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五已经参加了殿试,比我这个做兄长的有能耐。”杜海州边说,边将心中的嫉妒强压下。他努力压制住,不敢让这样的情绪表现在明面上。
他不但嫉妒,还对刘天祥夸赞杜尘澜感到不服。
“人这一生呐!哪里能够一帆风顺的此次落榜,更能督促你好好读书,日后才能有进益。莫要灰心,每次下场考试的学子众多,能中的也不过是那些个。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举人,也算了不起了。不过,读书还是得讲究天分的。杜尘澜从小就是神童,早已扬名在外,他能得这么好的成绩,也算是情理之中。”
刘天祥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之际,还观察着杜海州的神色。当看到杜海州脸上压制不住的嫉妒之后,他不禁满意地一笑。
前几句的勉励让杜海州的神色稍微缓了缓,可之后的话却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曲容翰嘴角勾起,不过是一名商贾出身的举人,日后在官场上也走不远。若不是对杜尘澜有些兴趣,这样的人他平日里是不会搭理的。
也不知那位是个什么眼光,就这样的,也会纳入羽翼之下。难道是图对方听话曲容翰只能这么想了。
“之前拜托你的事,可还是有回复了”曲容翰漫不经心地道。
杜尘澜此人,其实他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如今在京城文人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这倒是给他提过,不过......”杜海州支支吾吾的,期间还小心地看了曲容翰一眼。
曲容翰立即皱眉,不悦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他不愿意来”
杜海州刚才叫刘天祥几句话给刺激了,这会儿只觉得杜尘澜是处处与他作对。他就不信这样的人物来请,杜尘澜还会拒绝。还不是因着是他邀约的,这才回绝了吗
当然,回话肯定是不能这么回的。他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个主意。
“他说国公府未给他下帖子,他不愿意过来。”杜海州犹犹豫豫地说道。
“你没和他说,是本少爷托你请他来的”曲容翰大为不悦,脸色开始阴沉了下来。
一旁身着白纱披帛,藕臂香肩半露的美人立刻将手中喂葡萄的动作停下。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这女子也知曲容翰不爽,也不敢再放肆调笑了。
“说了,只是......”杜海州欲言又止,这样的态度让曲容翰大为光火。
“有话直说,支支吾吾的作甚难道他还敢嫌弃本少爷不成”
一旁的刘天祥见着曲容翰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嘴角的那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说没帖子,于理不合。且您不是举办此次文会的主人,他不愿意过来。”杜海州一股脑地将话说了出来,而后缩着脖子,不敢再看这位少爷。
“嘭!”一只酒壶被摔在了地上滚了一圈,酒壶中的酒撒开,将绣着缠枝花的绒毯浸湿了一大块,变成了暗色。
众人皆是一惊,知晓曲容翰这是发怒了。
半晌过后,曲容翰不怒反笑,道:“好!好得很!倒是有些能耐!”
“欸曲二哥公子也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其实这杜尘澜说得也没错啊!文会是世子爷举办的,他又没收到帖子,不愿意来也实属正常。不过,嗐......”
之后的未尽之言是何意,曲容翰与杜海州自然明白。
“百依百顺的,没什么意思。这样的,倒是多了几分乐趣。”他倒要看看,杜氏这样的小商贾,怎么保得住杜尘澜。
即便杜尘澜最后进士及第,根基也是浅薄得很,拿什么与国公府来斗
原本对杜尘澜持无所谓的态度,如今他心中气愤的同时,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那位的意思,咱们......”刘天祥见着曲容翰上心了,倒是多了曾顾虑。
“放心吧!那位如今施展不开,也得受制于人。怎么做,曲某心中有数。”曲容翰冷哼一声,对于这样两面三刀之人,他向来是不屑的。
刘天祥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好歹还是正四品的官职,这位还是个白身,有什么资格与他这般说话
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刘天祥只得忍下了这口气。
杜海州听着二人谈话,有些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敢问,毕竟他目前还够不上问这些,日后只要抱着曲国公府的大腿,他不愁没前途。
“那曲二公子的意思是”杜海州小声地问道。
曲容翰推开一旁还倚在他身上的美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既然他要帖子,还要大哥请他,那给他一张又何妨”
杜海州意外地看了一眼曲容翰,这位虽平日里不怎么发火,但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心生恐惧。
然而,此刻却对杜尘澜的耐性这么好,这让他心中又愤愤不平起来。
“可明日就是文会,此刻天色已暗,再送帖子,会不会太晚了”杜海州有些不甘心,因此硬着头皮又问道。
“现在天亮了吗不能送了”曲容翰尾音微微挑起,让杜海州的心跟着就是一颤。
“能,能的!”杜海州颤着声音回道。
被曲容翰阴鸷的双眼盯着,杜海州再也无法反驳。
“是啊!即使天亮了也可以送的嘛!”刘天祥也跟着附和。
他们二人早就将杜尘澜的意愿抛之脑后,并认为给了一张帖子,已经是给了颜面。若是再拒绝,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那此事就交给你了,思良!将帖子给他!”曲容翰朝着身旁喊了一声,随后负手走向窗边。
思良自怀中拿出一张帖子,递到了杜海州面前。
杜海州不禁有些呆滞,还有人随身带帖子的吗他楞楞地接过,顺手打开看了一眼,见竟是杜尘澜的名字。
他大吃一惊,这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可之前有帖子,为何不给偏偏要等到杜尘澜拒绝了之后,再拿出来,这是何意
且事先准备好,那曲容翰此次是一定要请到杜尘澜了
“此事请你务必办妥,识时务者为俊杰!”曲容翰的声音在杜海州耳边悠悠地响起,仿佛在杜海州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等杜海州出了扶风楼,他的后背已经湿了。世人都说摄政王世子性子乖张,阴晴不定,但他现在才知道,这位曲二公子,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之前京城所传,这位温文尔雅,杜海州不禁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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