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团圆佳节。
下了早朝,云嘉正准备回未央宫换衣服,凌晏清便叫住了她。
“昨晚安王来到长安,你把人安排到了皇家别苑?”
云嘉点点头,“我问过他的意见,他不想住在宫里,所以便安排在了那里,免得他心生怨怼,觉得我不重视他。”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位叔叔不怎么老实,但是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凌晏清眼底噙了丝凉薄,“安王未必会这么想。”
“什么意思?”
云嘉不解,“皇家别苑虽然没建完,但是建好的部分美轮美奂,足够匹配他的身份了,难道他还有什么不满么?”
“安王十分看重风水之术,你让他住进建了一半的行宫,你说他会怎么想?”
“坏了!那老头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坏话呢,难怪我从昨晚就一直打喷嚏。”
云嘉想了想,十分犯愁,“不住皇宫,也不住皇家别苑,那住哪里?”
“本王的府邸如今无人居住,正空闲呢。”
既然安王怀疑他给他故作为难,那他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故意为难。
“皇叔不介意么?”
“安王远道而来,自然要好好招待。”
“那就多谢皇叔了,我这就让二喜去办。”云嘉和他告辞后,匆匆回了未央宫。
他可不觉得凌晏清这狗贼好心。
安王打的什么心思,她知道,凌晏清也知道。
所以,让安王住进摄政王府,等于把人彻底监视上了。
云嘉回到未央宫,吩咐了二喜之后,便被厉嬷嬷拉着去沐浴更衣了。
今日是中秋节,晚上她要夜宴群臣。
看见那繁琐的龙袍,以及重重的冠冕,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厉嬷嬷,我能不穿这个,不戴这个么?”
一想到她要穿戴整整一天,她就觉得难受。
太沉了,遭不住。
“那不行,今日是中秋佳节,皇上必须盛装出席的。”厉嬷嬷说着就要为她宽衣。
“我穿现在这一身就好了。”其实,她都嫌现在身上这身龙袍累赘。
“那怎么行呢?您现在身上这一身是上朝穿的龙袍,晚上的宫宴自然要穿的更加隆重一些。”
“可是,这一身行头也太重了。”
“皇上忍耐一下吧。”厉嬷嬷说着将云嘉身上的龙袍褪下。
就在这时,一声冷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不愿意穿,便随她吧。”
厉嬷嬷的魂儿都快被吓没了,下意识抓起龙袍就往云嘉身上披去。
“摄……摄政王,您怎么来了?”她的脸色都白了。
云嘉却很淡定,施施然的将身上的龙袍重新穿好,“皇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你先下去吧。”他直接吩咐厉嬷嬷。
厉嬷嬷闻言,蓦地朝凌晏清看了一眼,随即她不动声色的给云嘉递了个眼神,这才不放心的离开了。
厉嬷嬷离开后,凌晏清问,“怎么,她们不知道本王已经知道了你是女人?”
“怕她们接受不了,没说。”
云嘉能够想象得到,如果厉嬷嬷和香奈知道了,估计要炸了。
凌晏清淡淡点头,“先瞒着吧。”
目前来看,确实时机未到。
“皇叔怎么来了?”
“换衣服,去后花园。”
“后花园,去做什么?”云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狗贼难不成要拉她去学习剑术吧。
“习剑。”凌晏清淡淡回答。
云嘉:“……”
果然。
这狗贼中秋节都不放过她!
不过,当初为了求一幅墨宝,她答应了要认真学习。
那么……
“皇叔出去等我,我马上就来。”
“嗯。”凌晏清看了眼听话的小东西,勾起了嘴角。
小东西虽然懒,但还算守信。
凌晏清前脚刚走,厉嬷嬷便提心吊胆的走了进来。
“皇上,刚刚摄政王找您说了什么?身份没有暴露吧?”
“没有,我身上还穿着衣服呢,他能看出来啥?倒是嬷嬷,你刚刚慌着给我穿衣服,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奴婢这不是紧张么,还好摄政王没瞧出来什么。”厉嬷嬷稍稍松了口气。
她看见云嘉换上了练武服,忍不住问,“皇上,您这是去做什么?”
“学习剑术。”云嘉飞快扎了腰带。
“中秋节还要习武,摄政王也太严格了。”厉嬷嬷心疼出声。
“一日不练就生疏了,我得趁热打铁好好学习。”云嘉说完便急忙跑出了未央宫。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凌晏清瞧了她身着利索的云嘉。
其实,他也不习惯云嘉以男人的身份盛装打扮。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皇叔了?”云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如今是不用再穿那一身繁琐的衣服了,但是要习剑啊。
皇家别苑内。
云禄和云晟刚刚用过早膳,二喜便捧着拂尘过来了。
在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侍卫。
“奴才给安王,世子请安。”
“这是要做什么?”云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警惕的看着二喜。
“实不相瞒,摄政王认为皇家别苑久无人居,安王一定住不惯,所以特意让奴才过来给安王和世子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什么地方?”
“摄政王府。”二喜笑眯眯开口。
云禄和云晟闻言,齐齐变了脸色。
“不瞒公公,我们在皇家别苑住的很习惯。”
云云晟瞬间反应过来,“不知摄政王为何要让我们住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说了,摄政王府的下人十分周到,想必能让安王和世子住的更舒服一些。”
“多谢摄政好心,我和父王就不去叨扰了。”
“世子不必客气,摄政王也是一番好意。”
二喜说着吩咐身后的侍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去帮安王和世子收拾行李!”
看到这一幕,云禄顿时怒了,“你们——”
云晟不动声色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二喜道:“有劳公公,多谢了。”
“世子不必客气,说谢真是折煞奴才了。”
等二喜和侍卫们将东西搬走之后,云禄气愤之极,“岂有此理,真是岂有自理,凌晏清他也太嚣张了,本王好歹是先帝的亲弟弟!”
“父王先不要动怒,儿子想,昨天的事情,应该和摄政王无关。”
“无关?”
“父皇刚才也瞧见了,那才是摄政王的手段。”
云晟狠狠眯了眼睛,“父王,我们在长安一定要谨言慎行,昨晚那样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话这么快就传到了凌晏清耳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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