠之口?”
文斐然怔住。
沈郁白眼中却是一亮,道:“走,换个地方。”
“去哪啊?”郁晟风不明所以。
“去你的香雪楼,那边地盘大,能容纳的人最多!”沈郁白说罢,又看向了陈平、宴淮等人,道:“现在天色还早,请陈公子去一趟沁书斋外,把徘徊在书斋门口,以及不断来询问江暮寒是否安好的众人,香雪楼来。”
“宴淮,你可有办法联络到冀州官府的人?”他复又看向宴淮。
宴淮微怔后,忽然想到了天牢内江暮寒所说的话。
又想到了江暮寒在高中后,忽然做出的几项事情。江暮寒还是江暮寒,只怕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做足了准备。
是也不是,她做那么些事情,许是知晓自己会有这么一日,给自己留了后路。但在宴淮看来,江暮寒所做的事,也并非只是为此。
否则,多年前她也不必以几文钱来售卖注解,也不必帮他们这些人。
她或许有目的,不过做尽了好事,才会有的回馈做不得假。
江暮寒,是一个天生适合朝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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