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过誉了,不过是师兄们让着学生罢了!昨儿给书院添了不少麻烦,也劳先生您受累,学生以茶代酒,给先生赔罪了。”
杜尘澜看出这人是个极爱面子的,也十分喜欢被奉承,当然要投其所好。
虽说他不欲与此人多打交道,但此人毕竟在书院内权柄不小,还是不宜得罪。
“好好好!老夫瞧你很是知礼,是个好后生。读书使人明智,从你所作策论来看,你也算饱读诗书了,难怪如此谦逊。”
若说之前只是看上了杜尘澜的天赋,那此刻温昌盛倒是对杜尘澜的谦虚谨慎和尊师重道十分满意。
“学生惭愧,不敢当。学生来府城已有一段是日,常听闻有学子赞扬您高人雅致、才华横溢。还未来书院攻擂之前,便想若是有幸见您一面,即便没能入晨鹭书院,那也不算是憾事了。如今倒是得偿所愿了,先生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品性高洁之士。”
温昌盛闻言很是受用,比起杜海州,此子倒是要圆滑得多。
“你这手可要仔细着些,不可沾水。读书人,手尤其重要。老夫之前看过你写的字儿,写得不错,日后勤加练习,必然能有所成。”温昌盛语气和蔼,那关怀慈爱的目光,让杜尘澜心中一紧。
素不相识,这温昌盛对他这般上心,实在说不过去。
“多谢先生关心!”这温昌盛单独找他,肯定没好事儿。
“不过,你昨日为何会突然晕倒?还好山长找了相熟的大夫与你诊治,那杨大夫医术不错,在咱们府城十分有名。你这伤口,他说半个月能好,应该差不离,你不用太过担心。”
杜尘澜挑了挑眉,随后笑着道:“学生自小体弱,加上这段时日读书有些费神,昨日又是在这等情况下,紧张导致昏厥,也十分有可能。大夫也是这般诊断的,还开了药。”
“啊!是,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温昌盛目光闪了闪,再次看了微笑着的杜尘澜一眼,随后却端起了茶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杜尘澜虽有些不耐,但也没急着开口询问。此人既然叫了他来,那肯定是有目的的。不过若只是为了将大夫一事透露给他,那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端起桌上的茶碗,杜尘澜突然朝着内室看了一眼。自从进了这屋子之后,他总觉得有双眼睛正在打量他,让他十分不舒服。
“老爷,学子易林蔚在外头候着呢!”随从匆忙进了屋子,向着温昌盛禀报道。
温昌盛皱了皱眉,他倒是将此人给忘了。也罢!此人暂且还得罪不起。反正今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等日后有的是机会。
“让他进来吧!”
“先生有客,那学生就不打扰了。等日后入了书院,学生再来讨教学问。”杜尘澜见对方要见客,连忙提出告辞。
还要收拾东西回靖原府,他也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只是一名学生,反正你也是书院的学生了,那老夫就与你引荐一番。”温昌盛见杜尘澜站起身,心中突生一计,于是连忙挽留道。
“学生易林蔚拜见先生!”
杜尘澜本是背对着那人,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他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来人身着书院常服,正低垂着头向温昌盛行礼,有些看不清容貌。
“不必多礼!林蔚,这是昨日攻擂成功的小师弟杜尘澜,你二人日后就是同窗了,老夫为你二人引荐一番。”
温昌盛指了指易林蔚,随后又对杜尘澜说道:“这是你师兄,名易林蔚。说不得日后你分书舍时,还能分到一起。”
易林蔚猛然听到杜尘澜三个字,便立即抬头看了过去。果然是他,原来他到河通府的目的,便是为了攻擂。
昨日听到名字,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可后来听到是靖原府出身,他便知不会是旁人了。
“易师兄,在下杜尘澜,日后在书院,还要仰仗师兄多多照顾!”杜尘澜面色如常,心中却起了波澜。
此人没抬头,他就已经看出是谁了。这个身形,他十来日前才见过。之前还与之相处过一段时日,自然不会认错。
在这里看见他,他当真意外得很。没想到对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晨鹭书院的学子。
以对方以前的身份,怎可能入晨鹭书院读书?看来他猜得没错,对方的身份另有隐情。
没有参加院考,直接入了晨鹭书院,说不是特权,谁信?
“杜师弟!”易林蔚蠕动着唇瓣,微微阖眼,敛去眼中的震惊,也轻声回了一句。
杜尘澜竟然能如此冷静,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为何他不叫自己的名字?方昶心中无数个疑惑冒了出来。再次相见,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般平静。
还有,杜尘澜怎会在温昌盛的院子里?他与温昌盛又是何关系?
“先生,学生打算今日回靖原府,这会儿时辰不早了,这就先告退了!”杜尘澜不欲与易林蔚寒暄,既然易林蔚对他和吴秋香视而不见,甚至连姓名都改了,那就说明不想与过去再有纠葛。
既如此,看在曾经同窗一场的份儿上,他也没必要拆穿人家,更没必要纠缠。
“去吧!”温昌盛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师兄,师弟就先告辞了!”杜尘澜朝着易林蔚施了一礼之后,便出了院子。
在回去的路上,杜尘澜在琢磨此事,是否要告知吴秋香。深深叹了口气,希望吴师兄能早日放下吧!毕竟今后不是一路人了。
......
“沈先生觉得此子如何?”等易林蔚走了之后,温昌盛连忙叫出在内室躲着的幕僚沈文韬。
“刚才,他好似发现有人在窥探他,感知十分敏锐!”沈文韬皱了皱眉,此子过于精明,怕是不好掌控。
“哦?何以见得?”温昌盛并没有发现杜尘澜有任何异常。
“他看了内室不止一眼,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沈文韬摇了摇头,反正对方猜到了又如何?
“那沈先生以为,他有没有听出老夫的用意?”温昌盛觉得一个八岁的小儿,即便再精明,也不一定会听出他话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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